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遊樂少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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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雨山河劍如歌!
    他笑完又道“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李文成道“我來這裏是特意來拜訪杜先生的。”
    杜琮撇了他一眼,嘻嘻笑道“什麽拜訪不拜訪,來玩就是來玩的,你這人年紀輕輕的,卻喜歡學個大人模樣,說話文縐縐地酸得掉牙。我早聽我爹說他交了個忘年小友,每日陪他題書作畫,說的大概就是你吧!”
    李文成點點頭,隻覺杜琮說話有趣,絲毫也不生氣,他見杜琮與杜知遠相貌相似,又都姓杜,早已猜到二人關係。
    杜琮呸了一聲道“舞文弄墨這種秀氣活,我杜琮可弄不來,還是舞刀弄槍來的爽快。”
    李文成哈哈大笑,說道“今天還沒打過癮,不過現在我也打你不過,改日再與你較量,定要勝你。”
    杜琮一怔,頓時道“好哇,就你這微末武藝,卻敢跟我杜琮約戰,真是夠膽量,那下次再打,下次我可不會讓著你。”
    李文成道“好!”伸出手與杜琮單掌相擊。
    兩人有說有笑地往竹林裏的一間大院行去,到了院門口,杜琮粗著喉嚨大聲叫道“爹,吳媽,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潑喇喇地往堂內奔去。
    李文成也跟著進了院子,杜知遠正在屋裏,見二人一同進來,微微驚訝,隨即朗聲大笑,道“文成也來啦。”便要與李文成作個介紹,杜琮這時道“我們認識。”
    杜知遠臉色疑惑,隨即笑道“你們兩個還是師兄弟呢,這也難怪!”
    杜琮也有些驚訝,轉頭向李文成問道“你也是‘江陵劍派’的弟子?你是哪個師父的弟子?”
    李文成道“我師父是王劍鬆。”
    杜琮笑道“哦,原來是三師叔的弟子,那你可是我師弟了,哈哈哈,我師父可是掌門人。”
    原來杜琮是“江陵劍派”掌門人、五掌劍之首劍晉修義的弟子,“江陵劍派”的主院建在江陵城中,雖然與“青鬆別院”隔了六七裏,可李文成還一次也未去過。
    杜琮是杜知遠的第四子,杜知遠的妻子前年去世,長子與次子則英年早逝,三子在外遊曆,眼下隻有這第四子杜琮隨同乳娘吳媽留在身邊,因隻有一個兒子在身邊,對他甚是寵愛。
    杜琮自小性子活脫,不喜讀書,卻愛些拳腳功夫。杜知遠回鄉探親時,恰好來到這江陵城邊,見這竹林清淨幽雅,便留在了此地。他在荊州的一位老友與“江陵劍派”的掌門人交情極深,便將杜琮送到晉修義門下學武。
    杜琮有時一連幾天,天天回家,有時則數日不歸,他這一回來,杜知遠心情大悅,乳娘吳媽做了一大桌豐盛的晚餐,大家有說有笑,氣氛比往日活潑了許多。
    自從那日與杜琮約定改日比武,李文成練起拳來比往日勤奮了許多。“江陵劍派”派規明確,派中弟子半年之內,隻教一套入門拳法,用於勤練身體,打熬力氣,半年後通過師父考較合格,才開始教習真正的拳法。
    派中弟子又分為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內門弟子為師父親傳弟子,外門弟子則多數由內門弟子代授武功,偶爾也會由師父親自指點。外門弟子練拳三年,得師父允許,方始習劍,日後出得師門,行走江湖,才可自稱“江陵劍派”弟子。
    而內門弟子都是被師父認作資質上選之人,練拳一年,便可練劍。
    李文成入門還未足半年,但他心思聰慧,平日裏早將師兄們練習的拳法劍式記在心裏。為免師兄們的責罵,他在別院外一處隱秘的樹林中,花了些功夫,做了兩個沙包,一根木樁,一有閑時,便跑到樹林中練習拳法。偶爾則呆呆望著天邊晚霞,想起那白衣女子飄逸雅脫的武功身姿,心神向往。
    一日,李文成正在竹林裏擊打木樁,一個聲音笑道“原來你在這裏,一個人有甚麽好玩,我來陪你玩玩。”
    李文成轉過身去,正是杜琮。杜琮笑著走近李文成,一拳便向李文成打來。這幾日李文成勤練不輟,身子倒是靈敏了許多,輕輕一閃,躲開這一拳,右腳側踢。
    杜琮不避不閃,硬接一腳,右拳又直衝過來。
    李文成與杜琮兩腳相碰,腳上一陣發痛,他知基本功夫遠不如杜琮紮實,便不再與他硬碰,身子微微前閃,左手趁勢撩住他衝來的右臂,右手橫穿他腰裏,出腳一拌,用力摔去。
    哪知杜琮馬步也同樣紮實,這一摔竟沒摔動,反而被杜琮壓住肩膀,架住大腿,向外
    扔出。李文成頓時被架起扔出,他雙手撐地,立刻翻起身,總算摔得不狼狽。
    杜琮笑道“有長進,看我這一招。”左手虛晃,李文成見他上次使過,隻是凝神注視,卻不閃避,待他右拳快速擊來,才猛地避開,左腳順勢側踢,杜琮手腳更快,右手已經縮回,一矮身,穿過李文成踢到他身上的腳跨,抓住李文成的屁股,一抬身,摔了出去。
    李文成猝不及防,淩空摔了個結實。
    杜琮笑道“這一招叫‘怒虎穿林’,怎樣,滋味好受不?”
    “好受極了。”李文成忍住痛,又爬了起來。
    杜琮伸出大拇指,笑笑道“骨頭可真夠硬的,還打不打?”
    “打,怎麽不打。”李文成道,又擺起架勢,向杜琮攻過去。不出三個回合,李文成又被打倒在地。李文成卻不願輕易服輸,爬起來再打,這次撐過了四個回合,又被打倒在地。
    李文成爬起來,又被打倒,再爬起來,再被打倒,一連八次,一次比一次支撐得久,隻是身上已摔得不成樣子,連杜琮都不忍心,終於停住手,道“今天就算了。”
    李文成略懂醫術,家裏的藥方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這時正好用上。杜琮陪著李文成去城中的藥堂買了些治外傷的草藥,李文成記著做法,將藥草熬成膏,敷在身上。過了兩天,身上的痛處便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