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褲襠惹出的戰爭(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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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的門來,馬淳行禮道“下吏見過都尉”
陸凱伸手虛扶“子厚不必多禮,汝不在營中組織防務,卻來我營中,不知有何要事?難道還缺兵甲?”
馬淳一愣,道“淳此來非為兵甲,乃是另有軍情稟告。”
“哦?有何軍情?”陸凱見馬淳不是為了兵甲之事,臉色稍平問道。
“兩個時辰前我麾下屯長甘義出營探查敵情時與山夷前部相遇,以掌心雷阻敵,誅殺敵前部首領,如今山夷駐紮在離此二十多裏的山穀裏。具體詳情甘屯長可當麵稟告。”馬淳回答道。
“子厚來的好啊,快請甘屯長進來說說詳情。”陸凱眼睛一亮,連忙讓親衛出門請甘義進來。
隨即甘義跟著親衛進來,拱手行禮後將遇敵經過詳細稟告帳內眾人。
“這掌心雷是何兵器?竟然有如此威力?”葛道在一旁插話道。
陸凱也疑惑的看著馬淳,馬淳解釋道“此物乃下吏閑暇時偶然所製,觸發時聲響極大,不過威力不大,殺傷力有限,隻有集中使用方能傷敵。山夷未見過此物,被巨聲所惑,估計驚慌之下以為神物也未可知。”
帳中諸人這才釋然,馬淳指著地形圖道“山夷駐紮的地方草木茂密,四周又不設防務工事,下吏以為與其被動防禦,不若連夜襲營,或可一戰而定。”
陸凱聞言一怔,撚著頜下長須沉思起來。一邊軍司馬陸友拍手道“馬主簿此計甚妙,山夷不通軍法,貪圖方便依林而住,若用火攻襲營,定能重創敵軍。”
葛道也出言道“當年夷陵之戰,劉玄德正是在林中駐紮,方使大將軍以火攻之計大破蜀軍,一戰而使天下震恐。今日山夷在此地形駐紮,豈不是天助我也。”
陸凱聞言,振衣而起道“就依子厚之計,今夜我軍夜襲敵營,火燒山夷。”
眾人起身拱手道“諾!”
陸凱抽出令箭命令道“陸友聽令!”
陸友出列“末將在!”
“爾率本部兩百精銳多帶引火之物直趨敵營,待子時夜深攻入敵營,隻管放火不可戀戰。待敵營火起趁亂殺敵。”
“諾!”
“馬淳聽令!”
馬淳出列“下吏在!”
“爾率冶縣壯丁徒附多攜弩箭鑼鼓,潛至敵營外圍,若營中火起,則鼓噪呐喊,若山夷突圍,隻管用弩箭射之,不用戀戰。”
“諾!”
“葛道聽令!”
葛道出列“下吏在!”
“爾率一百士卒留守大營,多設火把崗哨,取消輪休,務必保我大營不失。”
“諾!”
陸凱再道“今日酉時造飯,戌時出發,吾親率一百精銳為爾等壓陣,務必一戰而取賊首。”
眾人再次拱手領令。
馬淳領了令箭,回到自家大營,立刻召集手下各屯屯長到自己營房開會。
等人員到齊後,馬淳把陸凱的命令交待了一下,然後命令道“陸都尉為了贏下此戰,又撥付了四百手弩給我們,甘屯長,你作戰經驗豐富,帶五百弩手擇地埋伏,若有賊人突營自行安排伏擊。”
甘義接令道“卑下遵令!”
馬淳再命令“毛大,柳榮,彭誌你三人和我各率一屯徒附把營中能響的金鼓鑼號都帶上,每人配備一把環首刀,等水師攻進敵營就大聲鼓號。董建率一百徒附多攜救治藥物器具,若有傷患及時醫治。”
眾人也紛紛領令,馬淳又吩咐即刻造飯發放器械。幸虧這次陸凱水師帶的都是最新的手持連弩,很少有步弓,步弓沒有幾年時間的訓練是很難把握準頭,甚至如果是新手的話很容易弄傷自己。手持連弩就不一樣了,隻要上好弩機,隨便找個人都能用,即便是準頭不高,但是幾百人齊射的話,那威力還是很大的,幾乎沒人能抵擋的住。
馬淳發現這個連弩是個好東西,整個弩的樣子跟後世很接近,由望山、弩身、弩機、弩匣組成,弩匣裏放著五支弩箭,隻要上好弩弦,用望山瞄準目標,扣下弩機就能把弩箭射出去。一個從未用過弓箭的士兵隻要稍微訓練一下就可以用的很好。
馬淳趁著徒附們進餐巡視了一下大營,發現大部分壯丁徒附士氣並沒有想象中那麽低,有許多徒附在領到兵器的時候甚至還得意的揮舞幾下。看到這個場景,馬淳心中略微有些放心。
其實他不知道,在這個世道裏,兵民的分別並沒有那麽大。很多百姓其實在戰時就會被征召作為輔兵出征,甚至還有被當做炮灰被驅趕著前進,以損耗對方的戰爭資源。往往這個時候他們連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這些新投奔冶縣然後跟著馬淳跨海過來的壯丁徒附固然是因為在原先的地方由於苛捐雜稅過不下去,還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一旦到了戰爭時節,就會被征召作為輔兵或者前驅炮灰。
而到了夷洲,馬淳並沒有把他們當做工具而不管死活的催著勞作,還時常對他們噓寒問暖。有時還會開個課教個字,會講一些淺顯易懂的道理,告訴他們“民生百業皆為道”的真理,讓他們麻木的心重新火熱起來。
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思想,隻有精神上有了寄托,思想上有了方向,那就會擺脫工具人的命運。他會思考自己的人生,會有了自己的訴求。馬淳正是給了這一千徒附思考自己人生的指導,而有了這些思考,他們就會做出自己的選擇,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至少不會盲從於任何人。
當他們知道山夷來進攻大營時,自然會選擇跟著馬淳抵抗那些入侵的敵人。更何況馬淳給了足夠的武器和讓他們不做炮灰的命運。
當馬淳巡視大營時,他們沒有畏懼出征,反而默默地注視著這個年輕的主簿。堅定的目光告訴他們的長官,這一次他們不會退縮,不會逃跑,隻會跟著他們愛戴的長官一起消滅敵人,直到贏得最後的勝利。
戌時一到,馬淳下令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