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回來看看！
    今天又是周六。
    莫非本應該是要先去司明夏那邊，給他完成最後一次針灸療程的。
    隻是因為周崇華的橫插一腳，才不得不繞了個彎，先去處理了一下關於那項科研成果的事情。
    畢竟接下來，盤古研究院很可能就要麵對，來自全球各大高校實驗室、科研院所、高科技企業研發中心，甚至是各大精密儀器設備製造商的來訪。
    就算是把香江中文大學推上前台，分流掉相當大一部分的繁雜事務，也躲不過那些狂熱專家教授的熱情。
    所以，必要的介紹以及解答，還是需要莫世文親自出麵的。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莫非也正是想通過這次的成果展示，把莫世文這個標杆，給立起來。
    然後，以此公關諾貝爾獎，爭取幾年之內，為他鑄就神格。
    那麽，盤古研究院，也就真正有了立足的本錢……
    這一次給司明夏針灸的地點，沒有選擇杏林苑。
    原因就是羅斯的公寓，就在東九龍。
    和周崇華租住的臨時辦公駐地，相隔並不算遠，連車子都不用打，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
    所以，莫非覺得自己沒必要非得來回跑。
    幹脆早就和司明夏打了招呼，這一次自己上門，大家都省的折騰。
    司明夏已經差不多完全恢複了。
    雖然還沒有經過醫院的係統性檢查，但他還是可以隱隱感覺得到的。
    也由此可見，個人心理的作用，究竟有多大了。
    當然，莫非是不會主動去給人家做出什麽保證的。
    一個檢查結果就可以確定的事情，他沒必要去表現什麽。
    做醫生，還是要給自己留點兒餘地的，哪怕是百分之一百的結果……
    “莫非，快進來，快進來，”司明夏早就等候多時了，開門看到莫非，連忙招呼，“今天周六啊，怎麽沒帶女朋友過來？不會為了給我做針灸，耽誤你的約會吧？”
    他與莫非這半個月相處下來，也算是頗為熟悉了。
    言語間，也就顯得隨性了很多。
    莫非同樣不見外，“不著急，你欠下的債，我都給你記著呢，如果以後我們有機會去了美利堅，該盡的地主之誼，你想跑都沒地兒躲。”
    “我需要躲嗎？我直接光明正大的跑，不是更有個性？哈哈，不過你放心啦，在老美那邊，不是哥們兒自誇，吃喝玩樂一條龍，還是不在話下的，真到了那邊，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司明夏表麵上看說說笑笑的，但語氣和態度上，卻多了幾分鄭重其事。
    經曆一次生與死之間的掙紮。
    是能夠讓一個人看清很多事情的。
    珍惜的，不該重視的，甚至是人心世情的複雜與冷暖，都會讓他的感觸刻骨銘心。
    這樣的一份經曆……堪稱彌足珍貴。
    不說脫胎換骨，有時候大徹大悟，還是能夠做到的……
    “放心吧，我這人，從來不會講究什麽客套，我吃定你了。”
    莫非把一個少年人的心性，表露的簡單且純粹，毫無違和感。
    司明夏笑的很開心，“好，那我一定等著你。”
    莫非點了點頭，“不過在回去之前，最好還是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司明夏怔了下，“有必要嗎？我現在真不相信還有別人更比你了解我的身體。”
    莫非聽的一臉黑線，“你這話說出去，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歧義的，咱能不這麽惡心嗎？”
    “呃……我去，哈哈，對不起，對不起，這一頁翻過去。”
    司明夏再次愣了一下，隨即差點兒被憋出內傷。
    他就喜歡莫非這種隨性，卻能把開朗與內斂揉合在一起的自然上。
    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麽的和煦而從容不迫，淡然卻朝氣昂揚。
    所以，對於莫非的叮囑，他選擇了從善如流，“那就聽你的，我相信你。”
    “我有時候都不敢相信我自己呢，”莫非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坦誠，“其實讓你去做個檢查，不是為了安你的心，也不是為了證明我有多厲害，而是……
