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哥布林！
    “轟——！”
    “轟——！”
    “轟——！”
    轟鳴聲不斷傳來，每一聲巨響響起，就標誌著長平城城牆中的一段被擊垮，還會連帶著周遭至少幾十名士兵被砸落城牆或者直接被擊飛。
    數萬人哀毀骨立，可卻又毫無辦法，就像之前隻能眼睜睜看著人家一個又一個的摧毀弩炮一樣，這次則成了城牆。
    誠然，舞驚鴻每砸一下受傷十多二十個士兵的殺傷速度，對於數萬大軍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是這種毫無應對措施的無力感，卻足以讓任何一支天下精兵士氣全無。
    從開始時舞驚鴻每次攻擊都會麵對無數弓弩長矛以及準備妥當的防禦槍陣，到後來士兵不再射出弓箭，再到現在每次舞驚鴻砸下，下麵的士兵就主動避讓。
    這種超常規的戰鬥方式，實在讓趙軍再也提不起一點鬥誌。
    軍心的潰散李牧全都看在眼裏，但哪怕他堂堂戰國四大名將的身份包袱，麵對這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存在，也是一樣抓瞎。
    看著城外秦軍漸漸靠近，再看看目前長平城的現狀，李牧咬咬牙忍痛下達了一個屈辱的命令“全軍聽令！棄城！於西門固守秦軍！”
    “將軍不可！”
    “萬萬不可啊將軍！”
    李牧的命令一下，無異於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周遭副將們紛紛進言。
    “我軍棄城直麵秦軍騎兵，難擋兵峰！”
    “是啊將軍。”
    副將所說，李牧又如何不明白，但如之奈何？
    看看現在這城牆已經被摧毀的七零八落的長平城，守城與不守又有何區別？
    當斷則斷，看似出城作戰不智，但實際上在現在城牆已經成為己方弱點的情況下，棄城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與其在這城牆上被人慢慢蠶食，還不如結陣與城前，與秦軍一戰，至少也好過跟天上這個打！
    否則等時間再拖一些讓秦軍到達城下，他們就想走都下去都下不了了。
    “無需多言！執行吧。”
    “得令！”
    軍令一下，趙軍開始有序脫離城池，李牧算了算，他們隻有五萬人，現在城牆又剛好被打出了這麽多道缺口，通過這些缺口快速出城，在秦軍抵達以前，他們應該可以在城下布置陣勢。
    現在最需要擔憂，則是天上這位會不會配合秦軍一起向他們發動攻擊。
    李牧凝視還在不斷摧毀著城牆的舞驚鴻，深歎了一口氣，在這一刻，他是真心覺得這麽多年的仗真像是白打了。
    攻城略地，不外乎兵家之爭，兩軍相交，不外乎排兵布陣。
    兩軍對壘，比的就是誰的將領兵法更精，誰更兵強馬壯，兵與兵，將與將，國與國皆是如此！
    他征戰數十年熟讀兵法三千卷，但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還有人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做到這種地步！
    一人破城！
    她的存在，簡直就是對一切兵法的褻瀆！
    李牧自嘲，帶著幾萬兵力被人家一個人把城打丟了，他李牧應該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了吧？也不知道後世史官究竟會如何評價他。
    長平城內。
    從最初的慌亂開始，城內的百姓、商人、各國探子紛紛想要外逃出城。
    不過當發現敵軍隻有一人，而且戰場主要就是集中在城牆上後，自然沒人主動會湊到城門去送死，一個個都躲在城中心等待結果。
    膽子大些的商人以及探子們，在發現戰場並未波及內城後，還紛紛上了房頂，想要弄清楚第一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得不說舞驚鴻的表演是絕對到位的，當看到她包裹金光與雷霆從天而降不斷摧毀城池時，這種神話傳說裏才有的畫麵。
    嘖嘖，趙國精兵還好，在李牧的帶領下就算是真的神他們也敢拔刀，但城內百姓商人們則是直接跪了。
    一個勁在那裏喊天神下凡，神明發怒了什麽的。
    上空的舞驚鴻看到城裏居然那麽多人在那裏拜她，一時玩心大起，直接往城裏來了幾個低空飛行，同時霸王色霸氣也不再凝聚，反而盡可能的釋放出去。
    急速的低空飛行帶起的大風將城內房屋房屋瓦礫掀起不少，而霸王色霸氣的衝擊，更是震懾人心。
    在以降低純度為代價將霸王色的範圍極具擴大後，但凡城內靠近過舞驚鴻百米之內，隻要沒練過武意誌不太堅定的，竟皆腦袋發蒙雙腿一軟。
    “神女降世！這是天罰！”
    “大家快跪下！祈求神人原諒吧！”
    “神女息怒！神女息怒！”
    城內百姓以及商人們又是拜又是喊，妞子小臉高翹滿是得意，不過她也稍微提高了一點高度免得傷到了城中的人。
    而城中的各國間諜們，更是小心記錄著一切，今日之事無論結果如何，必然震動整個天下。
    趁著妞子去城中心撒歡的空隙，城牆上的守軍趕緊撤離，他們踩著那些被砸出的城牆廢墟下牆，準備於西門集結布陣，抵擋秦軍。
