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臥室不可能這麽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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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前任不得善終!
前任橘真夜
(職業殺手,擅長以鋼絲殺人。腿部力量較弱,對洋蔥過敏,喜愛金錢、貓,討厭自來熟和色眯眯的中年男人。出身於日本長野,父母已逝。)
現任克麗絲·溫亞德
(美國女演員。)
……情報差是不是有點大?司城麵無表情看著麵板還是說,你也搞人種歧視?
對這一嚴厲的指控,麵板卡頓片刻,不情不願在橘真夜的名字後慢慢擠出一個標注。司城眉頭一挑,操縱點開。
獲得buff失憶精通(未開啟)
啥玩意?
倘如麵板之前還能用幻覺、過往情報或思維宮殿等作為解釋,這一排字便將那些可能性完全推翻。隻是,雖然不知道具體功效,但單從名字,這怎麽看都是個debuff。
這麽想來,這個“未開啟”的備注倒也算是幸事。
司城把這件事拋之腦後,轉頭看幾眼手機,勉強記住自己“現任”的長相。
從新聞圖片上看,這位“緋聞女友”容貌極佳金色長卷發披散開,像是把太陽也披在了身上,細碎而燦爛的浮光跳躍在發間。她帶著優雅的甜蜜的笑,一雙眼眸注視過來,藍如晴空。
司城挑剔打量片刻,勉為其難下了定義以前任「橘真夜」為前提,現任是這位克麗絲小姐的事實相對更具有說服力。
雖然事實上,司城對這兩位女士都沒有比陌生人關係更進一步的任何想法。
無論“前任”亦或“現任”,除了相貌上都頗具優勢,僅剩的共同點就隻是麵熟了,可從這一點上判定關係顯然行不通。小蘭和咖啡廳的侍者都曾給他同樣的熟悉感,甚至於柯南和毛利——
……幸好行不通。
司城心情微妙,放棄思考。
柯南從小蘭手裏搶過手機,眼神發直地盯著屏幕看“原來殺手也會八卦……她也追星嗎?”
司城沉默。
不,她是在追我。
這波背刺的無中生友,使他回想起橘真夜束手就擒時的姿態。口袋裏的項鏈突然變得很沉重,司城隔著衣服滿懷珍惜撫摸了一下。
本以為是武力對決的優勝品,沒想到還額外付出了色相……
不管怎麽說,前任已經進了局子,沒個十年八年碰不了麵,現任看起來也距離遙遠。司城隻痛心了兩秒,將她們全都拋之腦後。他把手機遞還給小蘭,提起柯南的衣領朝街邊走。
小蘭站在原地不動,隻好奇地看了過來,柯南亦是不掙紮地任由他拎著走。司城麵不改色,腳步不停。
“我和柯南有點悄悄話要說。”
小蘭“……好的。”
他們停在橋下的陰影。司城把柯南放下,欲蓋彌彰般理了理他的領口。
他回頭看,小蘭已經轉途追上毛利大叔。對方似乎已經走出“情傷”,正仰頭叉腰大笑、十分自得地和警察說著些什麽。小蘭一掌拍了過去,把毛利嚇得朝後一跳,看清來者摸著腦袋又迎上前——
司城收回目光,看向麵前的小蘿卜頭。
“……你倒是想個好點的借口。”柯南半月眼看他,對“悄悄話”的說法頗為無語,又好奇問,“你要說什麽?”
司城頓了頓。
他其實有點疑惑。從毛利父女到眼前的眼鏡小鬼,都共通性地對自己持著某種放任——明明他們才認識幾小時,對彼此幾乎是一無所知。
不過眼下,這並不是重點。
司城“我有事要做,給你下個委托。”
柯南露出肉眼可見的興奮神色,抬頭看他,連同鏡片都閃亮了一下。他正欲開口,卻被司城先一步無情地打斷。對方平鋪直敘道“去咖啡廳結個賬。”
柯南“…………就這?”
恕我直言,這也能叫委托?
