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回來看看！
    “麗的電視台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更名為九州電視台了？”
    回去的路上，安家慧這樣問莫非。
    她今天還是再一次看到了莫非的另一麵。
    以前與司明夏、羅斯的會麵，以及與常懷恩、陳琪的交流，都隻能算是驚鴻一瞥。
    畢竟，這些人雖然都算得上是社會層麵的人，與年輕人的世界截然不同。
    但事實並沒有給安家慧，帶來太多的感觸。
    坐在電視台董事局會議上的經曆，給予她的衝擊力才是最大的，無論是那份嚴肅還是風平浪靜下看不見的潛流。
    而莫非麵對那樣的場合，卻照樣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不急不緩，舉止言談上業絲毫沒有受到氛圍與氣場上的幹擾。
    就那個心理素質，安家慧隻有敬仰的份兒。
    反正她自己是做不到的，就算是莫非在身邊，也感覺心裏也不爭氣的“砰砰砰”跳的厲害。
    因此，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體會到了莫非的厲害，小妮子膜拜之餘，也就僅剩下服從的覺悟了。
    隻是沒想到的是，這會兒自己的一句話，就讓莫非垮了臉色……
    “我去，倒是忘了這個事情……”
    那原本笑眯眯的臉上，瞬間變成了懵逼狀態，剛剛立起來的形象，也頃刻崩塌。
    安家慧卻後知後覺的，開始笑前仰後合。
    她喜歡莫非這種能收能放，接地氣的真實感。
    “嗯，麗的這個名字，肯定是不能用了，九州電視台？聽上去還行，北望神州放眼世界嘛，很合理？”
    “這樣也行？太隨性了吧。”
    “沒有啊，你這個名字起的好，和九州傳媒也算是一脈相承了，很合理啊。”
    安家慧就知道莫非性子裏的憊懶又犯了。
    他這肯定又是在拉人背鍋了。
    她覺得自己還是掙紮一下，“搬過去直接用，和一脈相承有什麽關係？你別拉我墊背啊，我覺得，和大家都認可，這是兩碼事來著。”
    “大家的認可關我屁事？既然你說用九州這個名字，那就用唄，嗯，回去就給照叔打電話，選一個日子，再更改台標，嗯，還需要設計一個炫酷的台標。”
    安家慧聞言撇了下嘴，就差對他翻個白眼了。
    早就知道莫非會來這一套。
    所以，稍加抵抗就放棄了。
    因為過去有無數事實曾經證明，這樣的抗議，是真的沒什麽意義的。
    “咦？你這什麽表情啊？命名權哎，多有意義的事情，怎麽還心不煩情不願的呢？”
    莫非看了一眼安家慧，臉上的笑容有些揶揄。
    安家慧賭氣，“不知道，就是覺得你有些不懷好意。”
    莫非呲牙一笑，“看出來了啊，有進步哦……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的，就拉著你過來參加這次電視台的董事會議？”
    “嗯？你又要做什麽？”
    安家慧心裏又開始不爭氣的跳動加速了。
    她是真怕了莫非有時候的想一出是一出。
    “早晚你會知道的，現在要保密。”
    莫非卻有些故弄玄虛，繼續保持著那份神秘感。
    連笑容裏，都帶著幾份高深莫測的味道。
    這讓安家慧很有些無可奈何。
    對上莫非，她已經慢慢習慣了去惟命是從，內心裏非但不會反感或者排斥，還會隱隱有些心安理得的舒適。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子。
    那是發自內心情感上的認可與信賴，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又是什麽時候形成的。
    但是她現在，卻很享受這種情感有所寄托的歸宿，也很滿足於這種生活狀態。
    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講的是愛情，但道理上，其實與親情也有近似的地方。
    愛情？
    這兩個字在安家慧的腦海裏一閃即逝……
    不能想，順其自然就好。
    她定了下心神，“那以後，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還會有報紙、院線、唱片公司、電影公司什麽的？”
    莫非點了點頭，“當然了，你以為我會說著玩嗎？”
