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嘮了一段時間。
    海瑟音緩緩來到會場，找到兩人。
    “天外之海的魚兒們，在湖中歇息得如何？”
    “凱撒與城邦代表們即將入場，若準備妥帖，便隨我一同遊去議會吧。”
    “你說話好特別。”顏歡打量海瑟音的外貌，目光落在了她的胸膛上。
    這胸膛有點透明，連骨架都清晰可見。
    裏麵還在冒泡泡，跟深海一樣。
    “你是人魚嗎？”
    海瑟音淡然回答：
    “…我是奧赫瑪的騎士統領，逐火軍的大將，也是凱撒的近侍——”
    “除卻這些刻著繁複名號的鱗片，我隻是凱撒身側的一尾遊魚，一柄劍旗。”
    “除此以外，再無別的身份。”
    “好好好，不想說就算了。”
    顏歡又對海瑟音問：
    “在你眼裏，刻律德菈是個怎麽樣的人啊？”
    “如你所見。”海瑟音淡然回答：
    “她是奧赫瑪的女皇，黃金戰爭的終結者，黃金裔的領袖。”
    “其餘更多，我身為臣子不便妄議。”
    說了跟沒說一樣。
    顏歡雙手懷抱，淡淡的望著眼前女子。
    這家夥不管在哪個輪回，都是刻律德菈的忠實馬仔。
    要是她倆能夠結婚……
    “等等，我在想什麽玩意兒。”
    顏歡又看向不遠處的黃金裔們，問：
    “黃金裔在這裏是不是地位很高？”
    “我看阿格萊雅、緹寶，還有那些曳石爵什麽的，好像都很有身份。”
    “那是自然。”海瑟音也看向她們。
    “在這裏的黃金裔，皆是逐火軍中的佼佼者——”
    “[曳石爵]阿波羅尼與[吟風爵]維吉妮婭，他們是逐火軍的參謀與史官。”
    “他們一人為凱撒出謀獻計，一人將她的無上功績書作詩篇。”
    “出謀劃策？”顏歡看向那兩名黃金裔，好奇道：
    “就旁邊那個長胡茬的老男人，他出謀劃策？居然是智將嗎？”
    “對。”海瑟音點頭。
    “曳石爵一直都在逐火軍中充當軍師一職，他的計策屢次都能起到很大作用。”
    “那麽，旁邊的那個史官其實沒什麽卵用吧？”顏歡看向吟風爵。
    “咱們翁法羅斯都到這個地步了，讓史官有那麽大權力，這不是閑得蛋疼麽。”
    目前來看，這幾個有爵位的人權利是一樣的。
    斷鋒爵、冬霖爵、曳石爵……
    武將和智將，這倒是合理。
    但這個吟風爵，似乎隻會吟詩。
    這也能有爵位？
    “如果我所料不差…閣下應該也會被分到爵位。”海瑟音思索道：
    “畢竟，我感受到了閣下實力的不凡。”
    “就如同[斷鋒爵]拉比努斯與[冬霖爵]塞涅卡，他們是逐火軍中強大的戰士，總是在用劍刃與風暴掃清逐火的前路。”
    “你的意思是，我的戰鬥力跟這兩個人一樣？”
    “差不多。”海瑟音點頭。
    “或許你會強上一些。”
    “你看另一邊的[命運爵]，知曉神諭的聖女，她也沒什麽戰鬥能力。”
    “現在城中的[命運爵]，隻有名為緹寶的這一位。”
    “為統合天下神諭，凱撒曾將她們挾作質子…不過，她們如今是奧赫瑪重要的先知。”
    “隻要能對凱撒的統治起到作用，能不能打，其實不重要……”
    “先不說這些了，凱撒已為你們留好了席位。”
    緊接著，兩人在海瑟音的帶領下來到會場。
    一如上個輪回的公民大會一樣，大量元老聚在這裏，神情各異。
    有笑容慈祥的老太。
    有一臉冷傲的老頭。
    有憤憤不平的青年。
    有正在化妝的少女。
    還有就地拉稀的小孩……
    “上個輪回我就想吐槽了。”顏歡看向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
    “既然是開會的地方，為什麽沒有椅子，大夥都要站著，這對嗎？”
    海瑟音解釋道：
    “這是為了控製會議時長。”
    “啊？怎麽控製？”
    “你想，人站久了，是不是會累？”
    “對啊……”
    “那累了，是不是就散場了？”
    “……”
    在顏歡的沉默中，海瑟音繼續說：
    “用人的身體來感知時間，這正是最巧妙的設計。”
    “跟操場似得…我看但凡是來這開會罰站的元老，高低都得罵兩句吧？”
    “你的感知很敏銳。”
    “不，我都聽到了。”
    “……”
    會議還沒開始，現場就議論紛紛。
    特別是那幾個城邦代表。
    其中一名城邦為埃普斯的代表率先議論道：
    “帕福斯的兄弟，你說這凱撒提前召開會議，又要幹什麽？我的家鄉可經不起折騰了……”
    帕福斯代表皺眉：
    “誰知道呢。”
    “先說要狩獵泰坦，又說有什麽更大的災厄…我看她的瘋病才是最大的災厄。”
    拉冬代表鄙夷道：
    “可不是麽？！”
    “又是黃金裔，又是救世主，我們這些凡人在她眼裏到底算什麽？！”
    “我們現在不僅要對黃金裔頂禮膜拜，還要給那個什麽狗屁救世主磕一個？”
    “拉倒吧…普通人也是有尊嚴的！”
    聽著周圍混亂的聲音，昔漣不由擔憂起來。
    “記得史書上說，凱撒當年就是靠著三門火炮，瞄準黎明雲崖，才讓所有城邦代表乖乖聽話的。”
    “不知在這個輪回，曆史會不會重演呢？”
    海瑟音看向昔漣，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凱撒確實做過類似的事，而且不止一次。”
    “不過，至於曆史是否會重演…二位稍後便會明白了。”
    “那是留給二位的特等席，敬請落座。”
    於是，顏歡和昔漣被海瑟音帶到了最前方罰站，跟阿格萊雅緹寶等人站到了一起。
    不一會兒，刻律德菈才緩緩來到現場。
    海瑟音站到她身邊，望著眾人，沉聲道：
    “諸君，請肅靜。”
    “凱撒已駕臨她忠誠的議會，同盟會議即將開始。”
    一瞬間，埃普斯代表便站的筆直，大喊道：
    “全體起立！”
    “以塔蘭頓與刻法勒之名，奧赫瑪同盟向諸神宣誓——”
    “不必多此一舉了。”刻律德菈抬手，打斷了她的話語。
    “凱撒從不向敗者祈禱。”
    她冷傲道：
    “刻法勒自不必多說。”
    “兩日前的門扉時，斥候本應準時抵達奧赫瑪，為諸位帶來[律法]已被征服的捷報。”
    “但令人遺憾的是，他死了……”
    “有人知道為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