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官官相爭一地雞毛,補課官場又遇丁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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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開局世子,黛玉青梅竹馬!
    趙宥將茶盞放下,慢條斯理的說道
    “讓我猜猜,是不是這張家一案的結果出來了,謝鋒並沒有什麽事?”
    水溶揪了揪袖口,他外祖父難道最近在研究周易嗎,連這都能算出來!
    畢竟鄭文的消息怕是最快的那一波了,外祖父應該還沒聽有說才是。
    趙宥看到了水溶的表情,了然的說道
    “我可不是能掐會算,隻不過這結果本就在我意料之中罷了!”
    趙宥指了指天上說道
    “到底做了幾十年君臣,那位是個什麽性情我還是知道幾分的!”
    水溶心道,所以你就直接不伺候了,把老板炒了魷魚了是嗎?
    趙宥又問道
    “我知道你想問皇帝為何明知道謝鋒的罪行還放縱他,這就要說道督撫製度了,你可知本朝的這個總督巡撫製度的詳情?”
    水溶點點頭,慢慢踱步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
    “總督負責軍事和吏治查舉,是正二品,巡撫專管民政,民生發展、興革利弊都是巡撫的責任,品級是從二品。”
    趙宥點頭肯定了水溶的說法,不過他又補充道
    “不錯,他們品級看似相差一級,但是同為封疆大吏,又都有給皇帝奏事的權利,所以其實是不分高下的。
    而他們分管的內容看似不同,其實有很多重合的部分。
    比如,軍事上,看似是總督負責,但是鄭文他這個總兵調兵卻受的是翟聞這個巡撫的節製。
    這也就罷了,重點是在吏治上,督撫之間的摩擦更大,就難免會造成派係之爭、黨同伐異。
    而上麵對這種情況也隻心知肚明,甚至有意為之的。”
    水溶略有些奇怪的問道
    “可是我聽說陛下不是非常厭惡朋黨的嗎?尤其忌憚臣子結黨營私!怎麽會縱容下麵官員結黨爭鬥?”
    趙宥搖搖頭,溶哥兒在政事上還是有些太過天真
    “上麵那位其實最喜歡擺弄製衡之道,地方上的總督,手握大權,很容易成為一地的土皇帝,總督和巡撫相互牽製,就能很好的避免這一點。
    翟聞和謝鋒,一文一武,一個清廉,一個貪酷,他們永遠不可能合得來,陛下想當然的覺得把這兩位放在江南可以相得益彰,還能相互製衡。
    用謝鋒的能力打理江南,用翟聞的清廉監督謝鋒。
    實際上呢?卻是兩人互相攻訐,一地雞毛!”
    水溶問道
    “謝鋒那是打理江南嗎,我怎麽隻看到了他禍害江南呢?從科舉到海運,什麽都敢伸手,我看要不是林師父看得緊,怕是鹽政也要遭毒手。
    謝鋒那是油鍋裏的銀子都敢伸手撈,膽子比天還大的,陛下就不怕,長此以往,縱容的謝鋒越來越猖狂嗎?!”
    趙宥反問道
    “這兩年江南是什麽境況你也沒少聽說吧?”
    水溶心情也有些沉重
    “三天兩頭的不是旱就是澇,流民越來越多!揚州城裏那些鹽商都快被捐輸給逼瘋了,我看林師父的活計是越來越不好幹了,那國庫就和無底洞似的,老天爺也不賞臉。”
    不過也因此,水溶他的工廠往往輕輕鬆鬆就招滿人了,
    趙宥從書桌後麵走出,慢慢的踱著步,說道
    “論辦事能力方麵,謝鋒比翟聞要強得多,這兩年江南情況複雜,民亂滋生,朝中能夠文武雙全,布政一方,壓製民亂的能有幾個?謝鋒一調走,怕是江南立刻就能亂起來!”
    水溶試探著提了一個
    “鄭文也能做到吧!”
    水溶覺得鄭文打仗挺厲害,把海賊都清理得不敢靠岸了!
    趙宥歎息道“回頭得讓如海找個幕僚,好好給你說說朝廷裏選官的潛在規矩,鄭文這種是純粹的武官,看起來品極高,但是沒有主政一方的經曆,總督這種位置他是做不得的。
    哦,複雜,水溶蚊香眼,可是他覺得翟巡撫搭配鄭文才是剛剛好,鄭文這種疲懶貨,肯定不會和翟巡撫有權利執政上的衝突,因為他根本就不幹活啊!
    而且鄭文打仗還厲害,壓製那些綠林匪徒和流民作亂,那是輕輕鬆鬆。
    而謝鋒,水溶覺得哪天南麵如果出了大規模的造反,那絕對是被謝鋒給逼出來的。
    水溶撇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
    “若是選有手段的文官,林師父或者王知府,哪個上去不比謝鋒強!”
    趙宥說道
    “你說的沒錯,但是你覺得沒有用,得聖上覺得他們可以才行。
    何況,如今國庫大半指著鹽稅呢,自從如海點了巡鹽之後,朝廷鹽稅大增,年年都很穩定,換你是皇帝,你放心換別人管錢包?
    你看著吧,如海接下來幾年頂多是加虛銜,實際的職務恐怕是定死在巡鹽上不會升了,王知府也一樣。
    上麵要保持鹽稅的穩定,萬一換人了又像之前那幾個一樣怎麽辦!”
    啊,水溶撓頭,合著幹得好也是錯了?
    ————————
    看著林如海緊皺的眉頭盯著他看,水溶心中有些忐忑,他這文章難道寫得不好嗎?他自我感覺挺良好的啊?
    還是說,他讓林妹妹幫忙改詩的事暴露了?
    或者給林妹妹偷渡話本那件事,事發了?
    又難道是,他給師父、師娘、林妹妹送禮區別對待的事情被察覺了?
    哎嘛,這麽一想,他小辮子還不少呢!
    林如海看了良久,才歎了口氣說道
    “友仁先生和我說了,你官場方麵的常識和潛規則很多都不太懂,接下來幾天就不用去書院了,讓謝先生給你說說這些事!”
    謝先生?水溶抻起脖子,就是那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每次都剛剛好和水溶錯過的,傳說中的林師父的幕僚嗎?
    說起來,林師父的幕僚,個個都是有本事的,林如海能把鹽政這個攤子支撐住這麽久,那些幕僚功不可沒,所以謝先生慣常是忙碌到腳不沾地,常年往外跑,這也是水溶經常往林府打卡,卻整整兩年沒見過他一麵的原因之一。
    往年一到了每年核算鹽稅的時候,別說幕僚了,水溶和黛玉的先生丁嵩都會被一起抓壯丁。
    水溶去到院子裏的時候,卻見到那位疑似是謝幕僚的男子對麵,丁嵩正在和他下棋對弈。
    水溶問道
    “丁先生,這位是謝先生吧,原來二位也相熟啊!”
    丁嵩開懷一笑,說道
    “何止認識,我們當年可都是醴泉書院的同窗!”
    啊,竟然是同學,果然社會是一個圈,稍微繞一繞,熟人就出來了。
    這醴泉書院出人才啊!
    無論是丁嵩、謝幕僚還是兩位李師兄,都各有各的牛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