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海戰,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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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艦上瞭望的士卒沒有看錯,迎麵而來的確實是崖洲島水師。
這時崖洲島水師主艦上,提督羅技正右手拿著高倍望遠鏡觀察著敵方艦隊。身邊幾員水師將領也人手一副望遠鏡,與主帥羅技一樣觀察敵情。
水師副將甘祥邊觀察邊說道“提督,敵軍艦隊排列緊密,恐怕難以正麵對敵。”
羅技觀察良久,見東吳水師排出海戰傳統的密集陣型,主艦以及運兵大舡居中,中間一層是裝著堅硬撞角的艨艟戰艦,最外層的是密密麻麻的小型艨艟以及飛魚快船。
由於東吳水師戰艦都是以硬帆為主,在風速穩定的時候戰艦航速比較接近,陣型也相應保持著很好的穩定性。
而崖洲島水師主力戰艦雖然外形和艨艟戰艦有些相似,但他們采用了三桅軟帆作為主要動力,取消了底層船艙的船槳,比東吳水師更有靈活性。更能充分利用風力,船速相對也較為快捷。
觀察了一段時間以後,羅技下令道“敵艦陣型密集,確實不能正麵對陣。甘將軍,你我一分為二,各率一支艦隊向兩翼包抄,不求一擊致命,隻需削掉其兩翼小型艦船即可,千萬不要衝陣,被敵艦糾纏住。”
甘祥躬身領命“末將遵令!”
羅技再次囑咐道“甘將軍,此戰千萬莫要近前纏鬥,要充分我軍艦炮射程遠的優勢,保存實力最是要緊,若有船隻損傷,令其即刻脫離戰場,自行前往東沙港休整。”
甘祥再次點頭答應“末將明白!”轉身下船,乘坐小艇回自己的座艦。
片刻之後,兩艘主力艨艟升起令旗,各自率領著十餘艘戰艦向東西兩邊斜插上去。
東吳水師主艦瞭望台上觀察敵情的士卒見狀,立刻向主帥呂岱稟報叛軍變陣的消息。
呂岱聞訊,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叛軍水師區區二十幾艘艦船居然不逃,妄圖螳臂當車。傳令,左翼陸敬風將軍與右翼賀伯禮將軍固守本陣,前軍淩子猛將軍與後軍淩子豐將軍率本部戰艦順風向右翼包抄,先消滅攻擊右翼之敵艦隊。”
老將呂岱一聲令下,瞭望台上傳令士卒揮舞令旗,將命令傳達到各艦。隨即兩支數量懸殊的艦隊按照各自戰術開始緩緩移動靠近,戰事一觸即發。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按照後世說法,應該是南海海域天氣,晴,有六七級,陣風八級的東南風,氣溫三十五度左右。
崖洲島水師由南向北,風向對他們有利。羅技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親自率隊攻擊敵軍右翼艦隊。而老將呂岱也根據風向做出調整,讓左翼陸凱艦隊固守本陣,下令淩烈、淩封分別包抄羅技前後兩側。想要一口吞掉羅技率領的這十幾艘戰艦,至少也要將羅技艦隊逼到岸邊。
隻要羅技艦隊不能衝出包圍圈,那麽就算他們登陸上岸,也必將被朝廷大軍包圍殲滅。
至於甘祥進攻的左翼,呂岱並不擔心,以陸凱的指揮能力,百餘艘戰艦難道會被區區十餘艘敵艦擊垮?那陸凱就可以自殺謝罪了。
兩軍艦隊越來越近,直到距離一海裏以內,按照這個時代算法,相距五裏左右。羅技幾乎不用望遠鏡就能清晰看到對方艦船上忙碌的人影了。
他突然發現,敵艦驟然變陣,敵軍前部艦隊突然加速,似乎要插進自己與甘祥艦隊中間空隙區域,將己方兩支艦隊徹底分隔開來。
因為隔著敵軍龐大的艦隊,其實羅技沒有發現,敵軍後方幾十艘艦船也悄悄脫離原先的航線,向右翼後方靠攏,意圖做好包圍圈的準備。
羅技雖然暫時還沒有搞清楚對方的戰術意圖,但是依然倚仗著自己艦船的快速機動能力,下令加快船速,向敵軍左翼包抄過去。
很快,雙方就進入了艦炮射程範圍,羅技艦隊最前麵的戰艦艦長虞春下令開了第一炮。東吳天元元年(公元251年)六月初十正午,當世天下兩支最強大的海軍艦隊正式開戰。
這時候賀質的戰艦雖然安轉了投擲掌心雷的小型投石機,但是還沒有進入投石機射程範圍,唯一可以反擊的是艦首和艦尾的大型弩機。不過弩機雖然射程遠,但在遼闊的大海上,命中率實在是乏善可陳。
當虞春艦第一發炮彈高高掠過幾艘飛魚船,落在最後一艘飛魚船邊上,激起高高的水柱灑在船上,把這艘船上幾個水手淋了個透心涼的時候。頓時讓後麵觀戰的賀質驚起了一身冷汗,急忙下令各艦還擊。
可當賀質艦隊接敵的各艦還在拚命攪動弩弦,準備用弩機還擊的時候。羅技艦隊的各艘戰艦已經調整好艦炮瞄準角度,紛紛開炮射擊。
刹那間,六艘裝備單側十門火炮的艨艟戰艦,以及七艘單側裝備五門火炮的小型沙船炮聲隆隆,鐵製炮彈雨點一樣向東吳水師艦隊噴射過去。還沒等賀質反應過來,他的艦隊中就有四艘飛魚船被擊破底倉甲板,打著旋翹起了船身,眼見著就要沉入海底。
還有五六艘小船被擊穿甲板,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
其他戰船一陣混亂,竟然在初次接戰便有了怯敵畏戰的跡象。
賀質大驚,急忙下令飛魚船散開,讓主力艨艟上前突擊。他手下有十二艘作為主力的艨艟戰艦,這些艨艟船高甲厚,船身細長,船首裝有尖銳的硬木撞角。
原先賀質還打算用飛魚船圍攻敵艦,將敵艦船速拖慢,或拋擲掌心雷,或用弓弩射殺敵艦甲板上的水師士卒。如果還不能對敵艦進行有效殺傷,那麽就派出艨艟撞擊敵艦,然後就進行東吳水師擅長的接舷戰術,以東吳水師巨大的人數優勢擊敗對方。
可是沒想到才剛一交戰,對方艦隊根本不給飛魚快船接近的機會,一輪艦炮射擊就擊沉了四艘飛魚船,還讓好幾艘戰船失去了戰鬥能力。
雖然這些船隻並非自己主力戰艦,但是數據嚇人啊。自己總共也就大小五十艘戰艦,一下子就去掉了兩成的戰艦,再不出動主力,不用多久自家艦隊的小型船隻就要打沒了。
賀質的戰術變化立刻被羅技察覺了,但是他沒有趁機擴大戰果,讓手下戰艦迎擊敵軍艨艟,而是下令艦隊再射一輪之後,拉開距離,向敵軍艦隊後方插去。
但是這回羅技有些失算,等他的艦隊脫離戰場,順著東南風離開賀質的左翼艦隊,卻一頭紮進了淩封率領的後軍艦隊。
雙方艦隊幾乎麵對麵的戰在一起,這場海戰頓時進入白熱化階段,而羅技艦隊也開始有了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