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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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古封魔!
    他們師兄妹五人關係非常融洽,其中的兩位師兄,年齡略長,大師兄伏熙已年近三十,二師兄陸鳴也有二八年華。
    兩位兄長平日沉默寡言,有些古板,一心沉浸在學術的研究中,他們對國學的造詣極高,像聶天這種奇才與之相比也不免有些遜色。
    尤其是大師兄伏熙,已經跟隨龍師十年了,深得他老人家的真傳,在外界也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兩位師兄雖然不善言談,但是對幾個師弟師妹們卻是極其關照,有一種如兄又如父的默契。
    國學奉承尊師重道,倡導孝道師道,仁義禮智,師兄弟們心得體會,從未有過任何分歧。
    聶天,鍾瑤,杜飛年齡相仿,平時混在一起的時間也比較長,在學術上遇到難題時,兩位師兄都會挺身而出,為他們指點迷津。
    國學院設立在華青院的最深處,座落在園心湖畔,與其他學係相隔甚遠。
    是一座獨立的中式合院,分前院,後院,三廳,九房,全部由一條曲折迂回的長廊相連,占地寬廣,十分開闊,比之古代的王府還要氣派幾分。
    可見華青院當初建造國學院的時候,是下了血本的,沒有這麽大的誠意,恐怕也請不來龍師這樣的助教。
    國學院人丁稀薄,並沒有開辦食堂,他們五人就像一個小家庭。
    鍾瑤不但長的漂亮,還酷愛美食,有著不錯的手藝,平時大家的一日三餐就有她負責。
    這時瑤兒已經備好了早茶,還有各式的點心,眾人一邊誇讚她手藝精湛,一邊祭著自己的五髒廟。
    “聽說大師兄回來了,怎麽不見他來用餐。”
    昨日瑤兒就聽說大師兄回來的消息,還特意多準備了一些點心,於是向陸鳴問道。
    “大師兄回來了,在哪裏?”杜飛也問道。
    聶天也看向陸師兄。
    “師兄昨夜回來的,還沒來的及告訴大家,不過他很匆忙,回來以後直接去了觀星台,我也隻是看到了他的背影。”陸鳴說道。
    “很久沒有見到大師兄了,不知道龍師還好嗎?”瑤兒說道。
    “大師兄昨夜去了觀星台,今天還沒出現,難道看了一夜的天象?”
    大家都很好奇。
    伏熙在國學院十年了,學有所成,最近跟隨龍師遊曆在外,到是很少出現。
    不過他每次回來都會給大家帶些禮物,並且關懷他們的學業,細心的指導。
    這時大家也用餐結束,便一同前往了觀星台。
    觀星台起源於上古年間,古人常常觀察天象,從而預測天下吉凶禍福。
    觀星台其實也並沒有什麽標準,隻要視野足夠開闊,在哪裏都可以。
    日月星辰的運行軌跡,與萬物生長的規律有著共同的秩序與法則,並存在著莫大的聯係。
    古人認為天地萬物都是由金木水火土組成,而金木水火土帶表的是五種不同的屬性。
    時間可以按照這個屬性劃分,方位也能用它劃分,包括人的五髒,也是對應著這些屬性,甚至就連人的脾氣性格,和各行各業,都有五行之分。
    五行往前推,有四象,三才,兩儀,和道一,往後推有,六合,七星,八卦,和九宮。
    因此,環環相扣,層層推進,莫說天下大事,就是人的氣運和命格都能推算出來。
    觀星台設在後院,裏麵栽種著各種花花草草,還有假山流水,小橋老樹。
    觀星台是一個八角形的岩石建築,中心刻著一個巨大的太極形圖案。
    顯然這是一個八卦台。
    奇特的是八卦台的中心位置,放著一口特殊的“大水缸”。
    那是一個似鼎非鼎,似缸非缸的東西,有一人多高,像是青銅鑄成。
    “大缸”的外壁上趴著八條一人高的銅龍,栩栩如生,頂上有個磨盤大的銅蓋,銅蓋上麵也盤著一條龍,龍頭朝天。每條龍的口中都含著一個拳頭大的銅球。
    周圍的八條龍,龍頭朝下,對應著八卦台的八個方位。
    竟然是傳說中的地動儀。
    相傳東漢時期,有位奇人異士發明了地動儀,主要用來預測地震。
    地動儀是個很傳奇的東西,曾被列入史冊。
    東漢兵荒馬亂,後來地動儀在戰火中消失……
    其實曆史在文學界一直存在著巨大的爭議性!
