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霧還小，我不想讓她過早體驗為人母的生活。”
    商時硯思索幾秒，沉聲開口“她首先是自己，再是我的妻子，最後才是孩子的媽媽。”
    “她如果害怕生孩子，或者不喜歡，誰都不能強迫她。”
    “死小子。”
    鍾漫抿了抿嘴，仰著頭，小聲嘀咕“我又不是電視劇裏的惡婆婆，還能不心疼霧霧丫頭？”
    “我隻是提前說說而已。”鍾漫往外瞅了眼，小聲道“因為你奶奶說，如果是曾孫女，她想養在膝下。”
    “那我也想要孫女啊，萬一隻生一個，各憑手速。”
    “……”
    商時硯搜太陽穴，覺得這對婆媳，真的很離譜。
    “生吧。”
    商時硯站起身，雙手抄在兜裏，輕哼道“生出來是混小子，你們就老實了。”
    “喂！”
    鍾漫猛地站起身，生氣的盯著他背影，氣急敗壞“看看他說的什麽混賬話？”
    “就是。”
    商鶴川跟著起身，指著商時硯罵，“混賬東西，怎麽跟你媽說話的？”
    “嘖。”
    商時硯無奈扯動嘴角，淡淡出聲“行，生，給你們生八個孫女。”
    鍾漫“……”
    商鶴川“……”
    那倒也沒必要這麽多，看不過來。
    ——
    離開房間。
    路過老夫人的供奉的“佛像”旁，商時硯腳步頓住。
    他倒回去，停在祭台前，雙手合十。
    “希望佛主原諒我的胡言亂語，讓我生女兒、生女兒、生女兒！”
    路過的傭人們“？”
    誒？
    大少爺不是不信佛嗎？
    ——
    一周後。
    裴今霧回到學校上課，商時硯命人帶了伴手禮。
    進校門開始，見人就發。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終於掙著名分了。
    財大氣粗。
    裴今霧聽“新婚快樂”的賀語，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
    放學後。
    裴今霧接到黑狐的電話，約她吃飯。
    她最近忙拳室的事，好久沒和妹妹見麵，心裏過意不去。
    “行。”
    掛了電話，裴今霧徑直去了拳擊室，進門就同商珣碰麵。
    “大嫂嫂。”
    商珣滿臉笑容的盯著她，晃了晃手中的菜籃子，“你坐會兒，飯菜馬上就好。”
    算算時間。
    商珣已經在四姐姐的拳擊室，待了半年。
    做菜的水平，可謂爐火純青。
    “當初商珣來你這是複健的吧？現在腿腳好利索，怎麽還在？”裴今霧疑惑問道，“三哥那邊的跑車協會，他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這話一出，黑狐懵了幾秒。
    是啊。
    她好像已經適應商珣出現在她生活裏。
    偶爾他有事不來，其他飯菜她都覺得沒滋味。
    “菜來嘍。”
    商珣端著水煮肉片，放在桌上，又道“還有一個湯，你們先吃。”
    “多吃點。”
    黑狐垂著眼眸給裴今霧夾菜，不知在想什麽。
    中途去洗手間。
    黑狐聽見商珣在過道打電話，語氣挺不好。
    “我答應見她了嗎？你兒子是二十二，又不是四十二，不至於沒有女孩兒要。”
    “有人要？你能到二十二都沒談個女朋友？”
    二夫人聲音很大，哪怕沒開免提，黑狐都能聽見，“噢，談過，你被人家甩了。”
    “說了那是誤會，誤會！”商珣炸毛，扯著嗓子吼，“那姑娘是你自作主張約的，你想辦法解決！”
    “我在拳館上班，怎麽叫鬼混？”
    “你要不回來，我就從樓上跳下去，反正你看著辦吧。”
    “站頂樓跳，太矮跳下來會落得個半身不遂，還得照顧你。”
    商珣越說越生氣，懶得和母親費口舌，不悅道“掛了。”
    掛斷電話。
    商珣回頭，正好看見黑狐，他“？”
    黑狐挺尷尬，麵無表情道，“我無意偷聽，是你聲音太大了。”
    “噢。”
    商珣撓了撓頭發，跟過去，“黑狐，你……”
    “叫我什麽？”黑狐眉頭一皺，有沒有禮貌？
    她是他長輩！
    “黑狐教官，我這兩天可能有點事，不能來拳擊室了。”商珣換了稱呼，卻巧妙的避開“姐”這個字眼。
    沒錯。
    他不想做她弟弟，想做她男人。
    這話他還不敢說，怕被這女人踹死。
    “嗯。”
    黑狐點頭，應該是相親的事，她能理解。
    正好隔壁省有場拳擊比賽，她要帶隊過去參加。
    可不知為何，心裏竟有些不舒服。
    大概想到得吃快餐。
    ——
    商家老宅。
    西側。
    幾棟房子挨在一起，西側別墅算商珣父母的住所。
    “二少爺回來了。”管家恭敬問候。
    “我那沒長大的媽呢？”商珣抱著頭盔，吊兒郎當環視四周，“跳樓了嗎？沒跳啊，我看外麵的地挺幹淨的。”
    “……”
    管家臉色一變，可不敢搭話。
    “混賬東西。”二夫人穿著旗袍，優雅的從樓上下來，耷拉著臉，“還以為你真不管我這個媽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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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會啊。”
    商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掰開可樂喝，“您福氣還在後頭，定能長命百歲，死不了。我也就是回來拿點東西。”
    “商珣！”
    二夫人差點被他氣吐血，恨不得立刻將老公叫回來。
    跟她混合雙打，教訓這個不孝的東西。
    “中氣挺足，最近保養不錯啊。”商珣讓阿姨取來他的銘牌，套在指尖轉動，“宋三哥的賽車協會最近忙不過來，我得過去幫忙。”
    再怎麽說，他也是裏麵的成員。
    “等等。”
    看他要走，二夫人追過去，打開手機“人不見，總得看看照片吧？”
    “這是你二姑婆表侄女家的小女兒……”二夫人苦口婆心解釋，“今年21歲，剛從國外回來。”
    “怎麽樣？是不是很漂亮？而且她小時候見過你，對你很有好感。”
    商珣垂眸，瞥了眼照片中的女人，身量纖纖，肌膚如雪。
    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十足的千金小姐。
    隻是嬌嬌弱弱的，好像隨時會被風刮倒。
    不像黑狐姐……
    瘦而不柴，厲害得能徒手打死一頭狼。
    “到底怎麽樣，你說話啊！”二夫人著急問道。
    “沒她好。”商珣如實回答，“準確說，她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什麽她她她？”
    二夫人腦袋瓜疼，蹙眉道，“你看上你女孩兒到底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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