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二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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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南之前任不得善終!
    怪盜基德的演出就此終結,但與媒體以及警方、甚至是怪盜本人所預料的結果不同,暗夜星辰既未被偷走也沒有被成功保護,而是落進了毫不相幹者手中——一個原本誰也沒在意的、還在上學年齡的小孩子。
    這是怪盜基德“偷盜事業”的滑鐵盧,還是東京警方的又一無能的表現?
    媒體仿佛嗅到腐肉的鬣狗,貪婪地追逐遊輪“對決”的幕後真相。他們也不愧這個職業給人的另一印象,竟挖掘出了原本隻在警隊內的“流言”。
    他們顯然比司城更諳此道,給那番本意甩鍋的話進行了合理加工,堂而皇之宣揚了出去。然後是“小道消息”“不知名爆料”,各種實為拱火的話語依次出現,伴隨著甲板上痕跡的公開,原本隻作為談資的玩笑話慢慢擴散……
    輿論搖身一變,就這樣成為了事實。
    人民沉溺於充滿戲劇性的少年偵探與國際大盜的對決,媒體歡呼讚頌自己又帶來了一番波瀾,這是一場皆大歡喜、全民狂歡。至於真相幾何,實際並沒有太多人關心。
    除了警方和……當事人江戶川柯南。
    ——《怪盜克星!年僅七歲?》
    兒童西裝的小男孩側著身,似是無意間看了過來,上半身便被完美框入了鏡頭中。紅色領結點綴他的麵容,使那張刻意板正的嚴肅小臉多了分兒童的稚嫩。鏡片邊緣稍有反光,隱隱照出了他對麵的純白的身影。
    柯南瞪著報紙,越看越覺得自己滿臉蠢像。
    他決定眼不見心不煩,把報紙翻了麵狠狠拍在桌上,憤憤道“他們這是侵犯肖像權!!”
    坐在他對麵的青年翹著二郎腿“那你去告?”
    柯南“…………你站哪邊?”
    司城眨了眨眼,“我站在人多的那邊。”
    他說完手指一勾,將那被蹂躪得皺巴巴的報紙提起,拿在手裏隨意翻了翻,念道“最年幼的偵探、毛利事務所的繼承人——怪盜克星,暗夜星辰的守護者……”
    司城愉快地笑了,“如雷貫耳啊,小偵探。”
    他這吊兒郎當事不關己的模樣,口吻還帶著點幸災樂禍,成功激怒了本就不爽的小鬼。
    “這怪誰?”柯南一把搶過了報紙,團巴團巴砸進垃圾桶,憤怒地扭頭瞪他,“要不是你那幾句瞎扯——”
    這話司城才不承認。“暗夜星辰是被你找到的,沒什麽比這個確切事實更重要。讓他們來你也許能拿到莫裏亞蒂的劇本……我想想,自導自演與怪盜有勾當的少年偵探?”
    柯南被噎了一口,仔細想了想竟然還沒法反駁,隻好另辟蹊徑“……要不是你非要再回去,他們怎麽會拍到我!”
    “這不得怪你?”司城幹脆利落地扣鍋,“誰讓你跟上來的!”
    柯南一時間啞然,有種被帶進溝裏的錯覺。
    但這確實是他執意要求的,那一晚畢竟給他帶來了太多困惑與基德的交鋒、無端歸來的暗夜星辰,琴酒的偽裝者以及所謂舊友——雖然司城為他解答了一部分困惑,但若僅僅這樣就能滿足,那也不是江戶川柯南了。
    他原本打算和司城一起回去,路上也能盯著對方。當然,要是能再順便打聽一點消息就更好了。
    ……可惜,連最開始的步驟他們都沒能達成。
    在去碼頭的路上,他們毫無防備地碰見一群以鏡頭為槍炮的傭兵,而中森警部正陷入他們的包圍圈裏。中森對這種處境早已習慣,泰然自若地朝他們打了個招呼,十分順理成章地暴露了兩人的姓名。
    於是那群人更換目標,朝著司城柯南湧了過來。
    回憶進行到這裏,柯南後知後覺意識到了某種異常。他皺起眉“怎麽報紙上都沒提到你?”
    司城懶洋洋地勾唇,“我可不需要這些虛名——咳,”他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假裝沒看到小孩一張黑臉,“那群記者知道我的身份,我告訴他們群眾最近已經看膩了有關我的新聞。”
    柯南高高挑眉就這?我怎麽不信呢?
    “……一場狂歡,就應該有更戲劇性的東西。而且我用新書的內容做了交易。”
    柯南“肮髒的大人。”
    他幹脆地拋棄了這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追問道“新書是什麽?”
    司城的第一本書簽售之後,並未如編輯所想地立刻投身碼字大業,而是接連摸了幾個月的魚,宣傳工作都完全拋之腦後。好不容易歇停點了,他又“主動”卷進命案,進行了警局七日遊。現在又跑來和怪盜基德進行交鋒——
    雖然這部分的行動,和柯南有那麽一點點關係。
    幾個月的不務正業,要不是柯南常看見司城記錄靈感,他都以為對方把自己的主業忘得一幹二淨。不過理一遍這中間發生的事情,第二本書的進度又有些快的出奇了。
    柯南無意間把這句話說出了口,於是瞬間收獲了一邊原本勤勤懇懇打掃的玉田和男的死亡凝視。
    “……”
    小孩突然提起了十分的專注凝視司城。
    司城抬眼便看到他充滿求知欲的眼神,微微一愣,“……你會感興趣是出乎我意料的,不,倒也不是很出乎意料。”
    柯南“……啊?”
    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就聽見麵前的青年幹脆利落地揭開謎底“主打愛情哦!我記得你後來對這類書還挺感興趣。”
    “那位琴酒給了我不少靈感,我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嗯,完完全全由黑暗組成的人。”司城意有所指,笑眯眯道,“他肯定就是那種傳說中壞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純粹壞人了吧,看這種人談戀愛不是很有意思嗎?”
    柯南“……啊,是、是嗎……”
    他茫然地左右看,試圖從其他人身上得到一點不同的答案。可惜灰原哀不在書店,玉田和男轉身去打掃了另一片區域,步伐還帶點倉促和匆忙。就連貓——貓還乖巧趴在司城的腿上,毛茸茸的腦袋埋在對方的腹間。
    柯南沉默了,最終虛弱點了點頭,同時微弱地進行抗議“我其實不感興趣。”
    “你感興趣。”司城不容置喙道。
    柯南嘴角抽搐了一下,決定不在這裏糾結。“……除了愛情故事呢?”
    “當然是推理了,你沒忘記我這是推理係列小說吧?”
    柯南當然不會忘,不過看眼下情景和麵前人興致勃勃的模樣,他覺得對方恐怕才是可能忘記的那個。
    他沒掩飾自己的想法,於是司城微微睜大了眼,帶點不滿地反駁了他“我當然不會忘記——愛情故事總是誕生於命案中。所以雖然感情是這本書的主打,但也和推理無法分割。”
    ……你說啥?
    這番堪稱離奇的話令小孩深深地震驚了。他尚在組織語言準備駁辯,司城已經輕巧地跳過了這個話題。“我覺得這本書你會喜歡的。柯南,要打賭嗎?”
    柯南眨了眨眼“……賭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