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建業風雲(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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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掙紮求活!
    “丁承淵,你怎麽在這裏?”
    隨著淩烈一聲喊,眾人跟著淩烈目光向那個席位看去。隻見那邊坐著一位壯碩的年輕漢子,國字臉,額角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濃眉大眼配上頜下虎須,竟是一員標準的武將相貌。
    那年輕漢子見淩烈向他招手,便起身向這邊走來,到了身前躬身行禮“丁奉見過小侯爺,見過各位郎君。”
    馬淳心中一動,原來眼前這個年輕漢子居然是東吳後期最有名的戰將丁奉丁承淵。這位可是在史書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三國演義》中說就是此人射殺了張遼,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眼前這位光看樣子就感覺武力值不低,馬淳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自己熟悉的曆史人物,居然有一些小小的激動。
    淩烈兄弟估計是和丁奉比較熟悉,淩封拉著丁奉的手喜笑顏開道“承淵,你不是隨上大將軍征討彭丹了嗎?怎的回京了?是不是又不聽將令被上大將軍責罰遣回京了?”
    丁奉臉色微紅,抱拳道“二郎說笑了,大都督治軍嚴謹,奉怎敢違抗軍令。此次征討彭丹,奉立了些微末戰功,故此大都督遣奉如今獻俘報功。”
    淩烈聽說丁奉回來獻俘報功,興趣大增,連忙問道“聽聞彭丹賊勢甚眾,據眾不下兩萬,怎的不到兩月就被上大將軍剿滅了?承淵快將經過與我說說。”
    在場幾人都是年輕人,除了馬淳都是名將之後,對戰陣之事都很感興趣,全緒更是從一邊侍女手裏拿來一大碗酒遞給丁奉,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個大碗從哪裏拿來的。
    丁奉端著酒碗正要說話,卻聽邊上有人嗤笑一聲道“我家大都督用兵如神,帳下驍勇眾多,彭丹區區兩萬賊兵,滅之自然不在話下。不過比之有人能以五百縣卒兵不血刃剿滅萬餘賊寇,我家大都督卻是望塵莫及,丁承淵,你還是不要獻醜了。”
    眾人一愣,轉頭向發聲處看去,卻見剛才坐在馬淳下首席位上那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麵容不屑的看著馬淳。
    賀質輕皺眉頭,喝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出言嘲諷甘子芳?”
    丁奉連忙放下酒碗,對那人道“子揚先生莫要在貴人麵前無禮。”
    轉身對眾人介紹道“這位張風張子楊先生乃大都督帳下從事,此次與奉一同入京獻俘,言語得罪之處請幾位郎君見諒。”
    原來這個張風張子揚出身於武昌當地一個地方小豪強,陸遜輔佐孫登鎮守武昌,為了拉攏地方勢力,征辟他做了帳下從事。這次征討彭丹,丁奉奮勇當先力斬彭丹,居功第一,而張風也因為熟悉地形獻策有功,所以陸遜派二人入京獻俘,也是讓二人在皇帝孫權麵前出出風頭,有提拔二人之意。
    隻是在酒席宴前因為馬淳坐在了張風上首席位,張風有些不忿,所以出言譏諷馬淳主公甘瑰。
    不過丁奉雖是武將,目不識丁,但自幼就隨周瑜、呂蒙等東吳名將征戰四方,經常在京師各地行走的人物,見識比這小地方出身、自詡為名士的張風要高出不少。這京師重地,來往交際的人物都有錯綜複雜的關係,一個不慎就容易得罪人。他雖然不知道賀質和甘瑰的關係,但看賀質的樣子就知道張風的話已經得罪了賀質,是以連忙出聲請罪。
    隻是張風年紀不小,卻是個愣頭青,估計在他那個小地方我行我素慣了,竟然聽不出丁奉話語當中的暗示之意。或許聽出來了,但是對於坐席安排的不滿,想要壓製馬淳一鳴驚人引起主人關注。
    反正不管他怎麽想的,居然起身昂然道“在下隨大都督屢滅強賊,當年就算蜀漢先主劉備劉玄德也敗於大都督之手,所曆戰陣不知凡幾。從未聽聞有人能以區區五百新成縣卒兵不血刃擊破萬餘賊寇,生擒賊首之事。莫非賊寇紙糊的不成?還是有人用生花妙筆虛報戰功?”
    “住口!”“放肆!”淩烈、淩封和全緒、賀質厲聲嗬斥,其他圍攏過來的眾多世家子弟也紛紛喝罵起來。在場的這些將二代,官二代們不管平常對甘瑰是否有仇怨,遇事會不會落井下石,但是甘瑰取得的這些個戰功代表著整個東吳下一代的水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成功說明東吳這些二代並不差與父輩,表明他們有能力立足朝堂並取得高位。
    現在居然有人質疑甘瑰的戰功,說這些戰功是虛報的,這也就是在質疑二代們的能力,他們當然要跳出來嗬斥張風。
    自有魯淑剛到京城,對甘瑰的事情還不了解,拉著賀質低聲詢問原委。賀質幾句話解釋了甘瑰在冶縣的戰績,魯淑也有些生氣,因為他更是寸功未立就入朝為官,聞言更覺羞辱,不悅道“張先生言甘子芳虛報戰功,不知有何證據?若你拿不出證據,就不要怪淑上書至尊,治你妄言誣陷之罪。”
    馬淳心說我正好不知如何才能為主公甘瑰揚名,你這無根無基的二百五送上門來,真是天賜良機。
    便上前說道“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孫子兵法》曰兵者,詭道也。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兩軍交陣,兵力強弱隻是取勝條件之一,而非必然。若隻論兵力強弱,當年赤壁之戰至尊僅以區區五萬士卒大破曹孟德八十萬強軍,陸大都督夷陵之戰以三萬羸弱之軍火燒蜀漢先主劉玄德八百裏連營,全殲西蜀二十萬精兵,以先生隻見,莫非至尊與伯言公皆為虛報戰功?”
    “至尊與大都督天縱之資,甘子芳無名之輩怎能相比。”張風見捅了馬蜂窩有些心虛,不過還是嘴硬不肯認輸。
    馬淳更進一步道“我家主公在冶縣智擒隨春自是有司勘察經過,若我冶縣上下虛報戰功,當初朝廷怎會認可?至尊又怎會下旨嘉獎?不過在下知道先生不願相信有司勘察結果,不若你我二人打個賭如何?”
    張風剛覺得難以收場,見馬淳要打賭,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問道“如何打賭?”
    “冶縣此次隨我入京之甘氏部曲縣卒隻有五十餘人,先生入京獻俘隨行精兵定然不少,不若你我兩家各出五十人於校場較量一番,看看是你武昌百戰精兵厲害還是我冶縣縣卒虛報戰功。”
    “子厚先生不可!”丁奉連忙搖手對馬淳道,“子揚先生醉酒妄言,還請子厚先生莫要當真。”
    “欸,承淵將軍不用相勸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在下還想在軍陣之中見識一下將軍風采,到時請將軍莫要留手,盡管放手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