“可以。”絡腮胡男人點頭，聽話的走向後方。
    於是，阿格萊雅與白厄的辯論對手，成了凱妮斯本人。
    她剛上台就張開雙手，開口道：
    “尊敬的各位議員，我無比懷念那些詩歌裏的美好時代。”
    “彼時，翁法羅斯存在過近千座不同信仰的城邦，神明行於世間，與凡人相親。”
    “但時至今日，天南地北的避難者離開故鄉，奔赴聖城，希望能在刻法勒的庇護下尋得棲息之地。”
    “我們所有人早已同舟渡水，退無可退。”
    “曾經，我們別無選擇。”
    “但現在……”
    凱妮斯厲色望著緩緩上前的白厄等人，沉聲道：
    “元老院帶來了另一種可能，我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諸位，選擇吧！”
    “是選擇誰也不知道的[再創世]，還是選擇回到繁榮的[黃金世]！”
    “究竟是哪一條路，才能為凡人帶來理想的明天？！”
    “什麽？”聞言，白厄大驚。
    沒想到，凱妮斯居然會提出回到[黃金世]這個概念。
    “荒唐，怎麽可能回到黃金世？！”白厄上前：
    “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根本就不可能回到過去，就連歐洛尼斯的神跡也無法做到。”
    “凱妮斯閣下，所有人都知道[黃金世]早已結束。”
    “試問，元老院要如何讓時光倒流？”
    “嗬，很簡單。”凱妮斯雙手懷抱。
    “災厄三泰坦誕生，則黃金世不複。”
    “災厄三泰坦消失，則黃金世再臨。”
    “元老院不會給出空口承諾。”
    “諸位請看，站在我身邊的人——”
    話音落下，腳步聲響起。
    遐蝶與那刻夏，很是自然的走至凱妮斯身邊。
    見到這幕，白厄瞳孔猛縮，難以置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不隻是那刻夏老師……還有遐蝶？！”
    “嗬嗬，很難接受吧？”凱妮斯愈發得意，輕蔑的對白厄說：
    “樹庭七賢人之一，阿那克薩戈拉斯，以及哀地裏亞的[死亡女神]遐蝶——”
    “有這二位英雄在，我便可向諸位許諾[黃金世]的存在。”
    見有兩名黃金裔站在了元老院那邊，眾議員不由陷入了混亂。
    “那不是黃金裔麽？他們也支持元老院？”
    “嗬，早就知道這群人內部不和，阿格萊雅更沒法代表所有黃金裔。我選黃金世！”
    “我也選黃金世！”
    觀眾席上，眾議員紛紛呐喊出心中所願。
    如果能回到那個美好的黃金世，他們當然願意支持凱妮斯。
    “黃金世！黃金世！”
    “就讓我們回到黃金世吧！”
    “這該死的末日該結束了！”
    聆聽著這些議員的呐喊，白厄眉頭緊皺，“遐蝶，為什麽你在站在那裏……”
    見白厄愣在原地，神情恍惚，站在後方的阿格萊雅迅速上前，主持大局：“……”
    “終於出現了啊，那刻夏。還有…蝶。”
    “別心急，阿格萊雅。”對麵的那刻夏淡淡而笑。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繼續用[公民的方式]交流，可以麽？”
    他看向觀眾席上的議員，不等阿格萊雅答話，便大聲質問道：
    “諸位——告訴我！”
    “如果我們成功取回並歸還塞納托斯的火種，而無人通過死亡之泰坦的試煉，會發生什麽？”
    凱妮斯笑著接話道：
    “很簡單，我們將有機會消除[死亡]，令翁法羅斯回到萬物永生的時代…一個與[逐火之旅]完全不同的嶄新未來！”
    聞言，觀眾席上的議員們再次沸騰，議論紛紛。
    這確實是個全新的思路，並且在某種意義上可行。
    “未免也太過理想了吧。”白厄雙手懷抱，雖十分不願，但還是對那刻夏反駁：
    “隻要黑潮還存在一天，我們又怎麽可能回到過去。”
    “不。”那刻夏淡然道：
    “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刻法勒的火種有元老院秘法管控，法吉娜的水幕也足以隔斷外界的感應——”
    “諸位，告訴我——此人口中的威脅，你們可曾在莊嚴的聖城中見過哪怕一麵？”
    “？”白厄懵了。
    緩過神來大喊道：
    “盜火行者遲早會盯上這裏！”
    “嗬嗬。”凱妮斯輕蔑一笑，繼續對著眾議員說：
    “若我們消除了死亡，便不必畏懼那盜火者，不是麽？”
    “人民啊，高唱頌歌吧！”
    “美麗的舊世界，如今在何處？”
    “傳說的黃金世，快回到人間！”
    那刻夏也添把火道：
    “災厄三泰坦消失後，逐火之旅必須到此結束！”
    “好誒！！”眾圍觀的議員頓時發出熱烈的歡呼。
    有遐蝶和那刻夏兩人的擔保，[黃金世]重回人間的希望大大增加。
    許多人已經開始幻想之後的美好生活。
    假如死亡泰坦消失，並且無人繼承死亡的權柄，理論上翁法羅斯的死生平衡將被打破，再也不會有人死亡。
    但若真這麽理想，一直以來黃金裔所做的一切就成了笑話。
    不管在哪個世界，永生永遠都是一個禁忌詞匯。
    “不好，人群被徹底煽動了……”阿格萊雅神情淡漠。
    她看向遠處的那刻夏，沉聲道：
    “那刻夏，告訴我：你所說的一切前提，是我們能夠找到塞納托斯所在，沒錯吧？”
    “嗬嗬，感謝阿格萊雅閣下還有餘力為這座城市擔憂。”那刻夏淡然一笑。
    “但是，公民啊，請聽萬幸中的萬幸——”
    他高喊道：
    “——哀地裏亞的[死亡女神]遐蝶，必將在我的指引下找到塞納托斯！”
    與此同時，凱妮斯也適時的喊道：
    “對此，我願意承諾！”
    “遐蝶閣下帶回的火種，將由元老院親自管理。”
    “而後，若能在公民大會上得到諸位的支持，我們會不留餘力確保黃金世回到人間！”
    話音落下，元老院議員們再度發出激昂的歡呼。
    聽著現場熱烈的一切，來古士站在雙方中央，宣告道：
    “平衡已被打破，結果已經明朗！”
    “刻法勒與塔蘭頓在上，以神禮觀眾之名，我見到——”
    “奧赫瑪選擇了她的命運。”
    “本次公民大會議題將變更為……”
    [識之律者修改了你的意識，你現在覺得凱妮斯很討厭——]
    忽的，來古士停頓了一下。
    隨後繼續宣告道：
    “本次公民大會議題將變為——重回黃金世的可能性究竟是否存在！”
    “？”剛想離開的凱妮斯猛回頭。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