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師太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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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心蕩漾!!
    謝春心掀開被子,向裏翻滾,然後伸手從枕下掏出匕首,在黑暗中迅速將被褥還原成了有人睡的模樣。
    這一切她完成得十分流暢,仿佛演練過無數遍一般,不過四五息,就一氣嗬成了。
    窗戶的插銷被撥開,一個黑影鬼魅一般躍進了屋內。
    謝春心屏住呼吸,聽見有腳步聲在向著床邊靠近。
    當那人掀開床簾探下身的一瞬間,謝春心突然暴起,舉著匕首向著那人的腹部紮去。
    那人一掌擊向謝春心的手腕,力道很大,讓謝春心的匕首脫落。
    謝春心另一隻手,已經一拳擊到,打中了對方的腹部,那人卻並未退縮,反而欺身上床,壓住了謝春心,同時雙手分別扣住了謝春心的雙手。
    謝春心到底力量不足,被壓在身下,隻能用膝蓋去頂對方的下腹,一聲“悶哼”,想來是因為謝春心剛才的一頂,擊中了對方的脆弱部位。
    那人忍著痛,用雙腿纏住了謝春心的腿,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何方宵小,說,你把無染師太怎麽樣了?”
    黑暗中,響起了男子的急怒聲。
    “裴洛,怎麽是你?”
    “無染師太…”
    裴洛慌忙從謝春心身上爬了起來,退到了床尾,呼吸急促,幸好是在黑暗中,才沒有讓謝春心看見他此時有多麽的尷尬和狼狽。
    謝春心並不知道裴洛的來意,正好她觸碰到了剛落在床上的匕首,撿了起來,握在了手上。
    裴洛正要下床,匕首就抵住了他的後腰。
    “裴都尉,三更半夜的,你到我房中來,意欲何為?”
    裴洛相信,若是他不給出個合理解釋,謝春心一定會將那把匕首,送入他的後腰,割了他的腎。
    裴洛的襠部還在隱隱作痛,若是再失了一個腎,他難以想象自己的後半生,是否就該進宮去與田公公為伍了。
    “無染師太恕罪,在下隻是聽營中兄弟們說,最近常有黑衣人進出感業寺。
    昨晚在下跟那黑衣人,跟到了無染師太禪房外不遠,那人就消失了。
    今夜在下一直在外麵埋伏,卻久沒見到那人,怕無染師太已經遭人毒手,特來打探一二。
    職責所在,還望師太見諒。”
    謝春心知道裴洛說的黑衣人,應該就是謝離。
    這丫頭,還自誇自己輕功絕世,結果早就露出了行跡。
    謝春心撤回了匕首,起身去點燃了油燈,也沒有隱瞞裴洛,直接告知“裴都尉見到的,應該是家裏派來保護我的暗衛。還請裴都尉以後放行,多多關照。”
    裴洛早就知道那是謝家的暗衛了,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謝離進出。
    他剛才那些話,不過是托詞。
    今夜,他知道那名暗衛不在,就是特意來刺探謝春心的。
    不過他是真沒想到謝春心會武功,所以黑暗中發現床上的人會武功後,他以為謝春心遇害了,才跟謝春心打了起來。
    此事要從佛光出現這事說起。
    裴洛當日雖親眼見到了佛光,但他總覺得這事有蹊蹺。
    這幾日裴洛一直在寺中查探,希望能夠找出其中的端倪。
    今日之所以來找謝春心,其實是因為他在後山發現了一些東西。
    昏黃的油燈下,謝春心隻穿了一件輕薄的絲質裏衣,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
    她身體微微傾斜,用手中的匕首撥弄了著燈芯,火光跳躍,裴洛竟覺得此時的謝春心,有萬種風情。
    裴洛的臉發燙,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展開竟是一個佛像的剪紙,那蓮花台,與當日佛光中的蓮花台,形狀一般無二。
    “這是在下在後山撿到的,懇請師太為在下解惑。這剪紙與佛光裏的佛像有何關聯?”
    謝春心認得這剪紙,心中暗叫糟糕。
    她吩咐過謝離一定要將那些製造佛光的物品,全部妥善銷毀。
    謝離也告訴她,那些東西都埋的埋,燒的燒,全部銷毀了。
    就連那幾麵為了增加光源強度的銅鏡,謝離都拿到了寺外,掩埋了。
    不知為何,卻偏偏漏了這一紙佛像。
    謝春心不知,這佛像是在謝離收拾那一堆東西時,被風吹到了樹梢,謝離沒看見,卻被裴洛搜查後山的時候發現的。
    謝春心暗忖,這製造佛光的事,一定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
    看到裴洛目光不敢直視自己,謝春心夾起了嗓子,用那柔得有些膩人的聲音,嬌嗔道“裴都尉這是什麽意思?貧尼還以為裴都尉是看上了貧尼,潛入貧尼房中竊玉偷香來了呢?
    拿出這麽張破紙,是想逼貧尼就犯嗎?”
    裴洛經過剛才與謝春心在床上的那一番廝打,本就氣血上湧,內心慌亂,直接拿出佛像盤問,也是為了打破尷尬,順便從謝春心的話中,查出些線索。
    謝春心這一發嗲,讓裴洛頓感招架不住了,耳根紅若滴血,心如擂鼓,全身肌肉都繃緊了,戒備道“在下對佛光一事有些疑惑……”
    謝春心一手握緊了匕首,另一隻手輕抬,指尖輕輕點在了裴洛胸膛上。
    裴洛渾身一顫,後麵的話被噎了下去,腦子裏所有的念頭,都變成了“她在做什麽?我該怎麽辦?”
    “師太請自重!”
    裴洛緊張的揮開謝春心放肆的指間。
    謝春心另一隻手上的匕首寒光一閃,從裴洛脖頸前劃過。
    裴洛避開匕首,瞬間與謝春心交上了手。
    那佛像剪紙被匕首斬成兩截。
    其中一截落在了油燈上,燃燒著飄飄蕩蕩,帶著火苗,落在了太子送來的寶箱之上。
    “師太這是心虛了?那佛光真的有問題?”
    “能有什麽問題?貧尼再厲害,也指揮不動天上的神佛不是?”
    “那你為何要燒了那剪紙?”
    “貧尼那是無心之失,給裴都尉道歉了。
    都尉若是喜歡剪紙,貧尼的丫頭盤兒善剪紙,改日可送裴都尉一箱。”
    說話間,裴洛點中了謝春心腕上的麻筋,匕首落地,發出清脆的一聲“哐當”聲,將二人的對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