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謝春心到底在整什麽幺蛾子?

字數:4057   加入書籤

A+A-




    春心蕩漾!!
    張侍郎一直在工部等消息。
    當聽說謝春心竟然敢將陳侍郎綁了後,也是一驚。
    “她哪來的膽子?私綁朝廷命官,這還有王法沒有?
    快,快去打聽,她將人綁了,是自己扣押著,還是送去了哪裏?”
    張侍郎其實也就是想嚇嚇謝春心,他也不希望事情鬧得太大,若是事情鬧大了,那誰都會想來分一杯羹,他即使拿到了水泥製造的方子,也賺不到多少錢了。
    工部其實留了人在城外打探消息,過了不一會兒,就有人回來稟報“無染師太押著陳員外郎和那個李五,進城了。”
    “進城了?”
    張侍郎鬆了一口氣,坐回了座位,“進城了她能找誰?”
    他又吩咐道“拿我的名帖,去京兆府衙門,遞給楊知至,就說若是賢王妃來告工部,請他擔待些,不要接,算我欠他一個人情。”
    在張侍郎眼中,他並沒做什麽實質性的事情,不過是按章找茬,封了水泥作坊而已。
    這樣的小案子,估計楊府尹也不願意摻和,能賣他一個人情,肯定也不會接。
    誰知過了一會兒,又有下麵的人回來稟報“無染師太押著人,並未去京兆府衙門的方向,而是去了宣陽坊方向。”
    張侍郎冷笑“去宣陽坊,這是要回謝府告狀,讓謝道林為她出頭了?
    謝道林已經表了態,這件事情他不會插手,就不會出爾反爾。”
    張侍郎放下了心來,讓人泡了一壺茶,準備看謝春心下一步的動靜,再見招拆招。
    “無染師太,外麵的人吹噓得厲害,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靠著家族生存的弱女子。
    這水泥方子,謝老賊許了我,就是我的了,她再怎麽掙紮,都沒用。”
    張侍郎這是篤定了謝春心除了謝家,沒有別的人脈,可以與他張氏抗衡。
    誰知又過了一會兒,他下麵的人回來稟報的消息,卻驚掉了張侍郎的下巴。
    “什麽?她沒有去謝府,而是去了禮親王府?”
    張侍郎立即想到了禮親王的另外一個身份,皇室的大宗正。
    也就是皇族李氏的族長。
    張侍郎心裏有一絲的慌張,他站起了身,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而後又發狠到
    “皇族又怎樣,李氏的那些王爺,個個畏手畏腳,難道還真能為了她一個寡婦出頭?”
    也不怪張侍郎不怕侵占賢王府的產業,李氏皇族這些年,確實沒落了。
    雖然皇帝還是姓李,但是連皇帝的權利都被權閹和朝臣們瓜分得所剩無幾,說話都不一定完全管用,更何況那些一直被打壓的皇室宗親。
    謝春心找上李氏宗族,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她已經從杜長史那裏知道了如今李氏宗族勢力弱,但她既然想擺脫謝氏的控製,就必須尋求另一個勢力的支持。
    名義上,她還是皇家的兒媳,找上李氏宗族,自然是最順理成章的。
    李氏再弱,也畢竟是皇族。
    而且李氏弱,很可能是因為連年被打壓,如今已經成了一盤散沙。
    若是她能夠好好的利用,說不一定比找一個強勢的靠山,又受人所托,更適合她。
    謝春心隻帶了十幾個賢王府的侍衛進城,他們押著陳員外郎和那個李五。
    謝春心與盤兒都脫去了僧袍,換上了白色的麻布孝衣,到了城門口,就下了馬車,進城後,一路步行,去往禮親王府。
    街上的行人不明白這是做什麽,指指點點。
    盤兒得了謝春心的指示,開始哭訴了起來。
    “張氏欺負皇室遺孀啦!
    張氏要侵占賢王府資產,阻礙無染師太為陛下祈福……”
    盤兒一個小丫頭,嚎起來毫無心理壓力。
    路過宣陽坊的賢王府時,在賢王府的鄭氏已經得了消息,早已經安排了府裏的丫頭婆子們,全都換了粗布麻衣,等在了府外。
    看見了謝春心和盤兒,立即加入了隊伍。
    原本十幾個人的哭喪隊伍,一下子壯大到了一兩百人。
    不知情的民眾還以為賢王府這是又死人了呢。
    謝離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了,自然不肯錯過這波熱鬧。
    她也換了粗布麻衣,混在了隊伍中,擠到了謝春心跟前說“夫人讓我問你,咱們這副樣子去鬧禮親王府,會不會犯忌諱?”
    謝春心撇嘴,“犯什麽忌諱,我有三年孝期,若不是出了家,我本來就該這般打扮。”
    謝離一想也是,謝春心確實還在孝期裏,先太子死了還沒滿半年呢。
    到了禮親王府,賢王府的女眷們堵在了門口,齊聲哭嚎。
    那些丫頭婆子,最近被鄭氏整飭過,都十分聽話。
    讓放聲大哭,沒人敢小聲嗚咽。
    一時之間,禮親王府門外,哭聲震天,把王府內原本準備閉門不見的禮親王給嚇了一跳。
    “這老八媳婦兒,到底整什麽幺蛾子?
    別人欺負了她,她該找皇上說理去,跑我這門口來哭什麽?”
    禮親王是當今皇帝的叔叔,年齡也快七十歲了,本來就忌諱生死,被人堵住門口哭喪,還真的是氣得不行。
    還好禮親王妃是個明理的,勸道“那孩子大婚的時候,我見過,是個可憐見的。
    雖然是冥婚嫁進的李氏,好歹也算你侄孫媳婦兒,無依無靠的,遇到了難事兒,不找你這族長哭,叫她找誰去呢?”
    禮親王沒好氣的說“找我能有什麽用?如今咱們李氏,除了享點清福,在朝廷上無權無勢,誰還聽我們的?
    就連那個奴才,都敢對我一個親王蹬鼻子上臉。”
    禮親王口中的奴才,指的就是田令孜。
    不久前禮親王的孫子犯了點事,他本來想進宮求皇帝給個恩典,結果被田令孜擋了,連皇帝的麵都沒有見著。
    後來還是禮親王花了錢,四處送禮,才將人給弄了出來。
    禮親王妃道“人總在王府門口這麽堵著哭,也不是個事兒。
    咱們又不好派人出去將人趕走,到時候咱們也會落個欺負先太子遺孀的不好名聲。
    我看不如就將人請進來,聽聽她怎麽說?
    隻要人進來了,妾身好好勸勸,也許就給勸住了呢?”
    禮親王無奈,隻好吩咐下人,將緊閉的王府門打開,請謝春心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