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慶生黛玉送巧禮,驚聞如海點巡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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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開局世子,黛玉青梅竹馬!
黛玉眨了眨眼睛,睫毛小蝴蝶一樣撲閃了一下,帶點奶音的說道
“我可猜不出這個來,不想溶哥哥竟改了往日的習慣,不送玉石了,倒叫我大吃一驚呢!”
黛玉正要伸手要接過匣子,水溶卻微微把手往後一撤,說道
“就在這裏打開好不好,這樣我才知道你喜不喜歡呀!”
說著就蹲下身,將百寶匣舉到黛玉麵前。
黛玉扭了扭手絹,啐了一句
“怪道婉姨往日裏說你是個性子古怪的,哪有當麵讓人瞧禮物的。”
雖然這樣說,黛玉卻還是推開了蓋子,帶些好奇的瞧過去。
隻見百寶盒中,躺著一把小巧精致的折扇,黛玉輕輕撚起來,湊近了鼻尖輕嗅了嗅,隻覺得芬芳馥鬱、有一股帶著奶味的甜香。
黛玉可愛的歎了一口氣道
“是檀香扇,唉,看溶哥哥這般神神秘秘的,我本以為是什麽新奇的物件呢!”
水溶也不生氣,放下手中的盒子,起身後退一步說道
“你展開來看看,若是普通的扇子,我又怎麽會拿來送予妹妹當生辰禮!”
黛玉聞言起了一絲好奇,慢慢的展開手中的檀香小扇。
扇麵上有些鏤空的花紋,倒是最中間,有些深色的花草圖案。
黛玉奇道
“這深色的圖案有幾分古拙,不知是怎麽製出的,看著倒不像是畫上去的,倒是這花草的圖案,不知為何,我看上去竟然覺得很是親切。”
檀香扇,至於絳珠草圖案,請自行想象
水溶看黛玉果然喜歡,心中也有點得意,這可是他練習了許久,親自烙的
“那深色的圖案是烙上去的,就是把鐵筆燒熱了,在這扇子上畫畫,至於這花草,確實有個典故,這草的名字叫絳珠草,生長在天上的靈河邊,因為長得漂亮又好看,就被惡毒的神仙扔下凡了,它化作一個小仙女,出生在了花朝節的那一天。”
黛玉聽到後麵又氣又笑,小拳頭捶了水溶一下
“我還以為真有這個典故呢,沒想到又是你杜撰來打趣我的,我不和溶哥哥你說了,沒想到你這麽大個人了,一天到晚竟愛說些胡話,一會我就去告訴了婉姨,總有人來治你。”
水溶心道,我說的可大半都是實話啊,隻是參考了一點童話故事的套路罷了,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不是應該最喜歡這種故事嗎,怎麽竟然糊弄不住玉兒妹妹呢?!
見黛玉真的要走,水溶連忙告饒道
“玉兒妹妹,好妹妹,是我錯了,別急著走,這兒還有一個禮物呢!”
說著對遠處候著的雪鷺招招手,雪鷺就是水溶第一次來林家的時候,為他引路逛花園子的那個丫鬟,後來被賈敏撥去了伺候黛玉。
水溶能記住她的名字,還是因為這名字和白鷺很是相似,說起來林妹妹身邊的丫鬟,名字裏也都帶點鳥類,所以,果然起名字起一個鳥語林的不是隻有他一個啊!
水溶指著雪鷺手中的花鳥提梁盒說道
木雕花鳥提梁盒
“雖然小孩子的生日不能大辦,但是自家擺個小宴慶祝一下也是可以的,這裏麵的吃食叫做生日蛋糕,聽說那些西夷人過生日都吃這個,玉兒妹妹這個,我保證是全大晟獨一份兒!”
黛玉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問道
“可是你鋪子裏的那種蛋糕,吃起來倒是香甜綿軟,不過這等甜食,娘親平日裏倒是不許我吃太多的!”
水溶挺挺胸,若不是想著注意形象,恨不得拍拍胸脯來保證
“這個還加了許多酥酪和水果,比鋪子裏那等普通的蛋糕好吃多了!”
見黛玉點頭應了,水溶又說道
“若是妹妹吃著好,便應了我一件事吧!前些日,牛贇又和我炫耀他妹子打得絡子了,玉兒妹妹也給我打一個吧,叫他們知道,我也是有妹妹的!”
黛玉嘟了嘟嘴,說道
“你倒是會使喚人,我不過收個生辰禮罷了,沒想到竟成了給自己攬活兒了!我可不擅長女工,到時候帶著個歪歪扭扭的絡子出門,看人家不笑你!”
水溶撇嘴
“沒妹妹的才會被人笑呢!”
又雙手合十道
“救苦救難的玉兒仙女,快救救你水溶哥哥吧!”
黛玉嗔道
“你就哄我吧!”
雖然這樣說,黛玉還是點頭應下了,水溶看看天色,說道
“妹妹快回去吧,再待上一會兒,我怕林伯父拎著刀子來抓我哩!”
黛玉被逗的花枝亂顫,用帕子捂著臉,帶著笑音說道
“溶哥哥越發會胡言亂語了,爹爹何時拎過刀子,又不是那等武人!”
水溶微微勾唇
“林伯父雖然沒拎著刀子,但是每次我來見妹妹,伯父那眼神就像小刀子一樣,險些把我給紮成刺蝟,全靠我臉皮夠厚才能堅持下來。”
黛玉忍不住又笑道
“你這般自誇,倒確實是個厚臉皮的,我如今方知,竟有人是以此為榮的!”