    “給我們彼此一個可以查缺補漏的機會，杜絕一切意外以及遺憾的存在，有呢，咱們就繼續改進醫療方案，沒有的話，那就最好了，不是嗎？”
    司明夏“那行，我明白了。”
    莫非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示意司明夏趴下。
    自顧自地打開針包，一絲不苟的行針通絡。
    卻不妨礙司明夏說話的自由。
    “莫非，你這一手，也算是神乎其技了吧，還上什麽學啊，直接考個醫師執照得了，現在的醫生多牛啊，如果真把杏林苑做大了，做成像梅奧那樣的診所，也能算是功成名就了吧。”
    莫非“切，這可不是我想要的，其實也不怕告訴你，中醫隻是我的愛好，可沒有追求巔峰的想法，誌不在此啊。”
    司明夏也來了興趣，“哦？那你想做什麽啊？說來聽聽唄。”
    莫非“還沒想好呢，現在還早，畢竟我才16歲嘛。”
    司明夏無語，“唉……總是下意識的就會忽略你的年齡，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對了，聽羅斯說，你眼光挺準的，能不能也給我指條明路，我現在，可也是無業遊民呢。”
    莫非笑了笑，“行啊，隻要你敢聽，我還有什麽不敢說的，你以前都做過什麽工作，喜歡做什麽樣的工作？”
    司明夏不疑有他，說的相當坦誠，“我啊，你也知道，我以前在沙丘路上做過，接觸過金融證券、風險投資、市場營銷這些工作。
    “也做過為其他企業谘詢，以及整體解決方案什麽的，至於我自己喜歡什麽樣的工作，還真沒怎麽仔細考慮過。”
    莫非“哈……做的很隨性嘛，看來你在生活中，同樣活的挺瀟灑吧。”
    司明夏“嗯，還行吧，我是在老美那邊長大的，家裏……也沒什麽生活壓力，所以也就養成了比較隨性的習慣。
    “其實我也有想過，要作一番事情的，隻是……嗯，算了，反正最後還是放棄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
    莫非“嘿嘿”一笑，“看來也是有故事的人啊，那就不如再把它撿起來，給圓一下唄。”
    司明夏目光一凝，“圓一下？”
    莫非“對啊，沒有約束，自由自在，想做了就投入激情奮鬥一番，想休息了，就推給經理人，自己抽時間遙控指揮一下，什麽都不妨礙，不是挺好？”
    司明夏皺眉，“聽起來是不錯，但做起來，可就不是這麽容易了，資金、技術、項目、運作等等，太繁瑣了，一個簡單的前景市場調研，都需要考察不短的周期呢。”
    莫非開始下餌，“如果有一個像是諾亞那樣的機會呢？”
    “諾亞啊……”
    司明夏喃喃說著。
    腦海裏，卻浮現出第一次離開杏林苑時，羅斯說過的那番話“瓊恩，我剛才給你提到莫非和莫世文創立的那個盤古研究院，可不是簡單的小事兒，你可不要小看了它。
    “你知道嗎，英吉利的那個諾亞，背後技術支持的，應該就是這個研究院，單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們的科研能力，就不比美利堅的那些研發機構差。
    “而且，也不要小看這家研究院的吸金能力，這幾個月來，在歐美以及大和熱銷的街機遊戲《吃豆人》與《馬裏奧》，就是一個再鮮明不過的例子……”
    當時司明夏大吃一驚，“我去，這兩款街機不是大和的世嘉開發出來的嗎？”
    羅斯解釋，“是盤古研究院開發出來的，應該隻是授權給了世嘉，去生產以及銷售，具體的情況，我也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你知道這三個多月裏，世嘉往盤古研究院的賬戶裏，打入了多少資金嗎？”
    司明夏那會兒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羅斯看。
    “……9000多萬美元……嗯，本來，我是不能告訴你這個的，那有違我的職業操守……但是，你畢竟不是外人。
    “我告訴你這個，也隻是想讓你在今後，能多一個選擇，你看看世嘉與諾亞就能明白，盤古研究院，很可能隻是專注於研發的，如果有機會的話……”
