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三界通晶光網織就的千年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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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羽指尖輕顫,帶著晶羽族特有的溫軟笑意,緩緩觸上身旁懸浮的三界通晶珠。那珠子本是晶羽族千萬年傳承的鎮族至寶,珠身流淌著上古星辰的紋路,此刻被她體內澄澈的靈力催動,表層驟然泛起琉璃般的柔光——赤如星火、青似流泉、金若朝曦,三色光芒層層疊疊,如漣漪般一圈圈向外擴散,連空氣中都漫開細碎的光塵。
    遠處星海之上,千萬盞星螢燈似得了召喚,齊齊應聲而亮。燈盞是晶羽族用隕星木雕琢而成,燈芯裹著流螢晶磨碎的光屑,點燃時竟似將整片星河的碎光都揉進了燈盞,暖芒順著星軌漫延,連沉寂的星雲都被染成了溫柔的橘粉色;地府輪回殿前,十八盞青銅鑄就的輪回燈也燃起幽藍暖火,燈焰不晃不搖,卻似有生命般輕輕跳動,連忘川河麵上的粼粼水波,都被映得綴滿細碎的光紋,連河底沉睡的魂靈,都似感受到了暖意,不再發出嗚咽的低吟。
    三色晶光自通晶珠發散,星螢暖芒從星海漫來,輪回幽火由幽冥升起,三者在空中交織纏繞,漸漸織成一張通透的光網。這光網不似凡間織物那般厚重,卻帶著穿透萬物的暖意,從星海最遙遠的隕星帶漫延,掠過三界雲端的仙霧,垂落至幽冥忘川的彼岸岸邊,將整個寰宇輕輕包裹。連星海深處那些被暗塵遮蔽的孤星、幽冥裂隙裏藏著的陰寒,都被這光網的暖意浸滿,仿佛連時光都在此刻慢了下來,隻餘下溫柔的光芒流轉。
    二郎神身披銀甲立於光網之下,額間神目緩緩閉合又睜開,往日裏常帶凜冽的目光,此刻竟染了幾分柔和,卻依舊透著擲地有聲的堅定“真正的安寧,從不是某一方的獨守——不是晶羽族世代駕著巡星船,在星海孤寂漂流的堅守;也不是地府判官夜以繼日審斷魂靈,筆尖染滿陰寒的辛勞;更不是某個人的力挽狂瀾——不是哪吒踏遍三界斬妖除魔,風火輪燃盡孤勇的決絕;也不是我守著望邪台,神目緊盯邪祟的執著。它是各族同心,是晶羽族肯將流螢晶贈予地府,為忘川驅散陰翳;是天庭神將願放下仙階,隨巡星船修補星軌;是每一份看似微弱的力量,都肯主動向彼此靠近,才凝成能照亮無邊黑暗的火炬。這便是我們用信念與勇氣編織的‘共守之網’,是星海不會暗、三界不會亂、幽冥不會寒的底氣,更是寰宇間永遠不會熄滅的燈火。”
    靈羽聽罷,眼中泛起微光,抬手將一縷帶著晶羽族生命氣息的靈力注入通晶珠。珠子光芒驟然更盛,光網邊緣竟生出無數細碎的光羽,這些光羽似有羽翼般輕輕顫動,隨著夜風飄向更遠的地方,將燈宴的暖意送向星海的隕星帶、三界的深山處、幽冥的裂隙間。
    夜風吹過,帶著星螢燈特有的甜香——那是晶羽族用星花蜜浸泡過的燈芯,聞著便讓人安心;還裹著輪回燈的清潤——是地府特有的忘川水凝練而成,透著淡淡的安寧。風先拂過星海的星辰那些曾被暗湧遮蔽的星子,此刻在暖風裏輕輕震顫,似卸下了千萬年的沉重,每一顆都亮得愈發鮮活,連隕星帶裏沉寂千年的殘星,都從碎石縫隙中透出了微弱卻堅定的光;再拂過三界的山川昆侖山巔常年不化的積雪,竟似被暖意融了幾分,融化的雪水順著山澗流淌,澆灌著山下的靈田,田埂上的仙草舒展著碧色葉片,連凡間村落裏的狗吠,都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安穩;最後拂過幽冥的忘川河水不再是往日那般刺骨的冰冷,而是泛著淡淡的暖光,河麵上的彼岸花受了暖意滋養,豔紅的花瓣舒展得更開,連花蕊都染了層淺粉,撐著烏篷船的擺渡人,握著船槳的手不再僵硬,眉梢那抹常年不散的寂寥,也漸漸淡了下去。
