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賀質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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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掙紮求活!
呂岱領命後,並沒有動用武昌前線本部兵馬,隻帶著幾百親衛乘船直奔京師建業。
到了建業,老將軍連夜求見皇帝孫權。這時孫權病體有所恢複,中風症狀有所減輕,也能簡單說幾句話了。
君臣二人在孫權寢宮談了兩個時辰,呂岱就出宮直奔京口。
京口駐紮著京營三萬衛戍部隊,其中多為將門子弟統領,像賀質、淩烈、淩封、呂睦等,各率本部部曲守衛京城。
老將軍呂岱出示符節、虎符,入營之後升帳議事。眾將聞令陸續進入大堂落座。
呂岱雖然年近九十,但依然身體硬朗,聲音洪亮。他開口道“老夫奉陛下旨意,南下平定逆賊馬淳叛亂。今日召集各位將軍,就是商議平叛事宜。”
聽完呂岱的話,堂下眾將麵麵相覷,有些不可置信。賀質出列,拱手問道“大將軍所言可是忠義侯馬淳?”
呂岱點頭道“正是忠義縣令,威遠將軍,忠義侯馬淳作亂。”
“啊?這怎麽可能?”淩烈跳了起來,大聲說道。“馬子厚乃是有名的忠義之人,他怎麽會作亂?定是朝中有小人誣陷!”
“是否誣陷老夫不知,不過平亂的旨意是陛下親自交代老夫的,你等還要不信?”呂岱畢竟在軍中多年,立有赫赫戰功,老頭沉下臉一說,頓時將這幫小字輩壓的不敢說話。
呂岱見這些驕橫的將門子弟不說話了,便下令道“眾將各自回營準備,十日後登船啟航,兵發崖洲島。”
眾將轟然應諾,各自散去。隻有賀質一人還留在堂上,不肯離去。
呂岱看來一眼賀質,問道“賀將軍為何不回營準備出征,莫非還有事與老夫言。”
賀質沉吟了一下,躬身道“大將軍或許不知,末將與那馬淳自好,馬子厚此人一向隻顧民生,秉性忠義,怎麽會起兵作亂?末將以為,此事蹊蹺,還請大將軍上書至尊,徹查此事。”
呂岱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馬淳作亂已然證實了,據細作傳回來的消息,朱崖郡已然被馬淳占據,據說打出了清君側的旗號。”
賀質猶豫了一下道“如此說來馬子厚叛亂已成定局,隻是大將軍,馬淳此人向來謀定後動,且武藝韜略遠超常人,末將恐怕出師不利。”
“哦?你與他相熟,必然知其虛實,且說來聽聽。”
“大將軍當知十年前馬子厚孤身入京救甘子芳之事。”
“你是說他以奇陣擊敗丁承淵?”
“不錯,當年馬子厚從未經曆過戰陣,卻能從片言隻語中窺破丁承淵戰法,針對性的設置了鴛鴦陣,一舉擊破丁承淵鋒矢陣。末將當時與馬淳交厚,此人所設鴛鴦陣奇詭難測,末將等將門子弟熟讀兵書也找不出破陣之法,實在是歎為觀止。”
“兩軍對陣從來都是隨機應變,一個鴛鴦陣說明不了問題,若是僅憑一個陣法就想縱橫天下,真正是玩笑之談。”呂岱有些不以為意道。
“大將軍,要是說那馬淳在此之前一年還從沒接觸過兵書,隻是在山陰名士謝偉慶處就學半年,就能有此能力,大將軍還會輕視他嗎?”
“哦?此人竟然如此神奇,伯禮賢侄且詳細說來。”呂岱這才有了些許興趣,對賀質說道。
“當年這馬子厚還隻十五歲少年,便以製作豆腐造福鄉裏,還以一首豆腐詩名動山陰。得了謝偉慶(謝讚)看中,收為弟子,並同時以一首《小池》名傳江東。要知道這可是他隻是在家中自學了幾卷殘書就有此才學了。
一年後,此人因稻米增產之法使得山陰各家糧產大增,並因賑濟雪後災民被甘子芳收為家臣,攜其前往冶縣任職縣主簿。甘子芳將冶縣政務悉數交由他主持,冶縣大治。這期間他皆是以文學、治政聞名一時。
其後甘子芳被誣入獄,他又孤身入京,以奇陣擊敗丁承淵(丁奉),從而為陛下所看重。
此人又放豪言,誓以三年治崖洲荒島。五年後,崖洲島以豪富聞名大吳,朝中所得賦稅十中有一。被譽為大吳治政第一良臣。
其實朝野上下多有不知,馬子厚不但治政遠超常人,韜略兵法乃至機關器具也是神鬼莫測。大將軍可知那掌心雷?”
呂岱正聽得起勁,賀質突然卻提到了掌心雷,不由得一怔道“那掌心雷確實對戰馬有不小的威脅,不是說乃是仙公葛玄所製?”
賀質微微一笑道“馬淳此人善於讓功,當年甘子芳脫罪授官就是占了他的功勞,而子厚卻也毫無怨言,隻求能賑濟百姓。
大將軍可曾發現,葛玄仙公製掌心雷在何處?製人魚燭在何處?後麵逐漸流傳世上的肥皂、玻璃、香水、蔗糖等等傳言是葛仙公所做之物又在何處?”
呂岱仔細回想了一下道“聽說葛玄製掌心雷是在冶縣,其它各種物事都在交州。”
“不錯,大將軍,這些地方都和馬淳有關。末將懷疑,這些都是馬子厚假托葛玄所為。否則很難解釋為何會是崖洲島那些窮困潦倒的流民收益,而不是掌握在世家豪族手裏。要知道葛氏也是豪族,葛仙公沒理由發明這些物事不給自家族人,而要無償給那些低賤的流民。”
呂岱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這些畢竟隻是奇技淫巧之物,難道靠這些就能抵擋朝廷大軍?”
賀質笑道“大將軍,末將說這些事例不是說他以此攬財,而是說馬淳還有威力更加巨大的機關奇器。”
“此話怎講?”
“五年前馬子厚攜大量錢財珍寶上京解救其府君陸敬宗(陸胤),期間來過一次京口,與我等好友相聚了幾日。在觀我京營士卒操練時其侍衛曾脫口而出一句話,讓末將記憶猶新,至今難忘。”
“他說了什麽話?”
“此等軍陣,我崖洲島可頃刻而滅。”賀質一字一句的說道。
呂岱一驚,問道“此言可真?或許是馬淳侍衛胡亂大言吧?”
賀質正色道“當時末將也以為是馬子厚侍衛胡言,不過子厚勃然變色,厲聲喝止,末將就知道或許真是如此。否則以馬子厚的秉性脾氣,不會如此作色。”
呂岱更加驚異起來,喃喃道“難道這馬淳真有鬼神莫測之能?”
賀質拱手道“大將軍,末將所說皆為事實,此次南征絕非易事。末將以為,若能安撫才是上策,若真要打,還是多派細作詳細了解叛軍實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呂岱聞言微微一笑,手捋白須道“想不到伯禮心細如發,所言皆是老成之語,不愧是名將之後。嗬嗬,山陰賀氏後繼有人啊。老夫即刻上書陛下,請陛下再定撫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