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忍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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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醫狂妃王爺請交保護費!
    “娘親思念爹爹,終日愁雲滿麵,積鬱成疾,大夫來了,都說治不好……”
    成嬌嬌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說道“娘親茶不思飯不想,嬌嬌看著娘親這副模樣,也覺得痛心。”
    “我倒是記得,王妃醫術高明,不如把柔伯母請來小住,讓王妃醫治?”
    宋惠看向成暮雪,似乎是在打量她的意思,說道“不知王妃覺得如何?”
    成暮雪看著桌上的菜肴,笑道“這怎麽好勞煩柔姨娘來王府呢,自然是我去丞相府替姨娘醫治了。”
    雖然這樣能夠避免他們在王府上對自己下手,但是如果離開王府,宋惠肯定會找到機會親近洛燁弦。
    想到此,成暮雪表情稍帶上了些不悅。
    這與她有何關係,既然洛燁弦想跟宋惠交流感情,她給他們讓出地方不就好了。
    但是如果去了丞相府,府上隻有成嬌嬌與柔姨娘在作威作福,那她豈不是處境很危險。
    雖然成暮雪有自信可以應付,但如果能少操一份心,輕鬆點還是好的。
    她像是有了留在王府的理由,而不回丞相府,理由多的是,說到底如果不是成家人還巴結著,她現在早就被成軒契從家譜上除名了。
    宋惠正要說話,卻聽見洛燁弦忽然開口道“不行。”
    所有人都看向了洛燁弦,十分驚訝,從方才起,洛燁弦便一句話未說過,此事突然開口,定時要說些什麽大事了。
    不讓王妃回去照看姨娘,難道是有什麽理由?
    洛燁弦沒有看向其他人,而是緊盯著成暮雪。
    她肯定想借此機會遠離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得逞!
    “本王身子不適,還需王妃在旁照看,並且王妃身體抱恙也需靜養,不便走動,若是想看病,先等本王身子好全,再商議此事。”
    治病,也要排號,他先來的,所以成暮雪隻能給他先治療,中途轉去治療別人?
    不行。
    成暮雪也放下了筷子,看著洛燁弦,由於戴著麵紗,眾人看不到她的麵紗之下撇嘴的表情,都暗暗覺得,王妃與王爺還真是恩愛,竟然旁若無人地對視。
    洛燁弦想要監視她,她肯定不能讓他得逞!
    原本成暮雪打好的算盤被攪亂,很是煩悶,垂眸道“王爺的身子還需靜養,許是柔姨娘那邊更需要臣妾。”
    看著這個裝乖的成暮雪,洛燁弦隻覺得不適,仿佛看到了什麽莫大的奇怪壯舉一般。
    還是平日裏那個會與他玩笑,直來直往的成暮雪更加好些,他急需解釋清楚,可總是沒有機會。
    “不行。”
    “為何不行。”
    因為他是梁王,因為他想見成暮雪,因為他需要跟成暮雪解釋清楚。
    至於原因,無需思考清楚,畢竟他是王爺,他做事不需要理由。
    “成暮雪。”
    洛燁弦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叫出成暮雪的全名了,這成暮雪冷下了臉,二人之間的關係仿佛又回到了初見的時刻。
    “你還需本王說第二遍嗎。”
    除了初見那夜,他也再未用身份壓製過成暮雪,這是他厭惡的,他本不想這麽做。
    說到底,他給成暮雪的特例太多了,讓成暮雪以為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可以隨便說走就走。
    他如果想找到成暮雪,有一萬種方法。
    而成暮雪也知道這點,她隻是冷著臉,半晌過後,才開口道“臣妾知道了,妹妹,你也聽到王爺的話了,柔姨娘的身體,就由其他人來看吧。”
    他們都沒想到洛燁弦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而這其中,宋惠正在沾沾自喜。
    成暮雪惹了燁弦哥哥生氣,看來,燁弦哥哥對她,也隻是當一個下人看待。
    宋惠高傲地抬起頭,話中不免染上得意。
    “王妃,你可知錯。”
    成暮雪為自己做決定的自由被剝奪,還有什麽不能忍的呢。
    既然洛燁弦也露出真麵目了,那她忍過一時,然後就溜走,不是更好?
    至於洛燁弦的身體,誰願意治誰就去治,洛燁弦如今都想殺她了,她還何必在此上趕著替他療傷。
    白恒川不是要來了嗎?就讓他去好了,堂堂的藥王穀穀主,肯定能夠將洛燁弦體內的餘毒清楚。
    就算不清,跟她也沒關係。
    想通了這些之後,成暮雪也更加輕鬆些,她淡淡的看向宋惠,問道“不知我錯在何處?還請宋小姐明示。”
    “燁弦哥哥是先皇的三子,皇上的弟弟,或許平日裏燁弦哥哥寵著王妃,可王妃對自己家人狂妄也就罷了,怎能對燁弦哥哥也是這個態度。”
    宋惠講了一大堆女子在嫁從夫出嫁從夫父死從子的事,凡事都要以洛燁弦為中心,若是沒有洛燁弦發話,成暮雪就算是出聽雪院的門也不行。
    這一堆大道理讓成暮雪聽了直反胃,對於她們這些思想還處在這個時代的人,成暮雪可以做到尊重,她覺得自己隻是個普通的大夫,如果要做到改變大家想法的事情就太難了,她隻需要做好自己就行,為了生存,她也可以妥協一些事情。
    可如果按照宋惠那麽說,她可就跟被囚禁差不多了,這讓成暮雪沒法忍耐。
    尤其是這個身體中的毒太過難以清除了,隻能慢慢療養,往後的日子,也是過一天少一天。
    數年時間如果被囚禁,那麽就幾乎約等於零,讓成暮雪對於生死已經毫無畏懼。
    但成暮雪隻是微微頷首,道“宋姑娘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這可不僅僅是疏忽了,如果王妃出身卑賤,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不管成暮雪出身如何好,肯定是好不過她的。
    洛燁弦隻是聽著,宋惠所說的這些,才應該是正常的。
    隻不過成暮雪屬實是個特例,讓他有些難以招架,但若是成暮雪真的做到了這些,又讓洛燁弦感到不適。
    這不是成暮雪,這隻是外頭隨隨便便就能拉來的一個女人,不敢與他親近,不敢平視他。
    成暮雪和這裏,實在是太過格格不入了,她或許不適合在王府,也許真的,在其他的地方才更適合成暮雪生存。
    此時洛燁弦忽然明白了,為何成暮雪會將銀票分批藏起來,並震驚於成暮雪的機敏。
    難道那時她就已經猜想到了會有這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