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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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掙紮求活!
    馬淳點頭道“成伯教訓的是,今日情況危急,為了救人也沒想到這麽多,以後我會小心的。”
    頓了頓,馬淳問成伯道“對了成伯,記得父親無事之時經常拿著一卷書誦讀,以前我年少,問父親讀的是何書卷,他總是不肯說。如今父親去世,前段時間我也無心此事,這幾日回想起來卻找不到這書卷,莫非成伯藏起來了?”
    成伯沉默了一會道“確實是老漢藏起來了,以前小郎年少,阿郎為了躲避戰亂帶著我們四處漂泊。總想等安頓下來,小郎成年後才告知小郎。可沒想到阿郎采藥墜崖,來不及交待小郎身世就已身亡,老漢又怕小郎心性不穩,故此把書卷藏了起來。如今小郎行事已有阿郎當年模樣,老漢也該把一切告知小郎了。”
    馬淳一愣,聽成伯語氣莫不是自家有啥來曆不成?連忙起身倒了一碗水遞給成伯,問道“成伯,你快與我說說。”
    成伯端起碗喝了一口水,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良久之後緩緩給馬淳講起了往事
    靈帝建寧年間,天子寵幸宦官,實行黨錮,又在西園公開賣官鬻爵。士人晉身無路,花錢買官的更是大肆搜刮百姓,當時大漢天下連年天災不斷,民不聊生,流離失所。
    有翼州巨鹿人張角,本是家資盈厚的讀書士人。隻因宦官當道,十常侍把持朝政推行黨錮,張角入仕無望,隻能寄情山水,研讀黃老之說。
    如此過了幾年,拜入道士於吉門下,修習《太平清領書》。幾年後見天下百姓更加困苦不堪,於是他到處散布“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張角根據《太平經》“眾星億億,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國一賢良也“,自稱大賢良師,為太平道的總首領他的兩個弟弟,張梁、張寶則自稱大醫,亦為太平道的首領之一。凡太平道成員及其信徒,若犯有過失,隻要跪拜在首領麵前,承認錯誤,保證不再犯,便給以寬恕。
    張角常持九節杖,在民間傳統醫術的基礎上,加以符水、咒語,為人治病。並以此為掩護,廣泛宣傳《太平經》中關於反對剝削、斂財,主張平等互愛的學說、觀點,深得窮苦大眾的擁護。張角又派出弟子八人,到四麵八方去宣傳教義。發展徒眾,“以善道教化天下“。十餘年間,太平道勢力遍布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徒眾達數十萬人。主要是窮苦農民,也有城鎮手工業者,個別官吏、甚至宦官。
    張角將教徒劃分為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設渠帥負責。在此基礎上,張角又按《太平經》中“順五行“的思維方法,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論,選定於甲子年甲子日、即靈帝中平元年184年三月五日舉行大起義。張角還提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響亮口號,欲說明按照萬物興衰、按照朝代演變的規律,漢王朝蒼天大數已盡,作為土德土色黃、黃天的代表,太平道應當取代漢王朝。在二月初,各方首領及信徒便已著手準備。他們用石灰在洛陽的市門及州郡官府牆上書寫“甲子“等標語口號。
    他的大弟子馬元義學得太平教義後發誓以拯救天下困苦為己任,南下發展教眾,並負責領導荊、揚一帶的教眾,準備帶著這幾萬人北上鄴城舉事起義,自己還多次到京城洛陽聯絡朝中正直人士作為內應。可惜在又一次進京之時,途經濟南郡,為叛徒唐周告發。於是朝廷緊急捉拿馬元義,車裂於洛陽街頭,並派兵捉拿張角兄弟。
    張角見事已敗露,便緊急通知各方起事。這便是轟轟烈烈的“黃巾起義”。
    由於馬元義孤身一人前往洛陽,家小都在揚州,他被抓捕之時留在荊、楊帶領教眾的副手張曼成及時將馬元義的家小轉移保護起來。隨後馬家後人又跟隨張曼成起事,轉戰各方。
    隨著張曼成在南陽為郡守秦頡所殺,南陽黃巾四分五裂,馬家後人或殺或擒,隻剩下元義幼子馬常逃了出來,隱居荊州。
    當時荊州在州牧劉表治理之下,輕徭薄賦,百姓生活還算安康,中原士人紛紛來投。馬元義身為張角大弟子,自然也修習《太平經》,特別是張角醫術早已領會貫通。他的兒子馬常更是從父親身上學會了一身醫術。
    定居荊州期間,深感黃巾舉事之時,挾裹百姓不事生產,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白骨千裏。而官軍剿滅黃巾軍更是人頭滾滾,十不留一。痛恨之下深惡傳道起事,隻願鑽研醫術,把隨身帶著的《太平經》中關於教義的內容拆掉焚毀,隻留下關於醫術的篇章。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對仕途官場毫無興趣。
    漸漸的馬常在荊州治病救人也有了些名聲,娶妻生子,又收了孤兒馬成為仆,生活也安定下來。
    不料建安十三年,劉表病逝,曹操率大軍南下進攻荊、楊,劉表之子劉琮投降。曹操軍中有當年南陽黃巾降卒認出馬常身份,馬常隻好帶著家小又一次逃亡南方。
    隻不過曹操大軍南下,荊、楊戰火四起,馬常自小隨著黃巾軍輾轉各地缺衣少食,身體早已不堪重負,逃亡途中和妻子相繼病亡。隻有仆人馬成帶著少主馬夏流落江東,期間馬夏娶了一位流民孤女為妻,生下兒子馬淳。馬淳出生時母親難產出血而亡,父子主仆三人相依為命,輾轉來到會稽郡山陰縣石峽裏隱居起來。
    說到這裏,成伯已是老淚縱橫,哽咽道“阿郎從小命苦,流浪期間總是吃不飽飯,他又心善,見不得比他更苦之人,遇到病患一定出手相救。好不容易在石峽裏安頓下來,能吃上一口飽飯,卻不料失足落入山崖而亡。今日見小郎你救治周三毒傷,也是跟你父親一樣不顧自己安危,老漢是又喜又悲。小郎啊,咱馬家幾世單傳,如今就剩你一根獨苗,你可莫要再做危險之事啊!”說完轉身進入裏間,從床榻下一塊山石覆蓋的小洞裏取出一卷竹簡交給馬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