    那一盞盞燈,各有各的模樣,卻各有各的暖意——星螢燈如碎星落滿懷,捧在手心便似握著一片星河;輪回燈似幽火映忘川,燃在殿前便似守著一份輪回的安穩;三界通晶珠衍生的光羽燈,更似流螢繞山川,飄到哪裏,哪裏便漫開細碎的光。它們在風裏融成一片,不僅照亮了此刻燈宴的熱鬧晶羽族的巡星使提著燈盞,正與地府的鬼差說笑,鬼差手裏還捧著晶羽族送的流螢晶吊墜;天庭的仙娥捧著雕花果盤,給幽冥彼岸花間的魂靈遞上一顆甜果,魂靈接過果實時,眼中竟泛起了久違的淚光——更映照出一份跨越界限的承諾,這承諾刻在每一盞燈的燈芯裏,落在每一片光網的紋路中,融進每一個生靈的心裏。
    往後歲歲年年,這承諾都不會褪色。無論星海掀起多少暗湧——哪怕有域外邪魔攜著混沌之氣撞碎星軌,哪怕有連綿的隕星群要淹沒巡星船,晶羽族的巡星船都會繼續在星海中穿梭,船舷上的流螢晶會綻放出更盛的光芒,穿透暗湧的陰霾,照亮每一處暗角;船上的晶羽人會舉著燈盞,與天庭派來的天兵並肩而立,天兵的銀槍刺破邪魔的軀體,晶羽人的光羽修補破碎的星軌,哪怕指尖被星軌的銳芒劃傷,也絕不會後退半步;無論幽冥經曆多少波動——哪怕有怨念極深的怨靈集結衝撞輪回殿,哪怕有千年不化的陰寒之氣凍結忘川,輪回燈的暖火都會持續燃燒,地府的判官會握著刻有“公正”二字的筆,筆尖蘸著晶羽族送來的光羽,在怨靈的魂靈上輕輕一點,便能淨化其戾氣;忘川邊的孟婆,會將星露與湯羹混合,讓飲湯的魂靈多一份暖意,少一份前世的苦楚,讓忘川重新恢複流淌的生機;無論三界遭遇多少風雨——哪怕有巨獸掙脫封印踏平山川,哪怕有邪祟偽裝成人擾亂人間,二郎神的望邪台都會繼續屹立在雲端,額間神目會監測每一絲邪祟的氣息,隻要有異常,金光便會穿透雲層,照亮邪祟的蹤跡;哪吒的風火輪會繼續在三界疾馳,烈焰的溫度會燒盡每一處妖氛,哪怕風火輪的火焰灼傷自己,也會守住人間的每一道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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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燈宴的落幕,僅僅是“共守”的開始。
    不過半載,深海鮫族便循著光網的氣息,駕著鮫舟而來。那鮫舟通體由深海寒玉雕琢而成,船身覆滿圓潤的珍珠,在陽光下泛著七彩的光,舟上載著數十壇星露酒——是鮫族用深海星露與千年冰晶釀造而成,酒液澄澈透明,裏麵泡著會發光的海螢,倒在玉杯裏,便似盛著一捧跳動的小星星,聞一口都帶著大海的清潤。鮫族族長是位銀發女子,鱗片在光線下泛著藍盈盈的光,她握著靈羽的手,掌心帶著海水的微涼,語氣卻滿是鄭重“晶羽族的燈火照到了深海,穿透了千丈海水的阻隔,我們便知,寰宇間終於有了值得共守的信念。往後,深海的潮汐會為星海運送靈能,潮汐湧動時,便能將深海的純淨靈力送向星軌;鮫族的歌聲會驅散幽冥的陰寒,我們的歌聲能安撫魂靈的怨念,讓幽冥多一份安寧;我們的鮫舟,會跟著巡星船一起走,哪怕要穿越風暴,也絕不會掉隊。”