他上下打量著司城,對方坦然接受他的注視。那眼神與其說不容拒絕,不如是“完全沒想過被拒絕的可能性”。
在這種眼神下,柯南無可奈何地妥協了。
“……你這西服的口袋根本是裝飾性的設計吧,項鏈塞進去那麽勉強。”還不好看。柯南把最後一句話吞下,“看也不像是帶了現金,我去替你刷卡嗎?”
他這時也產生了相似的疑惑對方是否太過不設防,對一個才認識幾小時的小孩就坦然地交付信用卡?
事實證明,他純屬想得太多——司城連身份證明都沒有,又從哪裏去弄張卡。
司城搖頭,柯南茫然片刻,突然領悟了對方所指。他瞪大眼睛“你讓我‘替’你去結賬?!”
“我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司城看他一眼,開始懷疑麵前這小孩的智商了。柯南看得腦門蹦出一條青筋,“……盯上小學生的錢包,你還是個男人嗎?”
“吃霸王餐才比較不像男人吧。”
“……就當做我救了你們偵探的報答。”他想出了個借口,“而且,我們很快還會再見麵的。”
畢竟是鄰居關係嘛。
解決心頭大患,司城婉拒毛利一起乘坐警車的熱情邀請,站在街頭目送他們離開。他抖了抖聖經被遺留下的破損紙麵,露出愉快的神色。
決定了,輕鬆悠閑的工作。
——開家書店。
……
僅僅是和偵探相處的這段時間,司城已經充分體會到這個國家對推理判案的熱衷。
無論酒店侍者聽說推理過程時的專注,警察對偵探報案的果斷信任,還是那張報紙——偵探顯然曾越界參與了殺人案件,卻還能被堂而皇之地登報表揚。
雖然表揚的文字寫得有點奇怪。
司城跟隨早已變回藍色的箭頭指引回歸駐地,略有昏暗的光線裏,這一處的空曠顯得格外陰沉。
他推門,掃視門店內部,腦海中構架起未來的書店布設。似乎不滿於這副隻看不做的行為,“待建設”三個字擅自從招牌上脫離,主動跳進了視野。
司城熟練調整視距,再度無視。
已經這個時間,再做事就屬於加班了,司城向來不給自己多餘的負擔。
他慢悠悠將這裏打量了一遍。
“駐地”比想象的要名副其實前間是門店,後間是倉庫和廚衛,二樓還分有主臥客房,都已經裝修完成,簡約風格十分順眼。
司城從臥室裏找到自己的假證和錢包,總算是暫時脫離了兩袖清風的窘境。他打開臥室的衣櫃間,一排西裝襯衫熨燙妥帖掛在裏麵。
“……”
司城露出帶點茫然的神色,掏出身份證看了眼,確定自己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美少年。
他又打開其餘的幾個櫃子,裏麵是各種配飾手表、袖扣、領帶、胸針,都有著細節上的不同。其中一個櫃子裏甚至還塞滿了炫彩的小方盒……
司城猛地合上櫃門,深刻懷疑起駐地的歸屬。
比起這邊浪蕩貴公子的豪華居室,隔壁房間的畫風就要正常許多,也敷衍許多。
像隨便複製粘貼得到的設計圖紙,內裏布置和酒店沒什麽差別,甚至缺胳膊少腿。既沒有衣櫃書桌,也沒衛生間洗浴室,一張大床囂張擺在房間最顯眼的位置。仿佛這裏不願意留人,隻是簡單地作為一張床的擺放地。
但偏偏,這裏給他的舒適感遠超那間豪華臥房。
司城脫下西裝外套,撫平褶皺,掛起,拿出從橘真夜身上得到的那條項鏈。他捏著“寶石”吊墜,手指一晃,從裏抽出了一根鋼繩;鬆手,鋼繩縮回,又變回寶石的模樣。
這件做工精美的凶器使他心情略有好轉,嘴角挑起了一個笑容。
他熟門熟路轉頭走進主臥,指紋解鎖隱蔽在床頭的暗櫃,把項鏈塞進其間空的方盒。而其他那些大大小小封閉嚴實的方盒被撂在一旁,沉寂無聲。
司城沒有分去多餘眼神,手指順暢地給盒子上扣封鎖,然後輕輕放下。
“哢”的一聲,不屬於貴公子範疇的櫃門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