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好你個小七,竟然敢糊弄你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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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蕩漾!!
幸好這時盤兒推門而入,帶來了一些肉幹和糕點,化解了尷尬。
盤兒將拿來的吃食,都裝在一個包袱裏,遞給了謝春心,而後又識趣的出去了。
門口多了個腦袋,是謝離在偷窺。
謝離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謝春心仍然不準她瞎跑。
也是剛才盤兒回寺裏取吃食,謝離聽說裴洛來了,才非要跟著來看個熱鬧。
裴洛本來都要出門了,謝離把盤兒一把拉了出去,又將門關上了。
裴洛一愣,駐足問道“小尼姑,你還有話跟我說嗎?”
謝春心當然有話要跟裴洛說,可她看裴洛這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又要著急趕回洛陽,如何說得出口。
於是,她隻是望著裴洛提醒道“你一路上小心,放心,我在長安自己能應付,以後不要這樣擅離職守,隨便跑回來了。”
裴洛點頭,突然從懷裏掏出那個纏枝並蒂蓮的玉佩,在謝春心的眼前晃了晃道
“這玉佩,我一直貼身收著,等我回來,也送你一個。”
謝春心這才看清楚,自己當初讓謝離去裴府送給裴洛的玉佩,是纏枝並蒂蓮的。
她本來臉就紅了,此時一下子連耳朵根子都紅了。
心裏暗暗叫苦,這可如何是好,要怎麽樣才能完成對裴硯的承諾,與裴洛暫時保持距離呢?
算了,反正裴洛也是偷偷回來的,看著樣子,應該也不會回裴府,就賴皮一次,下次再履行承諾吧。
謝春心抬頭說“送給你,你就收好,萬一你缺錢的時候,這個玉佩當了,還能換點錢。”
裴洛以為謝春心在說笑,將玉佩又放進了懷裏,貼身收好,這才鄭重的說
“小尼姑,那我就走了啊,明日天亮前我得趕回軍營。
我估計這仗也打不了幾天了,等我回來。”
謝春心有些不舍,卻沒有表現出來,隻“嗯”了一聲,目送著裴洛離開。
等裴洛的背影消失了,謝離跳到謝春心跟前,調笑道“人都走遠了,幹嘛不送人家一程呢?”
謝春心白了她一眼,端起了架子,一本正經的問“誰允許你出來晃的?”
裴洛又騎了一夜的馬,終於在第二日的早上,趕回了軍營。
一入大帳,就看見王儉正躺在他的行軍床上。
王儉一躍而起,嚷道“你可算是回來了,昨晚就接到了通知,讓咱們十二衛趕去潼關,即刻出發。
我和尉遲琳都快急瘋了,一會兒就要點卯,你快收拾收拾!”
裴洛感到意外,問道“潼關出了什麽事?”
王儉說“聽說是草賊打到潼關了。”
裴洛不解“就算是草賊打到潼關了,也輪不到咱們折衝府十二衛上啊?誰下的命令?神策軍也趕往潼關嗎?”
王儉搖頭“不知道怎麽回事,兵部下的命令,單發給咱們的,神策軍不去。”
裴洛心裏一突,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不過想到他本來就是想找機會上真正的戰場,立軍功升職,這也算個機會,便沒有過於深究。
長安裴府內,裴硯問裴六爺“讓小七去潼關的命令,兵部那邊送出去了嗎?”
裴六爺道“已經發了。我真是不明白了,你為什麽一定要讓小七離開長安呢?你之前不是說他留在長安也不錯嗎?”
裴硯但笑不語。
這些日子,以裴氏為首的世家,跟崔氏鬥爭得很厲害,崔氏一定要保崔嫣然,但這次的事情太子責令了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審理。
刑部崔氏有人,但大理寺卿王庸這次油鹽不進,非要秉公辦理,已經將那個周嬤嬤和江桃,都審出了不利於崔嫣然的口供。
崔氏甚至還派了人去牢裏殺人滅口,誰知道這次王庸十分狡猾,一早就將人接去了大理寺的牢中,特意的看管了起來。
殺手無功而返。
朝堂上借著這個事,最近人員調動頻繁,崔氏損失了好幾個職位。
就連裴六爺都說“那位無染師太,似乎是崔氏的克星,崔氏每碰上她一次,就會受一次重創。
她倒是挺旺咱們裴氏的,可惜了……”
裴硯眉頭一緊,喝止道“以後這話不要隨便說。”
過了幾天,謝春心讓謝離駕著馬車進城,去鐵匠鋪裏取那些鐵釘。
守在鐵匠鋪的裴家下人,一看見她,立即飛奔回裴府去通知了裴宿。
裴宿緊趕慢趕的趕到鐵匠鋪,誰知謝春心已經走了。
裴宿問守在鐵匠鋪的下人
“搞清楚是哪一家的師太了嗎?”
這一次下人看清楚了馬車上的徽章,稟告道“是賢王府的馬車,應該就是感業寺那位無染師太。”
裴宿自然也聽說過謝春心,他是裴洛的九叔,不僅知道謝春心,還知道她跟裴洛訂過親。
“竟然是她?”
裴宿自然知道將堂堂的賢王妃招到裴府去做工匠的想法,非常的不現實。
他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那個袖箭的圖紙,一拍大腿,罵道“好你個小七,竟然敢糊弄你九叔?”
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多擅長機關術的人,裴宿用直覺就推斷出了,那個袖箭的圖紙,肯定是謝春心畫的。
裴宿問鐵匠“你知道無染師太定這些鐵器來做什麽嗎?”
鐵匠想了想說“具體不清楚,但若那位師太是感業寺的,應該是用來建房子的。”
裴宿這才想起了前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水泥作坊的事。
“走,去感業寺看看。”
裴宿坐著馬車趕到了感業寺。
按理說他如今沒有官職,輕易無法進入感業寺。
但裴宿的身份擺在那裏,他說要進寺中參觀一下新建的房屋,谘客師傅也不好攔著,隻好放了他進去,並派了人去通知謝春心。
可謝春心還沒有回來,於是智善和智靈二人出來接待了裴宿。
裴宿一看見那些剛立起來的紅磚房子,眼睛就亮了。
“你們寺裏竟然全用紅磚建房?工部燒製的嗎?”
智靈一邊推著智善的輪椅,一邊回答道“不是的,這些紅磚都是我們寺裏自己燒製的。”
裴宿知道工部有燒磚的技藝,但看感業寺用來建房屋的紅磚,明顯比工部燒出來的,質量好許多,問道
“我能參觀一下磚窯嗎?”
智靈有些為難,解釋說“燒磚的技藝是無染師太傳授的,施主若是想看,還是等無染師太回來後,跟她商量吧!”
裴宿愣了,“無染師太還會燒磚?”
智靈得意的炫耀道“無染如今是我們感業寺的監寺師太,她會的東西可多了。”
裴宿眼睛放光,追問道“二位可知,無染師太是否是墨家傳人?”
正巧一旁坐在輪椅上的智善,聽過謝春心說一位殘疾姑娘的故事,那位估計似乎就是墨家傳人。
於是她答道“無染師太應該跟墨家有些關係,具體是不是墨家的傳人,我等並不清楚。”
她如此一說,裴宿自然就認定了謝春心是墨家的傳人了。
在裴宿看來,除了墨家傳人,誰還能掌握如此多的超凡技藝呢?
裴宿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找到一個活著的墨家傳人,如今出現了一個,他心裏有多激動狂熱,是別人難以體會的。
他對手下說“去問問,這附近有房子出租沒有,我要搬到感業寺來,日日向無染師太請教機關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