水溶一本正經的作揖道
“多謝妹妹誇獎!”
黛玉啐道
“呸,誰誇獎你了!”
說著一路快步的走開了,走了幾步,黛玉又回頭望了一眼,見水溶臉上掛著令人討厭的微笑,又氣哼哼的轉頭跑開了。
水溶見到這樣鮮活可愛的黛玉,心中未嚐沒有開心和自豪。
畢竟對於原著裏的黛玉,水溶以前的刻板印象就是敏感多思,見花流淚,孤苦憂愁的,別的不說,愛哭那是肯定的。
如今固然也有父母尚在的原因,但是水溶覺得黛玉成長成這般活潑愛笑的樣子,他絕對是做出了巨大貢獻的。
因為他貢獻出了自己啊,若不是水溶三天兩頭的逗黛玉,黛玉哪能進化成現在這種見‘溶’就懟的活潑狀態呐。
如今黛玉雖然還有些不足之症,但是已經和尋常人家的女孩兒無異了。
水溶心裏哼著小曲,步履輕快的朝著前院走去。
說起來,長大帶來的也不全都是好處,雖然他現在順利告別了紅孩兒的發型,並且擁有了一口漂亮整齊的小白牙。
但是,長大之後,他就不能隨便進別人家的後宅了,見賈敏大美人的次數也越發的少了,即使是擔憂林家弟弟也不能總去探望了。
就算是見黛玉,也得過五關斬六將,才能在花園子這種大庭廣眾的地方,在眾多丫鬟的看守之下,和黛玉說上那麽一小會的話。
什麽進人家小姐的香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林家水溶是來熟了的,也不用人領路,一路走道前院的書房,林如海已經在房中候著了。
林禦史今日正好休沐,否則沒有男主人在家,水溶這種超齡‘兒童’是不方便上門來拜訪的。
林如海等在書房中,手上握著一卷書,但是看他許久都沒翻上一頁,就是到心思全然是沒放在書上的。
見水溶來了,林如海眼神像x光一樣上下把水溶打量了一遍。
水溶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指
至於每次都這麽嚴防死守嗎?他和黛玉差了那麽多歲,隻是把黛玉當妹妹罷了。
如果林如海能聽到水溶心裏的想法,一定會告訴他,豬不分大小,對於潛在的豬,每一個菜農都會警惕了又警惕。
林如海雖然已經年近不惑,但是仍然能夠依稀看出當年探花郎的風采。
相貌清臒、秀拔天骨,如今在家中,隻穿了一席青袍罩紗,頭上插了一根羊脂白玉的簪子,別無其餘贅飾,坐在哪裏,就像一從青翠的竹子,連眼角的每一條細紋都透露著儒雅。
最突出的當屬他身上的氣質,那是常年讀書的人才能熏陶出的君子如玉。
水溶對此是有些羨慕的,這和他那種表麵裝出來的謙虛文雅可不同。
見禮之後,隻聽林如海問道
“之前無功兄曾來信,托我給你尋一個老師,畢竟有度兄要丁憂,不能再擔任王府的教授,不知你自己可有什麽想法,這幾日功課可荒廢了?”
靈魂一擊啊,水溶心道,沒有陸先生監督,他當然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基本擺爛了啊!
看到水溶有些凝固的表情,林如海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接著說道
“你將來既然不需要科舉入仕,那麽製藝八股自然不必深學了,但是書還是不能不讀的。不過我已經定下來要南下任職,怕是沒時間幫你慢慢尋摸了。”
水溶微微搖頭道“這卻是無妨的,大不了我厚顏去國子監蹭兩天課便是,還是伯父的事情要緊。”
水溶踟躕了一下,又問道
“晚輩冒昧問一句,不知伯父可是點了那巡鹽禦史一職?”
這本就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林如海也就點頭應了
“不錯,世子倒是消息靈通,承蒙陛下恩典,遷蘭台寺大夫,兼任巡鹽禦史。”
水溶得到的肯定的答案之後,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林伯父任職巡鹽禦史原來就是在這個時候嗎?但是林伯父這也太勇了吧!
水溶帶著憂心的說道
“聽說前兩年南麵常常水旱不收、所以鼠盜蜂起,鹽政上也不太安穩。
這幾年來,巡鹽禦史三年換了四任,其中兩個貪汙被抄家了,其他兩個成績不佳被免了官。
巡鹽禦史雖說是個肥差,曆來非聖上心腹不可任,但是這官可不好做,畢竟前麵幾個,哪個曾經不是聖人的心腹?
晚輩還聽說金陵的甄家盯著這職位許久了,如今落到了林伯父的手中,恐怕甄家不會善罷甘休,另外,那許多鹽商也不是好相予的。”
林如海點頭,撫了撫胡須說道
“世子說的都對,但是事情再難,也總要有人去做,豈能因為禍福難料而避開?!”
這種偉大情懷水溶自己是做不到的,如果放到別的人身上,他絕對會敬佩的豎起大拇指。
但是這是林妹妹一家啊,水溶他恨不得搖著林如海的肩膀對他咆哮你知不知道因為巡鹽禦史的職位,你將來全家死光光了啊!
水溶又躬身一禮,說道
“叔父心中想來已有定計,不需要晚輩在這裏班門弄斧,但是晚輩僭越,還有一言,不吐不快。叔父既然知道巡鹽任上危險,何不讓敏姨和弟弟妹妹們暫且留在京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