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將渾象儀贈予先祖，是為了讓我們公平的劃分陰晴晝夜，好讓萬物能在各自鍾愛的天象下生長！”
    雨之民神情激憤。
    “但你們這群烈陽之子擅自霸占天象畫壁，令白晝無盡漫長，大地受盡幹旱與暴曬！”
    “你們有何顏麵…指責被欺壓至極的雨之民？！”
    “大地？”暉之民譏笑：
    “大地是我們的夙敵！”
    “不受艾格勒垂愛的烏雲陰雨，要如何帶領天空之民贏得黃金戰爭啊？！”
    “你們的品味同信仰一般脆弱…去找一個不受烈日眷顧的角落，躲在陰影裏獨自落淚吧！”
    “你們唯一能做到的事，就是暗自哭泣！”
    麵對暉之民們的嘲諷，雨之民攥緊拳頭。
    “嗬…那就讓你看看吧，我們能做到的事……”
    隻見其忽的掏出一柄匕首，以迅雷之勢來到最近的暉之民麵前，目光冰冷。
    “你…你到底……！”那名暉之民還沒反應過來，一抹寒光便劃過他的脖頸。
    雨之民沐浴著鮮血，目光森冷，“被熱浪衝昏頭腦的狂信徒們…艾格勒在上，去死吧！”
    “——啊啊啊啊啊！！”
    看到這一幕，迷迷不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好嚇人的記憶！”
    “這內鬥的真狠啊。”顏歡嘖嘖稱奇。
    “不過也合理，畢竟我們抵達的世界，基本上都有這種事發生。”
    “看來…天空一族的衰敗，還是內戰原因占的多啊。”
    風堇望著那消失的記憶殘像，感到很是難過。
    “驕傲的暉之民將自己視作神選，長期壓迫其他部族……”
    “而受到迫害的雨之民埋怨神明，並暗中策劃反擊。”
    “不過…這些事已經是過去了。”
    風堇看向顏歡，笑道：
    “我相信，在我們的努力下，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好！”
    “雖然無論身處什麽時代，人與人的爭端注定難以消解。”
    見證了凱妮斯和清洗者們的作為，風堇也不難理解這段曆史。
    或許…想要真正的終止這些紛爭，世界真的需要一個優秀的獨裁者吧。
    “要我說啊，還是暉之民更畜生。”
    顏歡思索道：
    “就算艾格勒真的不喜歡陰天，那也跟某個部族的人沒什麽關係吧。”
    “依我看，這些都隻是他們釋放惡意的借口。”
    “風堇啊，你的長輩有說你家是哪個部落的嗎？”
    “呃…這個嘛……”風堇尷尬的看向顏歡。
    “歡寶，不要在意這些啦。”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英雄塞涅俄絲…她是如何看待暉之民和雨之民的世仇的。”
    “傳說將筆墨聚焦在她征伐神明的事跡上，卻對天空子民的下落含糊不清。”
    “或許，我能在這裏拚湊出曆史的原貌。”
    “你隨意。”顏歡攤手。
    對他來說，天空一族曆史什麽的完全沒有意義。
    無非是傲慢與偏見，最終釀成的大災大禍。
    但風堇作為天空半神的候選人，多揣測疑似現任艾格勒…也就是塞涅俄斯的思想，總是沒錯的。
    到時候對方出題試煉的時候，也好有應對。
    “不過，先把這燈開了吧。”
    顏歡看向不遠處的裝置。
    “還記得那個雨之民念的咒語嗎？我感覺那是開燈用的。”
    “嗯。”風堇點頭，隨後緩緩向著裝置走去，“我已經記下來啦，交給我吧。”
    隻見她來到裝置麵前，將手放在感應球上，閉上雙眼，吟誦道：
    “風、雪、雨、曦……”
    “以天空百目之名，吾為世間降下天象。”
    “晨昏鬥轉，控馭渾象——”
    “蘇醒吧，天象畫壁！”
    頃刻間，裝置中心的圓球爆發出劇烈的光芒，它聚攏為一條光束，朝著遠處的天象畫壁射去。
    在高額能量的輸出下，天象畫壁以極快的速度點亮，映照出了金色的雲層，熾烈的輝光。
    “謔，開個燈都那麽花。”
    顏歡盯著那天象畫壁，目光在雲層中尋找著艾格勒的化身。
    其中一個疑似眼球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個五彩斑斕的眼睛，是艾格勒的嗎？”
    “瞳孔聚焦在咱們身上，算是在盯著我們？”
    “記得那個雨之民說，艾格勒討厭陰天，不如我們把這玩意改成陰天試試看吧。”
    “嗯，好。”風堇點頭，開始對天象畫壁進行操作。
    “不過…我有一個壞消息，歡寶。”
    “什麽壞消息？”顏歡好奇。
    “天象畫壁已經失去了以前的作用。”風堇回頭，無奈的對顏歡說：
    “我們就算像現在這樣操縱天象畫壁，翁法羅斯的白晝也回不來了。”
    “可以說，不論我們怎麽做，都無法影響外界的氣象。”
    “奧赫瑪的白天，所倚仗的還是刻法勒背上的黎明機器。”
    風堇閉上眼睛，試圖繼續操作，卻發現裝置好似失去了動力。
    “我們好像…得找找別的渾象儀……”
    “這個渾象儀已經不行了。”
    她退了回來，在這個已經被點亮的大廳內四處觀察。
    “誒，有了。”
    “那邊那個圓盤形狀的儀器，我倒是不陌生。”
    風堇指著遠處的儀器，對顏歡說：
    “那是昏光庭院的[西風羅盤]，我們可以用它創造出供人行走的微縮彩虹橋。”
    “說不定，能靠它前往晨昏之眼的其它區域。”
    “猥瑣彩虹橋？”顏歡皺眉，“好變態的名字，天空之民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是微縮彩虹橋啦！”風堇有些無語。
    “從黃金年代流傳下來的技術，現在倒是能幫上我們的忙。”
    “走吧，調試和校準的工作就交給我。”
    走到平台邊緣，顏歡發現下麵的場景也在天象畫壁的光照下變得清晰了。
    “嗯？那是什麽東西？”
    顏歡低頭朝平台下方看，發現那河流都是金色的。
    不同於黃金浴池的金色洗澡水，這裏的液體，好像是真金！
    “滾燙的黃金池，據說是驅動晨昏之眼的神性能源。”風堇向顏歡解釋。
    “這麽一看，晨昏之眼的能源還有很多呢，如果能將堡壘各個區域的裝置修好，沒準它真的能為我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