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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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掙紮求活!
    “既想救災,為何不向老夫稟告,我謝家難道會眼看城中父老受災卻袖手旁觀嗎?”老頭子自持名士身份,馬淳的理由讓他無從反駁,總不能赤果果的說你為啥不把那個神術交給我。隻好在小節上抓住不放,努力站在道德高點上。
    馬淳心知肚明,從懷裏拿出那塊板牘放在案幾上說道“弟子已將插秧施肥方法寫在板牘之上,請老師安排下人照做就是。”
    “唔,”謝讚臉色稍霽道“非是老夫謀你神術,城中各家皆知插秧施肥之法,若日後旁人問起,老夫卻茫然未知,徒惹人笑爾。”
    馬淳連忙點頭稱是,道“老師教訓的是,是弟子魯莽了,若日後再有此類事情發生,弟子一定先來請教老師。”
    “嗯,你明白就好,天色已晚,你下去吧,老夫要休息了。”謝讚揮揮衣袖。馬淳再施一禮,退出書房。
    回到房間,馬淳對謝家更加失望,此時的吳國立國才區區十幾年,上上下下已經呈現出一股暮氣。各大家族對底層百姓漠不關心,一心隻管自己的利益。就連自詡詩書傳家的謝氏,家主謝承隻是躲在自己書房著書立作,兩耳不聞窗外事。而號稱名士的謝讚,眼光狹隘短淺,百姓因暴雪受災,他非但沒有立刻出糧救助,反而震怒於自己沒有早點獻上增產之法。如此世家大族,猶如建在浮沙之上的大廈,將來要是百姓有變,沒有人心,如何能保得住百年基業。
    難怪孫氏的東吳連年征討山越,後期民間一直叛亂不斷。即便是後來晉朝入主江南,由於采用的國策與吳國類似,九品中正製更是以法律的形式確定豪門貴族的統治地位,導致絕大多數的底層百姓上升無門,還要受到朝廷殘酷的剝削鎮壓,不起來反抗才怪。
    可是自己這段時間雖然名聲漸漸起來了,但是力量有限,無官無職的一介平民,又能做什麽呢。隻是在言論上稍稍偏向了一下,就被老師謝讚一通責罵,還聲稱要把自己趕出去,自己的處境前途黯淡啊。
    自己所遇到的人物中,隻有甘瑰是真心為百姓考慮的。不過此人出身將門,又是罪囚的身份,投靠他或許比較舒心,但自己並沒有這個人的印象,說明這甘瑰將來肯定泯然眾人,甚至有可能英年早逝。就憑自己這三腳貓的手段,輔佐甘瑰也是地域級難度。
    還有賀質,這家夥雖然高傲點,也看不起地位低下的人,但是和自己交往當中手段卻比自己高明多了,總算還有些良知未泯,未來也許可以依靠。但是賀家現在風雨飄渺地位不穩,而且棄謝家而就賀家,不管是道義上還是士林聲譽上對自己極為不利。名聲臭了,自己還有多少利用價值?還怎麽求活於這個世上?
    想來想去找不到一個萬全的辦法,馬淳輾轉難眠,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的合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馬淳頂著熊貓眼起床洗漱之後向老師謝讚請安,並請求出府參與救災。謝讚也不多話,揮揮手讓他出府。
    救災的工作千頭萬緒,各家出麵的管事做事的方法各不相同,導致城南地麵上一片亂哄哄的跡象。甘瑰倒是早早就帶著隨從過來了,他帶著的人或許在軍陣作戰經驗豐富,但在民政上卻一竅不通。
    部隊作戰往往是令行禁止,士兵隻要聽從指揮就行了,但現在麵對的是刁滑的各家管事,還有哭哭鬧鬧的平民百姓,用軍隊的一套根本行不通。
    馬淳學過精細化企業管理,他管工廠的時候工人們可比這些古代百姓心思複雜多了,當然知道如何調動安排。
    他先召集各家管事,道“各位長者,救災時間緊急,隻能按各家出糧多少確定救助災民戶數,再確定須挖淤泥的河道。淳將依據各家出糧數優先指導如何製作肥料。肥料需時頗久,城中淤泥有限,越早製作肥力越足,請各家自己斟酌出糧。”
    大家聽完馬淳的話,因為不知道肥料製作方法,隻是聽說這肥料很是神奇,生怕晚了得不到多少淤泥,紛紛搶著出糧以求得到更多河道。
    馬淳又帶著連夜趕來的石峽裏村民,把一桶桶熱氣騰騰的豆漿分發到災民手裏,安慰道“城中貴人們聽說你們受災,慷慨解囊出糧出物助你等度過難關。不過你等也要感念貴人恩德,出些力氣報答貴人救助之恩,你等和家人也能度過寒冬。”
    災民紛紛點頭稱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上前對馬淳施禮道“往年冬季受災,貴人們哪會理會我們這些賤民。我們聽說都是因為馬郎您用增產神術換來的錢糧救助我們,老頭子沒有啥能報答您的恩德,隻有給你磕個頭,祝您福壽連年,富貴長存。”說完拜伏在地,災民們也紛紛跪倒,高聲叫道“祝您福壽連年,富貴長存!”
    馬淳眼眶一紅,連忙扶起老者,說道“老丈快快起來,區區一個種植之法能換來大家活命,淳心中已是極為開心,又怎能當眾位大禮。眼下各位還是聽從貴人們的安排,努力勞作,換得糧米度過難關。”
    老者連聲道“馬郎如此盡心幫助我等,哪個敢不盡力做事。若有偷奸打滑之人,老頭子第一個將他打死了賬。”
    “對對,偷奸打滑打死了賬!”
    一個多時辰後,馬淳終於分派好各項事務,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來休息,喝著彭誌端來的熱乎乎的豆漿,長舒了一口氣。
    甘瑰滿頭大汗的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馬淳旁邊,吩咐彭誌“小子,給我也盛碗豆漿過來。”彭誌連忙去給他盛豆漿。
    喝著豆漿,甘瑰用衣袖擦了擦汗,對馬淳道“好家夥,這賑災比行軍打仗還累,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費盡了唇舌都說不清楚。”看樣子真把他累壞了,連雅言都不說了,井市俗語張口就來。
    馬淳白了甘瑰一眼道“賑災屬於民事,自然和軍中不同,軍中講究令行禁止,而民事麵對士紳百姓,最重要的是講通道理,分配利益,隻有利益一致才能上下一心做好事情。”
    甘瑰想了想道“子厚言之有理,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還懂得軍民之事的區別,莫非你還知道軍陣之事?”
    “軍事我不太懂,不過看了幾本兵書,瞎琢磨罷了。”
    《孫子兵法》、《紀效新書》後世流傳甚廣,商場拚搏,基本上每個商人手裏都會買一本仔細研讀,甭管能學多少,至少酒桌上都能吹個子醜寅卯來,馬淳當然也不例外。
    “子厚若有興趣,等閑暇時你我推演一番。”甘瑰高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