    “快看！趙軍在逃！”
    有眼尖的人發現守城的趙軍正在離開城牆，他們暫時還不知道外麵有秦軍正在趕來，隻以為他們是被神人打跑了。
    “長平城以破！神女神威！”
    “長平城完了！”
    城內趙國百姓們如喪考妣，不知未來的路在何方，但商人們則完全無所謂，反正不管是趙人還是神女，好像都與他們關係不大。
    他們現在反而要考慮的事，假如神人將這長平城占領了下來，他們是不是要去拜拜山頭。
    舞驚鴻在天空中也看到了城牆上趙軍的動作，她略微皺眉，轉而向他們集結的方向飛去。
    同時。
    舞驚鴻的離開也被另外兩個特殊的家夥看在眼裏。
    等舞驚鴻飛離城中後，城內一條小巷裏，蓋聶與衛莊才悄悄探出身來。
    “這次我們麻煩大了。”
    “嗯。”
    兩人冷靜凝視周圍，相顧無語。
    他們知道那個叫舞驚鴻的很強，但是真沒想到會強到這種程度！
    強者以一己之力正麵擊敗數千軍士不算稀奇，據鬼穀記載這種事情在每個時代都能有好幾次。
    但在名將帶領數萬精兵的防守下一人破城！這就隻在神話故事裏才出現過了。
    城內百姓跪的跪跑的跑，守城軍士毫無辦法，從現在的結果來看，這長平城能不能保住都還是個問題。
    對於這個結果，兩人除了沉默以對外也沒別的辦法了，甚至他們還得好好躲著，不光要躲舞驚鴻，還要躲著其他人。
    因為要是讓六國知道這個煞星是被他們引到長平城而導致長平城破，哪怕他們是鬼穀傳人，也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蓋聶半蹲，用手輕輕觸摸地麵。
    “不少於五萬人以上的騎兵。”
    “王卉？”
    “嗯。”
    兩人無需多言，便知道了目前長平城所麵臨的困局。
    且不論舞驚鴻那裏，單是長平城被秦軍攻破，對於他們來說就絕對不是一件樂於見到的事情。
    “師兄你對王卉可了解？”
    蓋聶閉眼思考了幾息後回道“我於秦王宮中曾見過幾次，謀略尚可，但非李牧對手，至少現在他還差些火候。”
    “但李牧軍士氣低迷，無城可守，此戰必敗。”
    “小莊，事情不到最後，切勿輕易下結論。”
    “你認為李牧還有翻盤的可能？”衛莊想不出李牧還有什麽翻盤的可能。
    “沒有，但此戰有一個變數。”
    “師兄是指舞驚鴻？你覺得她剛把長平城毀成這樣，又會轉過頭來幫趙軍守城？”
    衛莊一邊說，還一邊舉起鯊齒劍，挨個點了一下遠處城牆上那些被轟塌的缺口。
    “為何不可能？”
    “理由呢？能她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你我皆知舞驚鴻今日攻打長平城的真正原因是什麽，但若以旁人視角，僅僅因為我們躲在這裏她就攻伐一城，又如何能稱得上是理由？”
    “沒錯。”
    衛莊也點點頭，就今天舞驚鴻幹的事情，完全就是在發野瘋，她難道說就不知道長平城對於現在的趙國乃至是東邊六國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經過這幾日的接觸，我們也能知道舞驚鴻的性格就是隨心所欲，她做事不需要理由，隻需要自己想與不想。”
    “最可怕的則是，這個隨心所欲的人，還具備了可以讓她隨心所欲的力量，七國恐怕多事了。”
    “拭目以待吧。”
    “嗬嗬，不過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裏為好。”
    “我有預感，我們恐怕還得去大梁山脈中走上一遭。”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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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且不提在那邊神神叨叨的鬼穀二代。
    舞驚鴻飛到城邊後，除了發現在這邊布陣集合的趙軍外，自然也看到了奔襲而來的秦軍。
    不過暫時還看不懂各國旗幟的舞驚鴻並不知道這支新來的軍隊到底是哪方的。
    按照她的視角，這支這麽快出現在這邊的大軍應該是這座城的援軍，而這些家夥棄城趕往這邊，就是為了與這支援軍匯合。
    自認已經發現真相的舞驚鴻不屑一笑。
    通過剛剛的戰鬥，她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位麵真正能對她造成威脅的隻有那些強大的武者以及下麵那種絕世武將，尋常士兵來上再多對她都沒什麽威脅。
    不過舞驚鴻也暗道‘下麵那家夥帶五萬人就具備了天境巔峰無限接近於玄境的戰力，如果真讓他們匯合，恐怕再想打就難了。’
    她掉轉身形，以之前破城時那樣，對著下麵的趙軍就砸了下去。
    不過妞子這屢試不爽的一擊，卻在此刻失去了作用！
    “禦！”
    隻見與之前城牆上時一樣，在李牧的軍勢之力引導下，即將被攻擊的士兵們將內力連成一片，合力擺出了一個防禦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