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困困,大橘子(碎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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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的風雪特別大。
雪花像一團一團的棉絮,被寒風裹挾著或落下或飄走,透明的玻璃窗上也結起了冰花。
顧曉菲兩隻前爪撐在窗台上,出神地看著外麵白茫茫的世界。
雪下得真大啊~
並不像她家鄉下過的寥寥幾場雪,給人的感覺很溫柔,雪花慢悠悠地飄落,不用片刻就會融化在掌心。
這個地方的雪,充滿了肅殺之氣。
感覺要是誰敢在這樣的天氣裏出現在野外,那冰雪就會將他吞沒,然後把他變成雪白世界裏的點綴。
隱隱約約間,她看見了對麵食堂的大門上貼了紅紙。
顧曉菲知道那是春聯。
過年了呀
她在柏景宇宿舍的電腦上看到了日期,今天大年三十了。
去年這個時候,在幹什麽呢?
想起來了,跟老媽去市場上買年貨,買的基本上都是自己和弟弟愛吃的東西。回到家裏,幫著擦窗戶,貼春聯,準備年夜飯。
晚上就著電視裏播放的春晚的聲音,一家人就開始打麻將。
老媽技術最好,弟弟水平最差,她和老爸水平一般,所以每年過年時候老媽都是大贏家,而弟弟則是輸的最慘的那一個。
偏偏他人菜癮還大
想家了
“你在看什麽呀?”
一張長驢臉湊過來,是賤賤。
它背上馱著狐大,好奇地看向窗外。
除了雪,什麽也沒有。
“看雪。”顧曉菲頭也沒有回的答道。
“雪有什麽好看的?冷得要死~”
賤賤說著,低頭從掛在脖子上布兜裏,挑挑揀揀找了些順眼的草料,嚼得那叫一個香。
狐大的眯縫眼裏帶著憂慮。
它在擔心自己的族群,雖然被趕出來了。
也不知道,那些小狐狸崽子有沒有平平安安長大?這麽大的風雪,食物很難找。
心思各異的三隻,整整齊齊地在窗前排成排。
小媛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暖黃色的燈光照在它們身上,有些怪異,卻又很溫馨。
“白瑪,困困,大橘子,快過來!我給你們拿點好東西!”
看著窗外的三個毛茸茸的腦袋一起回頭。
困困,是狐大的名字,因為它總是眯著眼睛,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而大橘子,就是賤賤了。
它那一身橘色的毛發,越來越光滑柔順,再加上在監測站裏,好吃好喝,也沒有危險,長得越來越胖。
小媛吐槽說,遠遠看過去,就就像一個插了四根小棍兒的橘子。
原本站裏的人這麽教它們的時候,賤賤和狐大根本聽不懂。
但叫得次數多了,它們就知道當聽見這幾個音節的時候,那就是有人在叫它們了。
狐大和賤賤抱怨過,說是這兩個名字一點兒都不好聽!它們還是更喜歡顧曉菲給它們起的名字。
顧曉菲隻好安慰它們。
“他們又聽不懂我們說話,願意叫就叫吧。再說,你們沒發現,每次他們叫你們,而你們給了回應之後,基本上都會有好事情嗎?”
狐大和賤賤一想,也是哈。
於是每次有人叫“困困”,或者“大橘子”的時候,這兩個家夥回應的都特別積極。
“不過為什麽他們要叫你白馬呀?”
賤賤一直對柏景宇給顧曉菲起的這個新名字感到不解,它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
“白我能理解,你身上的毛毛就有很多白色。但是馬我見過,長得跟我差不多啊”
顧曉菲翻了個白眼。
“不是那個馬!是是哎呀,說了你也不知道!這個白瑪不是那個白馬!是蓮花的意思!”
“什麽這個白馬那個白瑪的蓮花是一種花嗎?我們有見過嗎?好吃嗎?能讓柏老師找點兒來給我嚐嚐嗎?”
顧曉菲把耳朵別在腦後,在心裏默念我聽不見聽見 ,我是聾子我是聾子
而狐大早就從賤賤的背上跳下來,到前麵跟小媛並排走在一起了。
賤賤的話實在太多了!
顧曉菲也想離賤賤遠一點兒,但地方就這麽大,她要是一跑,賤賤這家夥肯定就得追。
她倒是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可以避開人,但賤賤就不行了!它那體型,要是撞到人,非得給人家撞到吐血不可。
沒見那位劉醫生,還是被傷病未愈的賤賤撞了一下,腰上就青了一大片!據說擦了好幾天藥才好。
所以顧曉菲隻能忍受大不了忍不住的時候,再給它兩個 耳刮子。
小媛笑眯眯地看著跟在身邊的狐狸,彎腰把它抱起來。
“怎麽?你也嫌棄大橘子嘴碎了?”
自從周圍的人和賤賤熟悉之後,他們就發現,這隻驢的嘴實在太碎了。
隻要看到有人再說話,它就會跑到旁邊哼哼唧唧,哼到高興處,還會仰天大叫,“啊昂啊昂”的,破鑼一樣炸耳朵。
那樣子,就像是它也聽得懂他們聊什麽。
一開始大家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但時間長了就有些受不了了。
不管是在說什麽,私下聊天也好,或者正在開會報告工作也好,隻要剛好被這驢看見了,它準要來湊熱鬧。
再嚴肅認真的氣氛被它這麽一攪,都很難繼續。
偏偏又不能拿它怎麽樣,實在是讓人頭疼!
於是每到開會,或者安排任務的時候,都會安排人把賤賤帶出去,或者鎖在房間裏。
其實當時給賤賤起名字的時候,“碎嘴子”和“大橘子”並列第一。
但考慮到“碎嘴子”這個名字會傷害賤賤的自尊心,最終定下了“大橘子”作為它的名字。
不過,隻要賤賤不犯錯,大家就會親切的叫它“大橘子”,然後奉上點好吃的,半個蘋果或者一把草料。
一旦它幹了壞事,比如又踢壞了某個機器,比如啃了武大廚洗幹淨準備做晚餐的青菜,諸如此類的。
大家就會咬牙切齒的叫“碎嘴子!!”
久而久之,賤賤就明白了,“大橘子”表示有好吃,而“碎嘴子”,沒有吃的,但有人陪著“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