    現在，機會真的來了，司明夏卻不知該如何麵對。
    但莫非卻也有自己的盤算。
    撒網捕魚從來都是他的一大樂趣。
    半個多月的接觸，雖然談不上了解的有多麽深入。
    但是，他那一雙眼睛，可是不能以常理而論的。
    況且司明夏的背景，擺明了就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華裔。
    雖然詳細的家世背景，他們相互之間都沒有明說，但莫非隻要稍微留點兒心，就能很輕易的判斷出一個模糊的大概。
    況且，他還有自己前一世，生活在信息時代的先知優勢。
    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美利堅的司家，其背後代表的，究竟是什麽？
    可以這麽說。
    司家絕對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
    其影響力各個不同的領域。
    雖然看起來不怎麽顯眼。
    但事實上，司家就像是那塊海裏的冰山。
    如果你以為看到的就是全部，那真等你撞上了，會是一個什麽結果，答案絕對是不言而喻。
    說不上根深蒂固，但絕對算得上是盤根錯節。
    而有了這層身份，司明夏如果想要做點兒什麽，他身上的優勢，其實還是蠻大的。
    當然了，莫非對他們家的勢力，倒也沒什麽想法。
    反而對於司明夏的這一層身份，更加感興趣。
    華裔美籍。
    在當前，就是天然的優勢啊。
    對於某些事情來說，做起來不要太簡單……
    “真的假的啊，這個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
    司明夏身體不敢動。
    卻極力的扭轉著脖頸，用眼睛斜楞著莫非。
    莫非就笑的陽光燦爛，“我本來就是認真的啊……但是，合作是雙方麵的事情，技術儲備和市場前景，甚至是部分資金，我這邊都可以。
    “就看你這邊了，生產管理經驗、市場開拓能力、企業經營策略、資金保障等等，這個也不能空口白話吧。”
    他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穩定的一批！
    “當然，這個絕對不是問題，坦白地說，關鍵還是在於一個項目的前景上，說白了，就是一個超前的想法，以及支持和實現這一想法的技術底蘊。至於別的，在這個世界上還真就不缺。”
    司明夏說的相當坦誠。
    雖然他也明白，一個成功的企業，離不開從研發到生產，從管理到銷售的每一個細節。
    而隻要任何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都有可能功虧一簣。
    但是，還是那句話。
    往往從無到有，才是最難實現的。
    而對於一家企業來說，最缺的，往往就是一個好的想法，一個前景無限的產品。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很少，很少。
    但有了這個想法以及產品，把它從小做到大，那就有的是人可以去把它實現……
    莫非繼續加碼，“你說的也對，但可能是人的追求不一樣吧，我們建立盤古科研院，就是想專注於研發，至於麵對市場，真心沒什麽興趣，諾亞就是這麽來的。”
    司明夏“這麽說來，你們研究院，是絕對不會涉及企業經營之類的事情了？”
    莫非“對，起碼當前是這樣的……我們現在隻做基礎理論、技術研發，以及工藝解決方案，不會參與具體事務的管理的，這也是盤古研究院，在建立之初就立下理念與宗旨。”
    “很偉大的理念。”司明夏從心的誇了一句，“那你所說的機會，到底是涉及哪一領域的技術產品？”
    莫非刻意停頓了一下，“算是化工領域吧，側重於高分子材料方麵的，因為應用範圍太廣，所以我就不多說了，這個等你有時間了，可以慢慢的了解。
    “我就直接給你舉個簡單的應用例子吧，比如防彈衣、防彈頭盔、防彈裝甲等軍用裝備，都依賴於它的存在，現在滿世界到處都是衝突，需求量多大，就不用我說了吧。”
    這種堪比戰略性物資的材料，他就不相信釣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