    安家慧輕輕咬了下嘴唇，“可是那要很多很多的資金吧？”
    莫非撇了下嘴，一臉的不屑，“資金從來都不是問題，我們能把十萬變成了二百多萬，也能把一個億變成二十幾個億，這不是一個很難的事情。
    “如今公司裏每個月，單是從大和世嘉那邊收到的授權費用，就差不多有將近2000萬美金，你以為這些錢，會存在銀行裏吃利息？
    “那是傻子才會做的好不好，所以，錢這種東西吧，賺到了就要花出去，你花出去了，才會感覺到它存在的意義嘛。”
    有些事情，莫非可不介意讓安家慧知道。
    有時候，習慣才能成自然。
    人的接受能力，都是從涓涓細流到汪洋大海的過程，這和認知一樣，循序漸進是最合理的灌輸方式。
    安家慧秀目圓睜，“哇，那你現在，豈不是成了超級有錢人？”
    莫非就一臉傲嬌，“還不夠明顯嗎？你不會到直到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的優秀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你這個小管家婆，可就很不稱職了哦！”
    小妮子開始呲牙，“又敢提這個……喂，你不要跑，不要以為跑得快，就能逃得過我的懲罰，這種事情是沒有赦免期的……”
    兩個人一個追一個逃。
    在來來往往的人流裏，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
    1月7日，莫非正式開學。
    再次進入了兩點一線的苦讀生涯。
    1月8日，周崇華回到香江，開始準備盤古研究院的二期開發工作。
    1月9日，麗的電視台正式發布公告。
    從即日起，麗的電視台更名為九州電視台，麗的呼聲所持有的電視台股份，業已全部轉讓給了香江的九州傳媒。
    因為不是上市公司，所以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都不需要向公眾透露。
    所以，這件交易的背後，就成了可供所有媒體從業人員，去挖掘探討的素材。
    可惜，九州傳媒不但神秘，而且簡單的讓人無從下手。
    香江注冊署的注冊處那邊，也查不到太多的信息，稅務局的記錄同樣一片空白。
    至於原麗的電視台的小股東那裏，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觸以及采訪到的。
    所以，一連幾天下來。
    關於這方麵的消息，仍然空洞的幾近於無。
    以至於讓香江媒體同行抓狂不已，卻又徒喚奈何。
    作為幕後第一黑手，莫非對此置若罔聞，一如既往的安之若素。
    “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會被曝光？”
    周崇華看著莫非，眼裏隱含著一絲笑意。
    頗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
    “有什麽好怕的，管的住自己，還能管的住別人？而且，媒體的尿性向來都是如此，隻要這些人不成心胡編亂造的去瞎搞，我管它們怎麽折騰。”
    莫非對此有些興致缺缺。
    經曆過後世那種無孔不入，信息轟炸的他，還會在乎這些隔靴搔癢般的小打小鬧？
    再者說了。
    所謂的曝光，又不是沒有可控度。
    就算是後世那種，最常見的，最多也就是揭露曝光一下某明星、某暴發戶的隱私醜聞。
    而且，還不知道是跟拍，還是自爆的炒作，真真假假都分不清呢。
    所以，娛樂嘛，大家喜聞樂見一下就可以了。
    至於那些真正的名人富豪圈子裏，涉及到的那些陰暗麵，你見誰敢去曝光了？
    所以，別說現在了，就是在信息爆炸的年代裏，有時候你看到的真相，也不一定就一定是真相，而恰恰是別人想要你看到的……所謂真相。
    很多東西看似傳的沸沸揚揚，有板有眼的，其實大多數都可以當作熱鬧，看一下就完事了。
    誰要當成事實了，那就是真傻了。
    所以，莫非尊重媒體的職責所在，人家工作裏幹的就是這個嘛。
    但是，規矩，還是要大家一起來遵守的。
    你打破了這個規則，那就不要怪被人打碎你的飯碗了。
    當然了，在莫非的心裏。
    所謂的規矩，那就是職業規則，至於什麽業界默認的那些潛規則什麽的。
    哪不叫規矩，那是為了滿足某個主導領域階層的控製私欲，把遊走於法律邊緣的某些行為，美化為業內遊戲方式的病態規則。
