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死鳥之血”和“月桂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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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裝著亡夫,不耽誤她處處撩人!
被拆穿的鬱不期沒有絲毫不悅,反而繃著小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叔叔說了這是在正常範圍內可以采取的合法追求手段。”
鬱清淮握著刀叉的手一頓,坦然的看向薑語遲解釋到“他當時隻跟我說他想和別人交朋友。”
見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薑語遲搜刮著腦海裏的記憶,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轉移話題的點,幹笑著主動提及過往“你們小叔叔以前也經常纏著我問問題,是很正常的拉近關係的方式。”
薑語遲和鬱結婚後,鬱清淮和這位大嫂關係有所和緩的契機便是鬱清淮開始學滑板了,磕磕碰碰的模樣被薑語遲看見了。
她年少時在沿海的d城讀書,閑時經常踩著滑板在沿海的公路上玩樂,於是本著身為大嫂的職責指點了他幾句後鬱清淮便私下同她經常請教滑板相關的事情。
原以為這個話題可以就此掀過去了,沒想到一旁的鬱不應嚼著飯像隻小鬆鼠一樣鼓著腮幫子呆呆的開口問到“那小叔叔當時也是想和媽咪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嗎?”
薑語遲對上女兒疑惑的大眼睛,輕輕的崩潰了,求助般的將目光投向鬱清淮,鬱清淮心領神會,低聲嚴肅說道“鬱不應好好吃飯別說話。”
“收到!sir!”鬱不應立刻跟打開了什麽開關一樣,學著電視劇裏的模樣朝著鬱清淮敬了個禮,然後埋頭吃飯。
這或許是鬱清淮什麽獨特的育兒方式。薑語遲心中覺得怪怪的,她覺得鬱清淮應當開口和女兒解釋清楚而不是這樣簡單粗暴的轉移女兒的注意力。
或許是他也覺得這個言論太荒唐沒必要解釋吧。
吃完飯後,鬱清淮便要去鬱氏辦公了並囑咐今晚有公務要處理恐怕要明天中午才能回家,臨走前薑語遲忍不住說到“又沒有黑心老板壓榨,鬱老板周末還不能給自己放假嗎?”
“我不是老板。”鬱清淮轉身,聲音中帶著笑意接著說道“薑老板你是不是忘了鬱氏現在是誰的?”
薑·鬱氏絕對控股人·語池恍然大悟,原來壓榨員工的黑心老板竟是我自己。
餘光中薑語遲瞥見鬱清淮的領帶有些淩亂,習慣性的伸手就替眼前人整理起來,弄好後還拍拍他的肩說到“好好工作。”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兩人皆是一愣,鬱清淮率先回過神來,低低的嗯了一聲後轉身出門。
薑語遲則久久不能回神。
過去那些她自以為自己被好好掩藏的回憶如洪水般洶湧的襲來。
鬱結每日出門前都要將尚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薑語遲吻醒,溫聲誘哄著小夫人替他打領結,小夫人會拍拍他的肩聲音慵懶的囑咐到“好好工作。”
鬱結和鬱清淮雖是親兄弟,但六年前薑語遲從未將二人搞混過,原因是二人身上的氣質可以說是大相徑庭,鬱結是溫潤中掩著肅殺的斯文敗類,鬱清淮則像是還未長大的少年,暴躁,易怒,情緒化。
可六年後的鬱清淮離這三個詞語愈發遙遠,他穿上了西裝,將本我很好的包裹在完美的皮囊下,這時候薑語遲才意識到他到底和鬱結是親兄弟,有著相似的麵容。
