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六十七章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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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掙紮求活!
    陸凱此次出海,因為是前往夷洲建立港口,所以帶的水軍並不多,隻帶了兩部正兵共八百人,兩部軍司馬一個姓陸叫陸友,也是陸氏族人。另一個姓戴叫戴根,出身侯官本地海商家族,都是三十多歲的老軍伍。加上馬淳所帶的一千多莊丁徒附,共計兩千來人。
    人雖然不多,但船隊中船隻還是比較可觀的,共有兩艘廣船,三艘鬥艦六艘艨艟,和一些走舸伺候。跟著一起出發的還有一些當地海商船隊,主要是一些運輸商船,鬆陽柳家的船隊也混在這些商船之中。他們一部分跟到夷洲後回轉頭向南,前往林邑等地,還有一些跟柳氏一樣,向北前往亶洲。
    廣船類似樓船,但樓船高達十幾丈,分為三層,在海上極易傾覆,所以出海一般隻有兩層,高七丈,寬五丈餘,長更是達到三十丈。可載士卒三千,用於裝貨的話可達五千斛,馬淳算了一下,這廣船居然有150噸載重量。這在當世可謂當之無愧的海上最大的船隻了。
    鬥艦略小於廣船,也能載士卒五百,船上四麵設三尺高的女牆,半身牆下開孔,槳棹露於外,“舷內五尺,又建柵與女牆齊,柵上再連女牆”,“其內如牢檻”。“重列戰敵,上無覆背,前後左右樹牙旗幡幟金鼓”。
    艨艟形狀和鬥艦一樣,隻不過體型更小,可載士卒三百。船體狹而長,機動性強,便於衝突敵船。此船“以生牛皮蒙船覆背,兩廂開掣棹孔,左右前後有弩窗矛穴,敵不得進,矢石不能敗”。
    要知道一千五百年以後,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時所駕駛的西班牙大帆船號稱世界最強大的戰艦,載重量也隻不過區區130噸。
    由此可見東吳水師實力是何等的強大,隻是不知為什麽吳國建設了如此強大的海軍力量,卻隻是在內遊弋於長江之上,防守北方曹魏;在外心心念念和遼東公孫淵建立聯係,聯合抗魏。
    就算孫權一心想要水師前往亶洲,其中的原因馬淳也聽甘瑰說過幾句,據說當年亶洲有國叫邪馬台的,女王卑彌呼曾經率使臣前往洛陽朝貢。被曹丕封卑彌呼為親魏倭王,授以金印、紫綬,封其大臣為率善中郎將等職,並賜以錦絹、銅鏡、珍珠等,魏國也曾兩次遣使至邪馬台國。
    估計孫權有些吃味,堅持要派遣水師前往亶洲,其意不想而知。
    至於海外擴張,馬淳在和陸凱等人的交談中發現,許多水師將領包括陸凱在內並不熱衷。他們隻是希望自己家族出海做些生意,至於占有海外國土,從陸凱的言行中也發現,上至孫權,下至各級將領,全都沒有這個想法。
    最多就是謀求海外諸國譴使朝貢,滿足自己天朝上國的大國心理就可以了。對於海外蠻荒之地的恐懼遠遠壓過了開疆拓土的欲望。
    馬淳心中歎息,空有強大的武力卻不好好運用,眼睜睜看著南海各國資源躺在那裏卻不去取。最後自己卻國破家滅,白白便宜了司馬炎這個白癡篡位者。五胡亂華更是讓華夏水上力量發展停頓了整整三百年,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關鍵是華夏海外開拓思想受到了極大的壓製,即便是以後的唐朝,也隻是在陸上向西擴展,而不是關注海洋這個遠大於陸地的寶藏。
    橫渡夷洲海峽在後世非常簡單的事情,遊輪一個日夜就可到達。在此時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主要靠風帆的吹動才能前進。
    東吳海船都是硬帆,相對於西方的軟帆來說不夠靈活,所幸五年前東吳水師去過夷洲,對這一帶的洋流比較熟悉,船隊沒過多久就離開侯官港進入東海。
    馬淳前世經常乘坐遊輪出海旅遊,偶爾也會到海邊坐著漁輪跟漁民出海打漁,對海上生活還是比較熟悉。但這一世連江船都沒有坐過,跟何況這些海船。剛一入海這具身體就受不了海浪顛簸,暈船反應很是強烈,吐的一塌糊塗。
    毛大和彭誌跟他一樣,平時在閩水戲戲水還行,一到海上就全然不知南北東西,三個難兄難弟抱團狂吐。
    不過那些壯丁徒附倒是很少有暈船的現象發生,估計大部分都是附近縣鄉的漁民,對海洋並不陌生,平常都是駕著小舢板出海,顛簸更加厲害。乘坐這種幾十丈的大船對他們來說就跟陸地一樣,所以安靜的呆在船艙,反而好奇的看著這三個家夥狂吐,想笑卻又不敢笑。
    陸凱對這種狀況很有經驗,吩咐後廚給他們灌些薑湯,等吐空之後休息一下也就慢慢的好轉起來了。
    馬淳對於暈船有些羞愧,不過身體擋不住也沒有辦法,好在灌了薑湯慢慢的也就適應了船上的顛簸,第二日就可以出艙觀賞海景了。
    此時的大海毫無後世那種汙染的痕跡,海水湛藍,遠方海天一色極為壯闊。艦船上空還不時有海鳥盤旋飛翔,不遠處時常有海魚躍出海麵,高高躍起後猛地紮入海裏,掀起一片浪花。
    馬淳心中激蕩豪情頓生,開口吟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好個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子厚誌向不小啊!”陸凱正出艙門,聽到馬淳這兩句詩不由得出聲讚歎。
    “都尉謬讚,淳不過是見到遼闊的大海,心有所感罷了。”馬淳拱手道。
    “詩以言誌,子厚雖未曾評議朝政,但吾從子厚往日言行中也可看出,汝對於我大吳朝局心有所異啊。”
    馬淳一驚,自己在這幾日行為中並沒有表現出對東吳現狀不滿的態度,這陸凱卻怎麽看出來的?
    小心應對道“都尉說笑了,馬淳一介匹夫,小小三百石縣寺主簿,怎敢妄議朝政,至尊世之英雄,朝中兗兗諸公皆為一時之選,以淳微薄之才,如何敢非議朝廷?”
    陸凱指指馬淳,笑道“冶縣雖是以甘子芳為尊,然縣中政務皆出於你子厚之手。旁人隻知冶縣大治,卻不知汝如何治理。吾也是一縣之宰,兼之離你冶縣不遠,汝在縣中所為,又有哪一樣遵從朝廷敕令?若傳之於上,子厚以為至尊和朝中諸公會如何處置於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