    媒體，不是法外之地，相反的，正因為媒體職業上的特殊，所以，它們才更應該具備高人一等職業素養。
    所以，別人怎麽玩他不管。
    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會允許這種潛規則存在的。
    比如幾年後，社團與娛樂圈的混亂與陰暗，就是他極度反感的一麵。
    是要從根源上斬斷這種可能性存在的。
    或許，他之所以接觸影視文化這一塊，也是內心深處，想對一些東西做出某些改變的原因之一吧。
    “哈，好心態。”
    周崇華聞言笑了笑。
    心裏卻不以為然，嘴硬誰都會，還得看能不能真的做到。
    所以，他點到即止，繼而再問“那就說回正事兒，對於和司明夏與羅斯的合作，你還有什麽建議嗎？”
    兩人這次見麵，也正是源自於接到了司明夏的邀約。
    自從上次與周崇華談妥了合作的初步意向之後，司明夏就飛去了美利堅。
    而這一去，就是近一個多月的時間。
    如今他回來再次約談周崇華，可以預見的到，司明夏肯定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工作。
    而接下來，就是雙方進入實質性的協商與啟動階段了。
    莫非無所謂攤了攤雙手，“沒有新的想法，按照咱們既定方案去談就行了，我們也不會做出什麽硬性規定與限製，隻要不觸及我們的底線，別的其實都可以談。
    “但是，以後的化工領域，在內地建廠是肯定的事情，他們跟不跟得上，那就要看他們的選擇了，這些東西，你自己把握就行……畢竟，我就是過來給人家複診的嘛。”
    “哈，也是哦！”周崇華樂的“哈哈”一笑，隨即瞥了眼莫非，“你就對內地，就那麽看重？”
    “那是肯定的啊，沒有了根，樹都活不成的好不好？而人，其實也是同樣的道理，你在美利堅生活了這麽些年，感觸還不夠深嗎？”
    莫非眼裏閃過一絲淡然。
    氣勢上，卻無形中生出了些許令人心悸的孤傲。
    讓周崇華看的心裏微微一驚。
    但是，這種感覺，也隻是浮光掠影般的一閃而逝，並沒有留下什麽漣漪。
    所以，他內心裏也沒有什麽波動，很好的保持住了自己的心態
    而對於莫非的說法，他其實還真是感觸頗深的，“是啊，有些東西，你不是身處其中，所有的語言描述起來，都會顯得那樣的空洞與蒼白，可，這就是現實。”
    莫非微微一笑，“今年之內，我會找個時間，過去那邊看一看，有沒有興趣一起過去？”
    周崇華愕然，“嗯？你要去內地？”
    莫非盯著他，“很奇怪嗎？我為什麽不能去？”
    周崇華被噎住了，“呃……你過來的時候，不是也隻有3歲嗎？能有什麽家的印象？”
    “說了你也不懂的，我說的不是情懷，而是尋根問祖、追蹤朔源，明白不？”
    莫非眼睛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香江夜景。
    眼裏隱，卻深含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溫情。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釋的。
    比如，骨子裏秉承的文化認同；
    比如，一代代延續下來的故老傳統；
    比如，血脈裏同宗同源，無法割舍的親情……
    車子很快停在了半島酒店的門口。
    有服務生上來，殷勤的幫著拉開車門。
    司明夏與羅斯已經等在那兒了，見到周崇華與莫非下車，一起迎了上來。
    羅斯和周崇華握手寒暄。
    司明夏則上來就直接給了莫非一個熊抱，“哈哈，莫非，再次看到你真的很高興。”
    莫非“嗯，我也是，你看起來氣色也很不錯，挺好的。”
    司明夏很熱情，“哈哈，還不是托了你的福，而且，聽到你這句肯定的話，我更加高興了。”
    幾人一邊寒暄著，一邊並肩走入酒店。
    相互客套了幾句，也就把話題轉到了正事兒上。
    “周總，經過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檢測與調研，我們已經確定了，這種e纖維的性能與市場應用前景。
    “坦白地講，以此做成的那件產品，也已經通過了美利堅國防部的鑒定認可，所以，我這一次過來，是想能一次性的，把雙方合作的事情給確定下來。”
    司明夏這次算是坦誠到底了，毫無保留算不上，但絕對是誠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