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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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蕩漾!!
盤兒突然問“女郎,你為何如此怕裴家郎君?現在你又沒吃肉,他就算追上了你,又能把你如何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謝春心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是啊!我現在在馬車上,誰能證明我去過月桂樓?他要追上來,我就給他來個抵死不認賬!”
正說著,車速突然慢了下來,前麵周興喊道“女郎,有棵樹攔住了道路!”
還沒等馬車停穩,道路兩旁,跳出十幾個黑衣人,人人手中拿著刀,逼停了馬車。
其中一名黑衣人喊道“下來,否則格殺勿論!”
謝春心以為遇到打劫的了。
正好今日才從鐵匠鋪買的大刀還在車座下麵,謝春心將刀拿了出來,讓盤兒在車裏躲好,自己便要下車。
盤兒心裏雖害怕,卻不願讓謝春心獨自冒險,自懷中取出匕首,也跟著下了車。
為首的黑衣人看見車上下來的兩名女尼,都拿著兵器,有些意外,不過也沒將謝春心放在眼裏,淫笑道“你就是謝家三娘?感業寺的無染師太?
還真如傳說中一樣,長得不錯!
你若乖乖的放棄抵抗,以後就跟著我做個外室,小爺我會將你藏在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總好過你青燈古佛一輩子。”
謝春心暗罵“特麽的,看來還是個劫色的!”
幾名黑衣人向著謝春心靠近,為首的那人很是輕狂,抬手就要去奪謝春心手中的大刀。
謝春心有點武功底子,並非表麵看上去那般柔弱,隻見她手中大刀一揮,砍在了那人的胳膊上。
那人毫無防備,頓時血液飛濺,那人的胳膊,自小臂位置起,被大刀齊齊砍斷,黑衣人倒地,翻滾著哀嚎“我的手斷了,我的手斷了!”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其他的黑衣人都愣住了。
地上的為首的黑衣人一邊哀嚎,一邊喊道“給我殺了這個賤人,剁成肉泥!”
一眾黑衣人都圍了上來,向著謝春心等人攻去。
車夫周興挨了一刀,周歡圍著馬車狂奔,盤兒躲在謝春心背後,替謝春心補刀。
她們這一方,雖有四人,唯一算得上有點戰力的,唯有謝春心一人。
可謝春心那點跆拳道功夫,跟古代真正的武者打起來,還是不夠看的。
一眨眼的功夫,謝春心就被包圍了。
四名黑衣人前後夾擊謝春心,謝春心僧袍的袖子剛被砍掉了半幅,側身避讓時,背後出現空檔,刀光劍影,就要將她劈成兩半。
一人一騎,似乎從天而降,用手中的球棒,擊打向那名襲擊謝春心後背的黑衣人。
隻聽砰的一聲,那名黑衣人腦漿炸裂,裴洛已經馳到了謝春心的身旁。
還未等謝春心反應過來,裴洛俯身拽住了謝春心的手臂,將她直接撈上了馬背。
謝春心被裴洛護在了胸前,兩人一騎駛離了包圍圈。
“不行,他們會殺了盤兒的。”謝春心喊裴洛殺回去。
裴洛也沒有猶豫,調轉馬頭,奪過謝春心手中的大刀,衝殺了回去。
“你坐穩了!”
裴洛單手持韁,揮舞著大刀,左突右進,對待敵人的腦袋,如砍瓜切菜。
看見傻在一旁的尉遲琳,裴洛大喊道“老尉,你愣著幹嘛?快救那個小尼姑。”
尉遲琳這才反應了過來,從馬上探身拎起了盤兒,嘴裏問道“剛才那位女郎呢?怎麽隻剩下尼姑了?”
謝春心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周家父子,抓緊了裴洛的衣襟急問“地上還有兩個我的人,怎麽辦?”
