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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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三公子!三公子!”
幽靜的竹林中,幾聲急促的呼喊聲打破了這份自然的寧靜。
一個白衣少年躺在一座竹屋前的躺椅上,晃晃悠悠的很是自在。
“三公子,您怎麽還在這兒啊!主家他正派人四處找您呢!”一個身著青衣壯漢一臉著急地跑到了竹屋前,看著少年滿是無奈。
青衣有點兒偏文氣,穿在壯漢的身上顯得很是不協調。
“不是,他老人家又找我幹嘛?我這兩天也沒亂跑啊!”少年噌地一下從竹製躺椅上坐了起來,但因為動作過大導致躺椅搖晃了兩下,差點兒沒跌下來。
“主家說是給您找了一門親事,說是讓您準備準備,明年春天過後就成親。”
壯漢站在少年的麵前有些不太協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重複著他得到的消息。
“王德發?勞資……啊呸!本少爺還這麽年輕,難不成要英年早……婚?”
壯漢半低著頭站在少年的麵前,但心裏卻是一陣腹誹英年早婚是什麽?我雖然沒讀過書但也知道英年早逝啊?
“誒?不對啊,你是不是誆我呢?”少年猛然回過了神,發現了事情的“漏洞”。
“雖然我不是長子但好歹也是個嫡子,按照老頭子的身份地位怎麽可能這麽倉促地決定我的婚事?”
“三公子,小人哪敢啊!”壯漢一臉的委屈,那壯實的體格加上憨厚的外表感覺是個人看了都會忍不住信三分。
然而事情卻沒有朝著似乎是應該發展的方向去發展。
“你少來,上次我去南巴的時候就是你找老頭子告的狀,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跟著我去了,一邊跟著我一邊和老頭子匯報我的行程,這是不是你幹的事兒?”
對於大漢憨厚的外表少年是一百個不相信,因為他可是切身經曆過大漢這外表下隱藏的小心思,甚至還因此被坑了一把。
“三公子,我馮大對天發誓,這次是真的沒有半點欺瞞於您,這事兒主家已經做下決定了,趙郡李氏的人再有個兩三天就到了。”
“雖然主家和那邊的人還沒見過麵,但主家的意思是這事兒沒得改,除非趙郡李氏那邊不同意。”
“趙郡李氏?!”少年的聲音猛地拔高了三個調都不止。
“完了完了完了!趙郡李氏,老頭子這次是準備動真格的了!”
少年慌慌張張地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朝著山下跑去,從少年的方向能透過隱隱約約的竹林看到下麵的城鎮,躺椅旁小竹桌上的東西還在兀自晃動著,而壯漢也是趕緊地跟了上去。
“三公子您慢點兒,要是磕了碰了主家又要說你了!”壯漢一邊跑一邊喊著。
與此同時,山下城鎮裏的一座府邸看似平靜卻又不是那麽的平靜。
府邸很大,說不上極盡奢華但卻也能看得出來這家主人的地位超然,而且府門前兩邊各自林立著的七支戟就能證明這家主人的地位也是超凡。
門口的並沒有什麽戒備,因為並不需要,但即便是如此這座府邸麵前也極少有人經過,經過的人無不是小心翼翼,隻因為這家主人的身份實在是特殊。
大門頂端牌匾上那草體的字就說明這這家主人的身份馮。
在唐朝,在高州,或許姓馮的有很多,但能門前列戟十四柄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耿國公馮盎。
嶺南的土皇帝。
“夫君,您真的要讓彧兒和趙郡李氏和親嗎?”貌美的少婦臉上帶著些許的擔憂,但絲毫不能掩蓋她的風情。
而她所看的方向則是坐著一名中年人,頓時給人一種一枝梨花壓海棠的感覺。
“哼,這小子一天到晚沒個正形,今年他也十六歲了,也是時候讓他收收心了。”
對於少婦所擔憂的事情馮盎顯然是並不在意,而且從語氣中也能聽出來他對自己的那個兒子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十六歲雖然是不小了,但那也是對於普通人家說的,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是不能等等,男子二十而冠,彧兒才十六歲,而且戣兒和戴兒都很出色,您其實沒必要對彧兒也如此苛刻的。”
“麗煙,你就是太心軟了,彧兒的生母早死,你年紀尚輕但想要做好一個後母的心情我知道,可你對彧兒就是太放縱了,不然的話他也不至於從十歲出頭開始就四處亂跑。”
“可是彧兒雖然不似戣兒和戴兒那般,但卻也沒有犯過什麽過錯不是嗎?他隻不過是貪玩兒一些罷了。”
美婦的臉上還是有些不舍,她自己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而馮盎有二十幾個兒子,雖然不缺兒子來傳承香火,但那個生不出兒子的印象似乎永遠都烙印在了她的身上。
更何況她以一個青樓女子之身入主這耿國公的後院本就承受了不少的非議,種種原因加在一起讓她對馮誌彧這個最小的嫡子很是疼愛,甚至是視如己出。
“唉,你啊你。”馮盎長長的歎了口氣,歎氣聲中滿是無奈。
老夫少妻本就惹人非議,雖然馮盎他是大唐的耿國公,而且在嶺南這邊兒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但對於這個小他一輪多的妻子卻充滿了愧疚。
“老頭子!你又作什麽妖呢!?”馮盎還沒感歎完,那個令他血壓飆升的聲音就從門口的方向傳了過來。
“逆子!給我滾進來!”本身氣就沒完全消,這下好了,馮盎就好像一個火藥桶一般直接被馮誌彧這把火給點著了。
瞬間爆炸!
“彧兒!”美婦也是黛眉輕皺,語氣中多了幾分嚴厲。
“老頭子不是我說你,我才十六歲啊,這會兒就讓我成親你這不是幫我是害我啊。再說了,馮家又不缺延續香火的人,老大老二都行啊,你怎麽就盯著我呢?”
從山上奔跑下來,少年在說話間還有些氣喘,但這些話卻猶如連珠炮一般從他的口中竄出,而聽了這些話的馮盎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就好像那紅著臉的關公一般。
“彧兒,你少說兩句!”眼瞅著自己夫君的表情不對,美婦趕緊出聲輕斥了少年幾句。
“哦。”馮智彧頓時蔫了下來,跪在了地上那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墊子上。
說著最硬氣的話但幹著最慫的事兒,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