薑語遲還沉浸在愁緒中時,手上忽然被一團軟乎乎的包裹了。
“媽咪,!”鬱不應今天穿了條深藍色的維多利亞風的公主裙,牽著薑語遲的手蹦蹦跳跳一派歡欣雀躍的模樣。
鬱不期則安靜的牽起薑語遲的另一隻手,他的衣服和鬱不應素來是一起定製的,是同樣的深藍色的英倫風小西裝。
薑語遲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身上這件醒來便放在床頭的裙子和鬱不應鬱不期是一套的,應當是鬱清淮安排的親子裝。
直到坐到車上薑語遲才想起昨晚睡前鬱不期好像有和她說什麽明天下午有他和妹妹的幼兒園畢業晚會來著的。
薑語遲無語凝噎,問鬱不期“哥哥怎麽不早點叫我起床,我怎麽也該好好打扮打扮。”
“不用哦,媽咪這樣就很美~”鬱不應湊上來真心的說道。
早上她們兩兄妹和小叔叔吃飯的時候哥哥也想過要不要提前叫母親下來做造型選珠寶什麽的,結果小叔叔說媽咪披個麻袋都漂亮不如讓她多睡一會。
鬱不應想小叔叔真的是一點都沒說錯,薑語遲的五官底子極好,出門時隨手糊的淡妝反而叫她看起來多了一份隨性的瀟灑。
至於珠寶,修長的天鵝頸配上線條纖長柔美的鎖骨,無需任何珠寶項鏈的點綴就足以叫人移不開眼,更何況……
鬱不期拉起薑語遲的左手,晃了晃說到“媽咪你中指這顆粉鑽就夠嚇人了。”
碩大純淨的整顆粉鑽多看一眼便覺得要被它散發的耀眼光澤閃瞎,這是當初鬱結向薑語遲求婚時的求婚戒指,以6192萬美金創下了最高金額的鑽石拍賣記錄。
彼時薑語遲剛和前任江稚熠正式分手不到半個月,距離她在自己和江稚熠那場鬧劇收尾的訂婚宴上認識鬱結不到兩個月,鬱結直接繞開確認關係談戀愛這一環上來就和她求婚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想,薑語遲都想拒絕。
可是當鬱結掏出這顆以希臘傳說中被太陽神阿波羅癡戀的“月桂女神”命名的粉鑽時,薑語遲拒絕的台詞便一個字悉數卡在嗓子眼。
最終這場世紀求婚以鬱大少爺在眾人的見證下將“月桂女神”戴到“感動得說不出話”的薑語遲中指上而完美落幕。
再後來,鬱結也送過許多名貴的戒指給薑語遲,其中結婚時那顆鑽石甚至比“月桂女神”更名貴更有來頭,可誰也動搖不了那顆粉鑽在薑語遲心中的地位,這麽多年穩穩當當的占據薑語遲中指的位置。
剛和江稚熠正式談崩分手的那天,薑語遲一邊買醉一邊哭得稀裏嘩啦,一旁作陪的鬱結言語隱晦的詢問她到底看上江稚熠什麽了,興許他有辦法幫她走出來。
她晃了晃因為酒精有些神誌不清的大腦,掰著手指回憶起往事,回憶起小時在電視上看到秦氏集團的老總豪擲27億拍下一顆粉鑽慶祝女兒十歲生日,她當時還小,不懂27億意味著什麽指著電視對父親說我也想要,沒有意外,父親罵她癡心妄想。
“後來我發現27億的粉鑽是我癡心妄想,可連路邊30塊的劣質盜版芭比娃娃也是我癡心妄想。”
“我好像什麽東西都配不上,哪怕找到了親生父母也覺得自己什麽都不配不敢同他們索取,最後江稚熠隻是充當一個紳士的本分替我解了一次圍,拿了塊宴會上的小蛋糕安慰我我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鬱結,你說我為什麽會這麽廉價?”
第二天宿醉醒來她回想起自己同鬱結說的話,羞恥得恨不得跳下樓了結此生。
卻不曾想,那天之後鬱結買下了所有市麵上能買到的不能買到的名貴寶石,直到求婚前夜他還在糾結,是用更貴更有價值紅鑽“不死鳥之血”還是用粉鑽“月桂女神”求婚?
好在最後時刻他想明白了,二十一歲的薑語遲可能會拒絕那顆紅鑽,但是藏在薑語遲身體裏默然哭泣的十歲的薑語遲會奪走身體的控製權為了這顆粉鑽代替二十一歲的薑語遲答應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