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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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婦產科醫生!
看到這手掌,饒是見多識廣的何潔,也忍不住幹嘔起來。
看到這手掌,兩人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患者受傷時的慘狀,有多劇烈。
手掌毀壞極為嚴重,若是以當前徐長生縫合能力,成功幾率隻能達到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十都達不到。
饒是如此,徐長生還是將斷掌放入已經準備的冰備箱中,並用冰塊將四周給固定。
除此之外,徐長生還在滿是血汙的粉碎機皮帶中尋找。
尋找脫離的組織乃至於骨頭。
何潔知道對方在找什麽,也不多問,而是在克製自己反胃後,努力幫忙一起尋找。
這時,帶他們上來的工人有些反常,對兩人的做飯很是反感,不耐的催促起來“醫生,這手掌已經廢了,再找其它也不可能接上了,你們這麽賣力的找,是不是要拿我們工人當小白鼠啊?”
工人臉上表現異常平靜,似乎對這斷手斷腕的場麵早已司空見慣,談及患者失去手掌,眼睛中滿滿的冷酷。
這不由得引起徐長生的注意。
按理說,一般工友受傷,有點常識的,都會熱心問對方傷情如何,對以後的工作有沒有影響,對家庭有沒有負擔。
可是這工人說的就是徐長生兩人,隻是那患者當小白鼠,而且語氣記起冰冷。
“在此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問及這事,工人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從右邊褲兜中摸出一包價值不菲的華子,風輕雲淡的道
“醫生,有些東西不該問的,你就別問。
還有你也別再這裏多管閑事,斷了隻手,賠個一兩萬就了事。
可若是去再植手術,沒有十萬下不來。”
從眼前這工人口氣來看,這樣的事不是先例。
徐長生沒有繼續追問,當他目光落在對方那價值不菲的華子上時,似乎明白了什麽。
在這裏打工的工人,每天的公子也就一兩百,饒是如此,以他們的脾性,也不會買近乎一百塊一包的煙。
按照一人一包煙習慣,一天下來,也隻能夠煙錢了。
要知道他們之所以來這裏打工,也是為了多賺點錢養家糊口。
所以在來的路上,徐長生看到最好的煙盒也不過十一塊一包的小毛,而最多的卻是六七塊的藍紅。
由此可見,眼前這留守的工人,並不是一般工人,又或者是穿著工人服飾的其他人。
斷了一隻手賠一兩萬,有這麽廉價的手嗎?
難道其他人生死在他眼中,也是用錢來衡量的?
“既然這台粉碎機之前出過事,為什麽不換掉或者維修?”
徐長生多嘴之時,小心將手中冰備箱講給旁邊的何潔,示意對方在車上等自己。
他很是好奇,既然這粉碎機出問題了,為什麽老板不換掉,反而繼續使用。
難不成,這機器比起人來還要值錢。
“不管你的事,對了,讓你的同事將斷掌留下,一會兒警察過來了,得拍照。”
見何潔將斷掌帶走,那工人急了,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讓警察前來拍照,這簡直是騙鬼。
這事怎麽能公開,公開了所有人都得完蛋。
他也是剛剛聽到出事趕來收拾這些殘局的,而且等一會兒水到位了,將這裏衝洗一番,誰還會看得出這裏出過事。
沒想到兩個醫生趕在他前麵,讓他猝不及防。
“就是警察叫我來的,對了,現場最好別亂動。”
徐長生麵對著工人後退到車門,他看得出這工人在向旁邊的工棚示意後,幾個拿著鐵鍬的工人向這邊趕來。
果然,他前腳敢一上車,四五個拿著鐵鍬的工人旋即就把車前後給堵了。
“將門鎖上,我打電話報警。”
徐長生吩咐何潔,正要打電話,何潔卻把安全帶給卸了。
徐長生懵了,心想自己隻不過不想病人因為缺少手腕成為一生遺憾,沒曾想觸犯了這些人的利益。
當他拿起手機準備報警時,何潔按住了他的手“師父,我好久沒打架了,讓我活動活動行嗎?”
說這話的時候,何潔臉上又變成昨晚上的冷酷。
饒是隔著間隔隔擋,徐長生感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尤其看到對方凝視窗外時的目光,他赫然有一種被死神餘光凝視的錯覺。
“何醫生,別胡來,這些可都是男人,每一個人都有著使不完的勁,你……”
饒是知道何潔有著不同尋常的戰力,可昨晚那個ls沒有防備,這才有了僥幸。
現在外邊有九個男人,每一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
在砂廠上班,每一個都能放到三四個徐長生這樣的小身板,更別說何潔一屆女流,而且對於這些長時間沒有回家男人們,她出去隻有羊入虎口。
“是嗎?”
何潔不顧徐長生勸阻,執意下車。
在下車之後,她脫掉身上的白大褂,將其按照輪廓疊放放在車頂,然後轉身看到抽好煙的工人“你知道阻攔我們去救人的後果是什麽?”
“脫掉衣服,你要幹嘛,難不成你知道我們這些男人好久都碰女人?”
為首的抽煙工人冷冷一笑,目光在何潔身上仔細打量起來,很快由原來的好奇變得猥瑣起來。
其他工人聽到他的話,也不由顯露出猥瑣表情,一個個哈喇子在哪一瞬間自嘴角流了出來。
“我有一件事不明,既然你不允許我們去救人,為何要把那些傷者送到我們醫院?”
何潔納悶了,這些人既然阻攔他們拿斷肢,可為什麽又要送病人去醫院。
這樣的做法豈不是自相矛盾。
“他們……老子憑什麽要告訴你,那什麽,小醫生你把斷掌給我,反正拿去就無法續接再植,你何必為難大夥。
你們若是執意要拿走,也別怪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動手。
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大老粗下手沒有個輕重,若是搶奪間誰要是忍不住幹出什麽事來,你可別怪大夥哦。”
為首的工人饒是心裏癢得不行,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抓進屋,可是理智占據欲望,他不能因為自己私欲毀了老板交待的事情。
“不想說可以,你放話了,那我也說說。”何潔活動了一下筋骨,這一活動,手指關節吧嗒吧嗒響了一串,雙手還向後做了個擴胸“你們要麽讓開我們走,要麽,你們躺下,我們走。”
“年紀不大,口氣不笑。”
為首的工人嗤笑一聲,旋即臉便冷了下來,對兩邊的工人吩咐道“兄弟們,動手,記住,別揩油。”
他將別揩油說得特別重,兩邊工人那會不領會頭頭的意思。
這既又能完成任務,又能那啥,這兩全其美的事,誰不幹。
尤其像何潔這樣的大美人,一個三個月沒有回家的男人如餓狼一般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