    又過三月,山林精怪也循著暖意趕來。領頭的是千年樹精,他化出的人形帶著草木的清香,皮膚是淺褐色的,發絲間還纏著幾片翠綠的葉子,背上背著一個裝滿靈木燈盞的竹筐;身旁的兔妖捧著綴滿發光漿果的花環,漿果是山林特有的“照夜果”,夜裏會發出柔和的綠光;鹿靈則頂著長著螢草的犄角,螢草的光芒似螢火蟲般,在犄角上輕輕跳動。他們將花環掛在三界通晶珠上,照夜果的綠光與晶珠的三色光交織,竟生出了淡淡的彩虹;靈木燈盞則被分給三界的凡間村落,樹精蒼老的聲音裏滿是鄭重“山林是三界的根,根在,家就在。我們守著山林千年,見慣了戰火與離別,如今終於有了共守的機會。往後,靈木會為燈盞薪火,我們會砍下最堅韌的靈木,讓燈盞永遠燃著;照夜果會為巡守者補充靈力,累了便吃一顆,便能恢複精神;我們會守著每一寸土地,不讓邪祟踏進來,哪怕要耗盡千年修為,也會護著凡間的安寧。”
    甚至百年後,遙遠星域的紫晶族也循著燈火的光芒,跨越億萬光年而來。他們的星船通體如紫晶雕琢而成,船舷上刻著與三界通晶珠同源的星辰紋路,航行時會在星空中留下一道紫色的光痕,似將星河劃開了一道溫柔的縫隙。紫晶族族長身著紫色長袍,手中握著一塊拳頭大的紫晶石,晶石散發著純淨的能量,他將紫晶石放在望邪台上,晶石的紫光與二郎神神目的金光交織,竟形成了一道能淨化一切邪祟的光盾。“我們在星域盡頭看見了你們的燈火,那光芒穿透了星雲的阻隔,讓我們知道,不是隻有我們在守著一片星域的安寧。”族長的聲音帶著跨越時空的厚重,“往後,紫晶族的星船會加入巡星的隊伍,我們的船能探測到最細微的暗能量;紫晶石的光芒會與流螢晶呼應,形成一張更密的光網,讓星海的每一處暗角,都再無邪祟藏身之地。”
    越來越多的力量匯聚,越來越多的信念交織。晶羽族的光羽、鮫族的潮汐、精怪的靈木、紫晶族的晶石,還有天庭的神力、地府的輪回火、凡間人類的祈願,都一點點融入了那張“共守之網”。光網越來越密,光芒越來越暖,終將寰宇間的每一個角落都包裹——星海的隕星帶裏,竟從碎石縫隙中長出了發光的星草,草葉上的光屑隨風飄動,似給隕星帶係上了一條光帶;幽冥的裂隙間,開滿了暖火般的“守心花”,花瓣如火焰般鮮紅,卻帶著安撫人心的暖意,裂隙裏的陰寒之氣,漸漸被花香驅散;三界的凡間村落裏,孩子們會指著巡星船劃過天際的方向,纏著長輩講“共守”的故事,長輩們便會拿出珍藏的靈木燈盞,點燃後給孩子講晶羽族、鮫族、紫晶族的故事,講那張光網如何守護著寰宇的安寧。
    有一次,凡間一個小女孩捧著一盞靈木燈,問晶羽族的巡星使“姐姐,這燈永遠不會滅嗎?”巡星使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笑著說“隻要我們心裏的‘共守’信念不滅,這燈就永遠不會滅。”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燈盞抱在懷裏,眼裏滿是堅定“那我也要守護這燈,守護大家的安寧。”
    那永不熄滅的燈火,照亮的不僅是寰宇的黑暗,更是一份跨越族群、跨越界限、跨越時空的約定。往後歲歲,無論時光如何流轉,無論寰宇如何變化,隻要燈火還在,隻要信念還在,“共守”的故事,便會在星海與幽冥之間,在三界的山川之間,在每一個生靈的心裏,永遠流傳下去。而那些為了“共守”而付出的身影,也會化作星空中的光,化作山川間的風,化作幽冥裏的暖,永遠守護著這片他們用信念與勇氣撐起的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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