    然而,聶天看過一部漢代出土的古冊,也有關於地動儀的記載。
    那本古冊是一位無名修士所著,其中描述的卻是另一種傳說。
    據古冊記載,地動儀其實叫做地混儀,是一件上古神器,來自天外,它不屬於這個世界,更沒有人知道它的用途。
    而預測地震,也隻是其中一種說法,據無名修士推斷,地混儀預測的並不是地震。
    它預示的有可能是天地之外,動蕩乾坤的大秘密。
    當初地混儀並沒有在曆史中消失,而是被古時的奇人異士隱藏了起來,想要研究其中的隱秘。
    後來它被龍師所得,秘密的放在了國學院。
    八卦台上,一個中年男子,正仰頭望向天空,紋絲不動,如同一個木樁定在原地。
    他手裏托著一個羅盤,眉頭緊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天空。
    “師兄!”
    這時聶天一行人也來到了八卦台,為首的正是陸鳴師兄。
    抬頭望天的那個中年男子,正是他們的大師兄伏熙。
    “師兄!”
    陸鳴在次喚道。
    但男子依然紋絲不動!這時大家才感到了一絲異常。
    “這……?”
    眾人全都為之一怔!麵麵相覷!
    男子如同一尊雕像般,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他們已經確定,伏師兄已經整整在這裏呆了一夜。
    是從昨夜在此觀看天象,直到此時他還保持著觀測的狀態。
    看到這種情形,聶天心裏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開始對周圍觀察起來。
    “師兄不會是病了吧?”
    瑤兒有些擔憂的說道,並要動手試探,怕他出了什麽問題。
    “是啊!這晴天白日的能看出什麽天象?”
    杜飛也認為大師兄可能是出了什麽問題,也要上去查看。
    這時聶天從沉思中醒來,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喝道“住手!”
    就在瑤兒將要碰到男子的時候,被聶天突來的一聲大喝製止住了。
    瑤兒也是一陣驚恐,雙目圓睜,驚疑的看向聶天。
    “不要動他!”
    聶天接著說道。
    瑤兒退到一旁,心裏滿是疑惑,問道
    “聶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鳴也是疑惑的看著聶天,若有所思。
    聶天對著杜飛說道
    “師弟說的沒錯,雖是晴天白日,但大師兄他確實能夠觀看天象。”
    “願聽師兄教誨!”杜飛不解,誠懇的說道,並向聶天請教。
    這時陸鳴師兄瞬間恍然大悟!看著聶天說道
    “師弟果然天賦過人!”
    聶天也是笑了笑,擺手道“師兄謬讚了。”
    瑤兒看到事情有了些眉目,緊鎖的眉頭也放了下來,對聶天和陸鳴說道
    “兩位師兄,你們快別賣關子了,伏師兄到底怎樣了?”
    陸鳴看向瑤兒道
    “師妹,師弟,你們資曆尚淺,有所不知。
    觀測天象,並非隻有夜晚才能觀測,白天還要會望氣,望色,問聲,辯位……等等,諸多做法。
    甚至白天也可看到日月星辰,但不是用肉眼去看,而是心中之眼。”
    說到這裏,杜飛早已目瞪口呆,隨即說道“心中之眼?白天也能看到星辰?”
    瑤兒接道“望氣,望色,聞聲,辯位…那不是就像中醫裏的,望,聞,問,切,是一個道理。難道天也可診斷,也可醫治。”
    “當然可以診斷,當然也可以醫治!風水堪輿之術便是如此!”聶天肯定的說著。
    瑤兒二人瞬間大悟,但卻啞口無言!隻歎玄學之道高深莫測,自己如那井底之蛙。
    這時陸鳴又是皺起了眉頭,聶天說的不錯,憑他們二人的學識,也算是這方麵的奇才了,即便放眼整個天下,他們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尤其大師兄伏熙更是技高一籌,已經初步掌握了心眼通,開啟了心中之眼的異能。
    但是他還是想不通,依照常理,無論任何時候觀測天象,也不會如伏師兄這般,進入了潛意識。
    而心眼通也並非是什麽神通法術,屬於修心的一種境界,需要長期的修持心境,隻有遇到某種契機才能開悟。隻是平常人接觸不到罷了。
    聶天仿佛看出了陸師兄的疑惑,說道“伏師兄並非在看天象。”
    聶天一語驚天,氣氛瞬間凝固。
    “什麽?”
    陸鳴又看了看雕像般的伏熙,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雙目大睜。
    這種情形像極了古書中記載的一種傳聞……
    “你是說…”
    “師兄他在…”
    言未盡,意已明。
    聶天點了點頭。
    話到此處,陸鳴突然一陣大駭!後背冒出一片冷汗!
