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四十年前(一)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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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高中知識說修仙!
    讓我們把時間的鍾擺往前撥,退回到四十年前……
    辰城,十萬大山。
    “哥哥,哥哥!快來!這裏,這裏竟然有隻小兔子!”他像是發現新大陸樣開心跳了起來,一路扯著哥哥的手,指著草叢裏的那團白色說道。
    “它怎麽不跑呀?”他慢慢的接近草叢裏的那團白色,那一抹雪白的身子顫抖的更快了,顯然是發現了他的身影。
    他又靠近了一點,卻是驚訝的發現那一團雪白的身上竟然還有著一抹鮮紅,自右後腿處滲出,凝結在青翠幽幽的草地裏。
    “啊!”他心碎的低鳴了一聲,接著衝上前去,雙手刨開草叢,露出裏麵的捕獸夾子。
    兔子縮在草地裏輕輕顫抖著,它趴在地上,似乎知道了下一刻迎接它的會是什麽。
    他雙手用力的掰著捕獸夾子,牙齒咬的緊緊的,氣兒從他的鼻子一個勁的往外噴,臉漲得通紅,
    但是還是小孩子,哪有什麽氣力,嗯嗯了半響,連一點裂口的縫隙都沒有打開,實在是憋不住了,
    手一鬆,癱坐在草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待氣勻了些許,他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哥哥。
    哥哥被他看得沒辦法,輕輕趟過了草兒,使勁揉了揉弟弟的頭發,在弟弟很想躲開又有求於人的憋屈眼神下放開了手。
    他將捕獸夾打開,將兔子的腿輕輕放了出來。
    弟弟小心地抱起顫抖的兔子,翻著它後腿上的毛發。
    哥哥湊了過來,看了看它的傷勢直搖頭,對弟弟打趣道“你是不是今晚想吃兔肉啦?我可是好久都沒吃了。”
    “我不!我要養它!”他連忙跑得離哥哥遠遠的,雙手緊緊的護住懷中的兔子,生怕哥哥趁一個不注意,將兔子搶回去做菜吃了。
    哥哥隻是輕輕笑了笑,轉頭離開,遠遠的話語飄來“要回家了,你想養就養吧……”
    哈?
    他的眼睛瞬間明亮了許多,嘴巴咧成大月牙樣,雙腿輕盈的跳動著,抱著小兔子跟在哥哥屁股後麵。
    山路曲折,哥哥瘦削的肩膀上挑著在滿滿兩大筐子紅薯,走在前麵。
    弟弟開心的抱著懷中的兔子,手時不時順著它潔白的毛發撫摸著,走在後麵。
    轉了一個彎兒,路突然有點變窄,哥哥轉過頭對著弟弟說道,“你小心點,這幾天剛下了雨,壩上這路有點滑。”
    又大概走了十多分鍾,看到嫋嫋炊煙,哥哥路邊站定,佝僂著身子將肩上的水桶放在路邊。
    他將衣裳脫了下來,擦著身上的汗珠,顯眼的是他肩上的那兩塊黑褐色的硬繭,
    隻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早已經曆了生活的磨礪,黃黑色的皮膚,是烈日下辛勤耕種的見證。
    ……
    走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時間,倒是踏足了炊煙所在的地兒。
    那是一個坐落在一個小池塘邊的村子。
    村子不大,約莫隻有個十幾戶人家,都是緊挨著的。
    村子裏的一塊空地上,個婆姨正閑聊著,小孩子都喜歡在這裏玩耍。
    “唉!是韓家兩小子回來啦!來我們家吃飯嘛~”有個眼尖的倒是瞅見了從山裏挑水回來的兩小子,熱情的衝著走在前麵的哥哥打著招呼,
    “不了不了,我屋裏已弄好飯了,不勞煩各位嬸嬸了!”哥哥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好意。
    婆姨們見哥哥堅持,倒也作罷,將目光轉向跟在後麵的弟弟身上,
    “唉!這兔子好大呀,白白的,好久沒見過這麽大的兔子了!”
    女人們倒也驚奇,一個勁的瞅著,看得弟弟有些不自在,護著懷裏的兔子,一溜煙兒,穿過人群,往村子後方跑去。
    哥哥不好意思的衝她們笑了笑,挑起水桶,往弟弟的方向走去。
    “多懂事的孩子啊,隻可惜……,命不好……”望著哥哥遠去的身影,女人們搖了搖頭,聲音悠然,有一絲惋惜。
    村子裏的最裏麵,一低矮的平房倚靠在半山坡上,翠竹環繞,是一處清幽之地兒。
    青色的瓦片蓋在屋頂上,雖有些破舊,但還算整齊,還不至於漏大水。
    視線向下,是用石灰糊著的牆壁,在一些雨水經常衝刷的地方,露出牆裏麵的胚子——土磚。
    土磚房,顧名思義,是用泥土做成的磚頭砌成的房子。
    在五六十年代,在農村地區倒也挺常見,在天熱時將田裏的泥巴挖出來都丟到一個坑裏,用家養的大水牛兒來來回回給踩實了,
    再用土磚模子一塊一塊砌到牆上去,那一塊土磚,有35斤重。
    不過此類的房子倒是不抗震,防水性差,除了有錢人在外牆抹個石灰增加點壽命,倒也沒得其他法子了。
    所以等到七八十年代,經濟條件好了些,挨家挨戶的基本上都換上了紅磚房,那檔次和性能,可提升了不止一點兒。
    所以現在基本上在農村裏很難看到有不倒的土磚房了,手藝估摸著也失傳了。
    哥哥將籮筐放在門邊上,慢慢的蹲了下來,揉著小腿,不知是牽扯到傷口還是勞損了,哥哥稍微皺了下眉頭,噝了口氣。
    看著隱約透露出一絲光亮的房子,眼中的光影暗淡了些許,微微歎了口氣。
    馬上他甩了甩頭,運用量子波動的方式將壞情緒從腦海中甩出去,一絲笑容又輕輕的掛在了他的臉上,
    他輕輕的推開略顯破舊的木門,發現弟弟早已坐在飯桌邊,桌上擺著兩個灰白色的碗兒,各放著一個大大的紅薯,已經剝了皮,
    淡淡的熱氣從金黃如金絲般的紅薯上升騰著,不過片會兒,香氣一個勁的往哥哥的鼻子裏鑽,
    他喉嚨裏咕嚕一聲,估計是勞累了一天的緣故,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他艱難的忍住了誘惑,先是拿起一旁的抹布輕輕的擦拭著一張照片,然後再拿一個碗兒做支撐,在飯桌上立起了它,就像看著哥弟倆一樣。
    照片是黑白色的,有著四個人,兩個大人,兩個小孩。一個小孩抱著,一個小孩牽著,四人模樣有著相似之處,雖家境貧寒,但四個人的臉上卻笑顏如花……
    (什麽是死去?是當某一天,在心底尋求保佑的時候,不自覺的回想起他的稱謂,他的相貌,我就知道,他是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