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萬事開頭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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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掙紮求活!
    這施貴當然是馬淳假扮,做商務的都知道商務洽談講究“九分真,一分虛”,他跟全經說的前半部分孫權伐魏,以及士卒爆發疾病都是事實。
    全經作為全氏子弟當然知道家主全綜為何無功而返,隻不過馬淳掌握了全經知道伐魏的心理,在這一事件上略做發揮,告訴全經要去海外求藥。全經有了前麵事實的鋪墊,自然而然認為馬淳說的都是事實,根本不會想到馬淳在騙關,毫不懷疑的讓他過關而去。
    等到過了仙霞關,馬淳匯合甘瑰一行人,打起甘氏旗號,大搖大擺的向冶縣進發。十天以後過了閩東縣,就進入冶縣地界。
    而全經追兵趕到閩東縣,已不是仙霞關管轄範圍,隻好無功而返,無奈吞下這個悶虧。
    甘瑰和馬淳出發之前在山陰城就對冶縣的形勢有所估計,並為此準備了大量應對方案。可是他們兩人實在沒想到,眼前的冶縣竟然如此荒涼破敗。
    在閩東縣境內雖然路上行人稀少,時不時看到有不少拋荒田地,但偶爾還能看到有不少塢堡。塢堡附近田地還有很多衣衫襤褸的農夫在田間幹活,遠遠看見甘氏隊伍過來就找著敲起警鍾,農夫們慌忙逃入塢堡,任憑他們怎麽說自己是路過官員,也不敢開門招待,但至少閩東縣還有幾分人氣。
    等進入冶縣地界,沿途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接連路過五六個村莊,都是一片斷壁殘垣,許多人類殘骸拋在路邊,甚至連打水的井裏都能撈上幾根白骨。
    農田裏長滿了野草,看的出來已經拋荒許久。馬淳沒有辦法,隻能在野地裏駐紮,取用山間流動的溪水飲用。
    要知道閩地本就是山多地少,素來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說法,沿途眾多農田被拋荒,說明此地經濟已經到了崩潰的地步,人口幾乎都流失光了。
    甘瑰歎道“先前聽說奸賊曹操詩雲‘千裏無雞鳴,白骨露於野’,總覺得他有些誇張了,不料在我大吳治下,以至尊之明也有如此亂世之相,怎不令人扼腕歎息。”
    馬淳看著這一切,眼睛也有些酸楚,對甘瑰道“主公,依在下所見,這都是隨春作亂所致。如今隨氏雖降,但半年多時間冶縣仍是人間地獄般景象,由此可見此人必是暴虐殘忍之輩,主公須得除此奸賊,方能救冶縣百姓於水火之中。”
    “我也想早日滅了這個奸賊,但一來聽說此人擁眾過萬,兵力遠超我們;二來此人已經歸降,且受官偏將軍,位在我之上,若貿然征討,恐受罪於朝廷。”
    “主公言之有理,且等上任再做計較吧。”
    眾人在野地駐紮一夜,第二日又行至午時,終於來到冶縣城外。
    去年開春,廬陵李桓,南海羅厲,冶縣隨春起事。隨春擁眾兩萬攻下冶縣,戰鬥非常慘烈,自縣長以下官吏皆死於戰事。
    雖然老將呂岱即刻率兵討伐反賊,隨春見呂岱兵勢強盛,隨即投降,但冶縣城牆本就是泥土夯成,早已殘破不堪了。
    進入冶縣城,天色還隻是午時,城中居民卻寥寥無幾,偶爾見到幾個百姓,開春時節,天氣還有些寒冷,卻都是裹著單薄的麻衣,蜷縮在街角破屋下瑟瑟發抖。即便是甘氏隊伍走過,也神色木然不看一眼,整個冶縣城一片死寂,竟似來到一座死城。
    縣寺坐落在城北,占地倒是不小,不過經過戰火,又沒人居住,隻有幾間屋子尚算完好,其它都已東倒西歪殘破不堪了。
    馬淳作為新任主簿,先做起了包工頭的活計。幸虧他們這次帶的人多,甘氏部曲有近五十人,奴仆四十來人,還有路上收的降賊接近四百人。
    馬淳原本就是開工廠的,統籌安排不在話下,行路的一個多月裏又熟悉了這個時代的後勤工作,五百來號人一聲令下,分工合作有條不紊的整理起縣寺來。
    磚石木料都是現成的,拆了縣寺周邊那些破損的房子就行了,反正都沒人住。幾百號人吭哧吭哧幹了三天,總算把縣寺修補整理幹淨。又在縣寺邊清空的場地上建了個簡易的軍營,甘氏部曲和降賊們就駐紮在這個軍營。
    甘瑰把甘氏部曲和降賊們混編成一曲,他自任縣尉,任命甘莘為曲軍侯,甘祥為假軍侯,甘福為騎隊督伯。不過騎隊人數不足,主要是戰馬數量不夠,加上在老寨那裏繳獲的也才十六匹戰馬,勉強湊了三十人輪番訓練,等以後戰馬增加了再擴充騎從也來得及。
    其他的甘氏部曲各個升官,督伯、什長、伍長一大堆,帶著降賊們操練軍事,這支五百人的隊伍雖然短時間內形成不了多強的戰力,但隨著時間推移,甘瑰相信肯定會有成軍的那一刻。
    至於任命甘莘這個小姑娘為曲軍侯,馬淳是有疑慮的,因為在他記憶中漢朝雖然女性地位並不底下,但好像沒聽說出過女將軍。隻是現在冶縣領導班子麵臨著人才嚴重不足,大貓、小貓兩三隻,甘瑰這種做法也算是臨時拉壯丁的無奈之舉。
    還有就是能識字的人員嚴重不足,更何況寫寫算算的行政人員,甘氏部曲奴仆除了甘祥、甘福以前認識幾個字,其餘居然都是大字不識。即便是一路上馬淳抽時間教他們識字,眼下也派不上用場,以至於馬淳那幾個十幾歲的弟子周良他們幾個都被甘瑰強拉去擔任文吏,就連十一歲的彭誌也被甘瑰強征走了,當他的文字記錄員。
    就這樣,幾天以後,新一屆的冶縣領導班子會議在縣寺剛修好的大堂隆重開幕了。與會人員計有縣君兼縣尉甘瑰、主簿馬淳、曲軍侯甘莘、假軍侯甘祥、騎督伯甘福、農吏周良(指導農業生產)、倉吏周吉(管理糧庫)、庫吏趙鐵(管理武器庫)、廚吏毛大(後勤飲食),最後還有一臉嚴肅跪坐在甘瑰身後拿筆記錄的小家夥彭誌。
    看著這歪瓜裂棗般的冶縣領導班子,馬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為接下來的工作擔憂不已,萬事開頭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