    雖然陸鳴也有所疑惑,但他卻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難道師兄他在…”
    “師兄他真的在…”
    “醫天……”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大家全都屏住了呼吸,心中無不掀起驚濤駭浪!
    震撼無比的,看向了立在原地的大師兄。
    “醫天!”
    “這……?”
    “簡直聞所未聞!”
    杜飛和瑤兒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麵麵相覷。
    他們更不知道醫天到底意味著什麽,但是他們相信,那絕對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這時聶天說道
    “不錯,伏師兄是在醫天,他的神識已經自我封閉,進入了潛意識中,與外界切斷了聯係。
    他是以中醫之法,正在對天,望,聞,問,切。
    觀天之氣色而望,聽風之聲而聞,以心而問,以神而切。”
    聽到此處,陸鳴全身大震,駭然道
    “醫天之術,為逆道而行,有傷天和,凶險萬分,稍有不慎,萬劫不複……師兄恐怕有大凶險啊!”
    一向沉穩如山的陸鳴,此時竟然急出了一身冷汗,並來回的踱步。
    他深知醫天之術的可怕,那已經超出了人力的範圍。
    伏師兄雖然技高一籌,心境已經到了心眼通的地步,但即便如此,依然還是個凡人,肉體凡胎,怎麽可能去做連神仙都做不到的事。
    他還是不敢相信,但是眼下師兄的境況的確如此。
    “這可如何是好?”
    憑他們幾個的能力,還無法改變當前的狀況,實在是束手無策。
    “如果師傅他老人家在就好了。”
    這時他們想起了龍師,大家堅信,隻要龍師在,無論發生任何事,都可化險為夷。
    可是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人知道他當下身在何處。
    “我等暫且退下,不要靠近伏師兄,若是正在緊急關頭,貿然的把他打斷,恐怕師兄有性命之危!”
    眾人紛紛退下,來到一旁的涼亭內,焦急的等候著。
    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瑤兒也是一陣後怕。
    幸虧聶天看出了端倪,及時製止,若是冒失的觸動了伏師兄,極有可能會發生不測。
    陸鳴坐立不安,來回踱步。
    杜飛瑤兒兩人,一直鎖著眉頭,看著八卦台上定海神針般的大師兄。
    而聶天始終都在腦海中尋找化解之法,手心緊握著胸前的玉珮。
    “伏師兄到底看到了什麽?才會如此的不顧凶險。”
    聶天在心中,不斷的想著這個問題,他隻想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轉眼間已經日上三竿,午時已過。
    伏師兄依然如同石化了一般,立在八卦台上,沒有半點反應。
    聶天他們也無法離開半步,事以自此,他們也是無能為力。
    外人根本無法介入,隻能盼望著伏師兄吉人天相,能夠渡過難關。
    瑤兒的眼眶早已紅潤,一直強忍著淚水。
    “到底發生了什麽?”
    聶天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問道。
    這時他突然站起身來,走上了八卦台。
    “這樣下等去也不是辦法,隻怕伏師兄會凶多吉少。
    想要救回大師兄,必須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想一定是出現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才會讓師兄以身犯險。”
    “師弟!”
    “師兄!”
    陸鳴他們看著聶天的背影叫道。
    “聶師兄,你要做什麽?”
    瑤兒問道。
    “師妹莫驚!待我察看一番。”
    聶天神色堅定的回答道。
    “莫非師弟也掌握了心眼通,有了白日觀星的本事?”
    陸鳴驚詫的問道。
    白日觀星,心眼相通,陸鳴自問他還尚且不能,除了龍師以外,伏師兄也是前些時間才摸到門檻,他深知其中的艱難。
    “不,白日觀星世上沒有幾人能夠做到,而我並非是要觀星,而是要觀日。”
    聶天指向當空的烈日,回答道。
    “觀日!”
    陸鳴先是一愣,然後一陣心驚肉跳,接著道
    “觀日乃古之巫術,凶險程度不弱於醫天,雖然沒有生命之危,但是必亡雙目,自古以來無一人能夠幸免。萬萬不可為之!”
    聽說聶天要觀日,他也知道其中緣由,定要當麵阻攔。
    正如他所說,觀日之術也是凶險萬分,雖然不會危及生命,但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會永遠的失去雙眼,一生都將會在黑暗中渡過,下場淒慘。
    觀日屬於古之禁術,源自於上古的巫神部落。
    相傳誇父逐日就是因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