裴洛看了眼剩下的十來名黑衣人,嗤笑道“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謝春心不忍,哀求道“都是人命,求求你,救救他們。”
這在裴洛看來,就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不過是兩個下人,為護主而死,死得其所。
他們自己都尚未脫險,哪裏顧得了這麽多。
但謝春心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在她看來,人命都是平等的,此時讓她棄了周家父子,她做不到。
“你將我放下來,我去救人,這裏離感業寺不遠,你騎馬去叫人來。”
謝春心說完就想跳下馬去。
裴洛氣急,一把箍住了謝春心的腰,又將她的頭按在懷裏,爆喝“胡鬧!不準去。”
裴洛任由謝春心捶打他的胸膛,馳騁而去。
尉遲琳帶著盤兒,緊隨其後,四人兩馬,朝著感業寺的方向奔去。
等到他們回了感業寺,帶了巡防營的士兵趕回來,那些黑衣人已經撤離。
周興已經咽氣,周歡受了重傷,還有一口氣在。
盤兒抱著她爹的屍體嚎啕大哭。
謝春心紅著眼跪在地上檢查周歡的傷勢。
一條刀痕自肩膀斜拉貫穿整個背部,幸好刀入骨肉不夠深,還未傷及髒器。
“你們誰有止血的藥?我高價買!誰幫我盡快請來大夫,我必有重謝!”
謝春心衝著巡防營的那些士兵喊道。
那些士兵麵麵相覷,無人有動作。
裴洛對其中一人吩咐道“你去幫她請大夫來。”
又轉頭問尉遲琳“老尉,我記得你總是隨身帶著金瘡藥的。”
尉遲琳自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遞給裴洛,“給,尉遲家家傳的金瘡藥。”
裴洛接過藥瓶,蹲下身,拍了一下謝春心,“你讓開點,我來給他上藥。”
謝春心往旁邊挪了挪,唇瓣顫抖著吐出幾個字“謝謝你!”
裴洛撕開了周歡背上的衣服,在傷口上撒上了金創藥,道“尉遲家的金創藥,是整個大盛最好的止血藥,他能否撿回一條命,就看天意了。”
巡防營的士兵幫著將周歡和周興的屍體,抬上了馬車。
回到感業寺外,裴洛說
“他們不方便進感業寺,就先待在巡防營吧。”
這時大夫也被請來了,替周歡看了診,謝春心建議大夫替周歡縫合傷口,大夫並不知道這種方法。
謝春心不懂醫術,但現代人都知道將傷口縫合起來,會好得更快。
她讓盤兒找了針線來,笨拙的替周歡縫合了傷口。
裴洛始終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覺得謝春心像縫衣服一樣縫人的皮膚,十分奇怪。
尉遲琳進屋來拉走了裴洛,兩人站在牆根說話。
“裴洛,我剛看清楚了,裏麵那個小尼姑,就是我見到的女神。
你認識她?她是誰?”
裴洛頭疼,剛經曆了那麽緊張的一戰,他都差點忘記了尉遲琳對女神一見傾心這一茬。
“那就是你們口中的謝家三娘子,先太子妃,奉旨在感業寺出家的謝氏女。怎麽,你敢跟先太子搶女人?”
尉遲琳苦著一張臉歎氣“怎麽會是她呢?我剛見的時候,她明明沒有穿僧袍啊?
哎,也隻可能是她,長安哪裏能憑空又冒出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呢?”
裴洛皺眉,不解地問“就她這樣的,你真覺得她長得美?”
尉遲琳眼底放光,狠狠點頭,“美,說是有傾城之姿亦不為過。”
裴洛覺得尉遲琳眼瞎,切了一聲,不忍兄弟自誤,勸道“美不美的我倒是沒看出來,但麻煩肯定是不小。老尉,我勸你還是歇了心思吧,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尉遲琳神情黯然,頷首“造化弄人,我尉遲琳好不容易動了一次心,卻偏偏是她。
算了,裴洛,你說得對,她不是我等招惹得起的。”
說完,尉遲琳就打算回城,問裴洛是否一起。
裴洛道“今日無染師太遇襲的地方,離我們隊的防區很近,這事可能會歸我們查,我還是留下吧,先問清楚怎麽回事。”
尉遲琳知道裴洛說的是公事,也沒在勉強,自個兒牽了馬,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