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曲清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第一次當爸爸，興奮也正常。
    ——
    醫院裏。
    曲清黎躺在小床上，醫生拿著儀器，正給她認真做b超。
    大概池應洲坐旁邊的緣故，手微微顫抖。
    是不是她哪裏做得不好，洲長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別緊張，他不吃人的。”曲清黎扯動紅唇，輕聲安撫“隻是第一次看寶寶，有點緊張，你按照步驟做檢查就行。”
    “好的，洲長夫人。”醫生笑得比哭還難看，忙不迭回答。
    “？”
    曲清黎猛地一怔，醫生剛叫她什麽？
    “是哪裏不舒服嗎？”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醫生又小心詢問。
    “……”
    曲清黎張了張嘴，一抹緋色爬上臉頰。
    “沒事。”
    池應洲挑了一下眉，嘴角淺溝“繼續檢查。”
    “好，好的。”
    醫生一頭霧水弄不明白，不過看洲長臉色好看多了。
    她將注意力放在儀器上，輕聲開口“這是寶寶的頭、雙手、雙腳……”
    池應洲往前坐，認真盯著屏幕上略微模糊的小家夥。
    他伸展著四肢，漂浮在在羊水，小小一個。
    果然如醫生所說那般，長得更像他。
    “沒什麽問題，後期注意營養攝入。”
    醫生微笑著囑咐，替她擦幹淨肚子上耦合劑。
    “謝謝醫生。”曲清黎坐起來，披上外套後，進入洗手間。
    池應洲站在原地，靜默幾秒，低啞出聲“孩子性別是什麽？”
    “啊？”
    醫生正在寫報告，聞聲微微一怔。
    “……”
    池應洲垂在身側的手握緊，表情也變得凝重。
    “噢。”緩過神來，醫生急忙回答“回洲長，是男寶寶。”
    “男寶寶？”
    池應洲眉頭一皺，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
    雖然有做心理準備，可親耳聽見這個“噩耗”，多少有點失落。
    “後期有沒有機會改變？”池應洲不死心的問。
    “？”
    這問題差點給醫生整懵，呆滯幾秒，女醫生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常規來說，是不可能變的，不排除醫生檢查時看錯。”
    “你會看錯嗎？”池應洲冷不丁又出聲。
    “啊？”
    醫生簡直大汗淋漓，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送命題？
    洲長到底是想要男孩兒，還是不想要？
    “我……”
    正當醫生猶猶豫豫，打算正麵回答時。
    洗手間的門打開，曲清黎慢悠悠走出來，清冷的聲音響起“怎麽？男孩兒就不想要？重女輕男是吧！”
    “不是。”
    池應洲望向她，表情龜裂“隻要你生的，我都喜歡。”
    “嘖。”
    曲清黎星眸瞪他，凶巴巴威脅“你慘了，等寶寶出生我要告狀。”
    哇。
    曲小姐真牛，還敢威脅洲長呢！
    醫生滿眼崇拜盯著她，特想豎大拇指。
    這才是大女人該有的脾氣！
    “男孩兒也挺好，真的。”池應洲上前，握住曲清黎的手，垂眸溫柔盯著她“當然，如果是個女兒，更好。”
    “無論怎樣，我都會很愛他。”
    “找補！”
    曲清黎勾了勾紅唇，懶得搭理他，朝醫生道“辛苦了。”
    “應該的。”醫生雙手遞上檢查報告，畢恭畢敬將人送出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醫生滿臉羨慕。
    真甜啊。
    ——
    回家路上。
    池應洲偏頭望向曲清黎，輕聲開口“最近要不要回趟帝都？我想親自拜訪伯父伯母。”
    “你確定？”
    曲清黎吃著小零食，眨巴著眼，似笑非笑望著她。
    她那些兄弟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燈。
    池應洲不得被他們撕了。
    “嗯，確定！”
    池應洲輕輕點頭，說得鄭重其事“醜女婿，遲早得見嶽父母。”
    “嘖。”
    曲清黎輕笑一聲，漫不經心道“想去就去吧。”
    正好最近家人也知道玄洲的事，很關心兩人的情況。
    ……
    當天晚上。
    池應洲便交代完所有工作，安排去帝都的飛機。
    “洲長，您要的文件資料全部準備好。”
    周特助恭敬出聲，“確定明天全部帶去機場？”
    “全部！”
    “好的。”
    “之前阿黎巡檢報告曝光的事，始作俑者查出來了嗎？”池應洲攪著鍋裏的湯，漫不經心問。
    “查到了。”周特助小心翼翼回答，“跟大少爺有關，現場邀請函也是他給曲小姐發的。”
    “洲長，需要屬下做什麽？”
    “不用。”
    池應洲慵懶回答，周身裹上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遲應崢，他舞不了多久。”
    “明白。”
    周特助應聲，洲長和大少爺的爭鬥，已經用不著親自動手。
    也是。
    大少爺去國外這幾年，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
    竟還癡心妄想贏過他。
    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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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爺三番兩次挑釁洲長，這次，肯定沒有翻身之日
    ——
    下午三點。
    飛機落地帝都機場。
    池應洲帶著曲清黎，驅車前往盛北棠和夏尋的別墅區。
    停穩車。
    曲清黎邁出車廂，看著異常寂靜的花園，心裏發虛。
    不應該啊。
    她上飛機前，通知家裏回來的消息。
    大嫂和三哥能錯過這種熱鬧？
    “怎麽了？”池應洲明顯也發現不對勁，握住曲清黎的手“走吧，我們進去。”
    “嗯。”
    曲清黎往前走，瞄了眼池應洲，輕聲提醒“如果有人對你動手，打算怎麽應對？”
    “嗯……”
    池應洲放慢速度配合她，故作認真想想，“如果扇我左臉，我就把右臉也伸過去。如果打我左腿，我就把右腿伸過去。”
    “？”
    曲清黎停下腳步，看傻子似的盯著他“有人打你，你當然應該躲和跑。”
    “隻要能取得你家人同意，如何對我都可以。”
    池應洲指腹捏了捏曲清黎白皙的臉，情緒穩定又溫柔。
    “你……”
    曲清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罷了。
    她家人應該也不會真動手，如果有意外。
    肚子裏還有個小家夥，能給他爹求情呢。
    兩人說著話，踏進大廳。
    一扭頭。
    對上無數雙眼睛。
    盛北棠、夏尋以及其他家人，全部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盯著他們。
    曲清黎“……”
    池應洲“……”
    這場麵、這氣勢，確定是見家長？
    有點像罪犯審訊大會！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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