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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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然青玄!
    “任然,做我女朋友吧?”
    耳邊嗡嗡作響,似有無數蒼蠅蚊蟲在飛。
    突然,肩頭一沉,力道之大,將神遊太虛的人驚醒。
    任然睜開眼,刺目的陽光照耀得她一陣眩暈。
    “然然,你高興傻了嗎?”
    她微眯起眼,看著麵前那張青春亮麗,帶著一點稚嫩的臉。
    “徐莉?”
    徐莉笑著道“你不會真的激動傻了吧。趕緊答應吧,人家裴洺還在等著呢。”
    任然看著宿舍門口處,擺放著心型的玫瑰花,中間站著一名清雋少年,手捧著鮮花,桃花眼含笑的凝視著她,眸底帶著誌在必得的自信。
    環顧四周,一張張陌生中帶著熟悉的臉龐,褪去臉上的青澀,依稀能分辨出他們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學。
    曾經模糊的記憶,慢慢變得清晰。
    這一場轟轟烈烈的告白,在教導主任殺到後,無疾而終。
    裴洺還有作為本次事件的女主角的她,一同被教導主任帶到辦公室進行教育,並且在第二日廣播體操時,進行全校通報批評。
    兩人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念檢討書,以此來告誡其他人。
    她萬萬沒想到,裴洺竟然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在檢討裏聲稱是她勾引他,是她以死相逼,他是為了她的生命安全,才會做出此等事,深刻檢討自己的處事不當,造成了不好影響。
    就是從這件事開始,她成了全校的笑話,家長們口中的壞榜樣。
    在不堪流言蜚語中,自己的成績一落千丈,患上抑鬱症。
    是母親的細心照顧,一點點將她從深淵裏拉出。
    等到她振作後,母親卻死了。
    如今再次回到這日,再也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裴洺啊裴洺,前世之仇,該還了。
    任然看到了戴著假發的教導主任正朝著這邊來,她扯開嗓子,大聲道“裴洺,你照過鏡子嗎?”
    裴洺神情一愣。
    圍觀的同學們同樣是一頭霧水,反應快的人卻明悟了,一個個捂嘴偷笑。
    “做你女朋友?你也配!”
    “人不美,想得挺美。”
    裴洺整個呆住了,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說。
    徐莉去扯她的衣袖,“然然,你怎麽了?你不是說,你喜歡裴洺嗎?”
    “那是你喜歡吧!自己不敢去表白,卻打著我的名義看男人。以前我不戳穿你,那是看在我們是朋友麵子上。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來打擾我學習。”
    裴洺想要反駁,但任然的小嘴叭叭的,壓根不給他機會。
    “我父母送我來學校是為了學習,不是來談戀愛。你們腦子裏是風花雪月,我腦子裏隻有數理化。”
    “誰拉我談戀愛,誰就是我敵人。”
    站在人群外的教導主任聽得虎軀一震,大為震撼,看向任然的目光中滿是欣賞。
    裴洺感受到周圍投射而來的異樣目光,臉色漲紅,不知是被她罵的,還是羞的。
    “都圍在這裏幹什麽!”教導主任一聲吼,同學們紛紛讓開道。
    他眼神不善的看向裴洺,“裴洺,又是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其他人都散了。圍在這裏成何體統。”
    等兩人一走,其他人跟著散了。
    徐莉一把抓住任然的手,“然然,你怎麽回事?”
    “你不是喜歡裴洺麽?我成全你,你不高興嗎?”她譏諷的說著。
    甩開她的手,她沒時間與她在這裏上演姐妹情深。
    在她深陷流言蜚語時,作為好友的她,非但沒有幫她,反而在背後坐實她的罪名,將她徹底釘在恥辱柱上。
    這樣好朋友,她要不起!
    甩開身後煩人的徐莉,匆匆趕往家裏。
    推開別墅門,看到客廳裏鮮活的母親,思念、委屈在這一刻洶湧而出,衝上前緊緊抱住她。
    任素雅看著懷裏自己的小炮仗,拍了拍她背,“然然,怎麽了?”
    任然沒有說話,緊緊的抱著母親,眼淚默默落下,低低的抽泣聲,逐漸變成嚎啕大哭。
    這反常的舉動,嚇壞了任母。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媽媽,媽媽幫你討回公道。”
    “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就是想你了。媽媽我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她聲音哽咽。
    任素雅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溫柔又寵溺,“你這個傻孩子。半天前才見過,有那麽想麽。說吧,是不是遇到什麽事,還是缺錢花了?”
    “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裏你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任素雅哭笑不得,“你這丫頭,噩夢都能被把你嚇壞,你膽子是兔子做的嗎?”
    平複心情後,任然擦幹眼淚,黏在母親身邊。
    失而複得的感覺真好!
    正在這時,別墅門打開,父親孔禮繼捧著一束鮮花進門。
    任然抬眸看向年輕不少的父親,沒有半分欣喜,隻有恨。
    曾經的孺慕之情,在他帶著小三和私生女上門,將母親逼死時,對他的愛便消失了。
    她曾以為父親是愛母親,是愛她的。
    可她親眼看著慈祥的父親,維護小三,維護私生女。無論她們做什麽,父親都無條件相信她們,將所有的過錯,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她們身上,對她們惡語相向。
    母親接受不了父親的背叛,接受不了他曾經的恩愛都是謊言,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吞安眠藥自殺,拋下了她。
    孔禮繼看向娘倆,將手中的鮮花給了人任素雅,又將一盒糕點遞給任然。
    “然然,爸爸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榴蓮千層。”
    換做以前,她早就高高興興的抱住父親撒嬌,可如今的她,沒有力氣去做。
    孔禮繼奇怪的看向女兒,注意到她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關切的問道“怎麽了?誰欺負我家寶貝女兒了?”
    “這丫頭做了一個噩夢。”
    孔禮繼笑了,“你這丫頭,爸爸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看著麵前的父親,隻覺得惡心。
    他是如何做到的,在她們麵前扮演體貼的老公,慈祥的父親。
    他不覺得惡心嗎?
    她想要戳穿他真麵目,想要救母親,不讓她再重蹈覆轍。
    看著他虛偽的體貼,虛偽的慈愛,任然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