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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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在有些昏黃的天色下,父子二人沒有再繼續談論著什麽,而是就這麽安靜的坐著,一直坐到了日沉西山。
    “啊~”看著天馬上就要黑了,馮智彧站起來抻了個懶腰。
    “老頭子你自己坐著吧,我讓人去莊子裏拿些東西回來,今天晚上也給你嚐嚐鮮。”
    “去吧。”摸了摸早已經涼透的茶杯,馮盎頭都沒有抬起來過。
    本來馮盎還是很操心馮智彧的未來這方麵的。
    在唐朝,按照慣例十六歲的男子都可以成親了,而馮智彧卻一直都是一副混不吝的富家公子模樣,這讓馮盎很是憂心。
    但其實馮盎二十幾個兒子,像馮智彧這樣的有很多,甚至還有很多還不如馮智彧的,但他最擔心的還是馮智彧,這算是時代思想的擎製,也有個人情感的加持。
    在馮盎征戰嶺南的時候他的亡妻,也就是馮智彧三兄弟的生母雖沒有給他太大的幫助,但卻做到了讓他從來都不會為家室而憂心,而且馮智彧還是他亡妻的最後一個兒子。
    他們母子二人連麵都沒有見上。
    本來馮盎對馮智彧這個兒子是有些不待見的,因為正是為了生他,不然的話他的亡妻也不會難產。
    但馮盎卻直到現在仍然還記得當初那個即便是舍掉了性命也要將孩子生下來的女人,算是對她的不舍,也算是不想讓她憂心,馮盎也轉而寵溺起了馮智彧這個兒子。
    在他的心裏,在九月初八之前的他一直都認為馮智彧變成這副混不吝的模樣是他教育的失敗,這也讓他一直對那個為了他舍命生子的女人心存愧疚。
    但現在,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們的兒子都不是庸才,尤其是彧兒。”看著落日的餘暉,馮盎的臉上浮起了祥和的笑容。
    “很出色……”
    入夜,耿國公府燈火通明。
    以馮盎現如今的地位和威望,這國公府的規模是旁邊其他任何建築都比擬不了的,而今天的耿國公府在入夜之後依然如同以往一樣惹人注目。
    府內,一個大圓桌前圍坐著四個人,正是馮盎夫婦和馮智彧馮代玉四人。
    其實隋朝之前中原還是分餐製,就是每個人都分一點兒飯,各自吃各自的,雖然南北朝時期大量的外族入主中原帶來很很多他們各自的文化,但因為隋朝重啟舊製的原因所以直到初唐都還是分餐製。
    但作為穿越者的馮智彧很不習慣這種吃飯的方式,所以最後在陳麗煙的寵溺和馮盎的默認之下馮府的吃飯方式就成了現在的會食製。
    馮盎也沒有多說什麽,因為他也感覺這樣吃飯的氣氛比起分餐製來說要好一點兒。
    “代玉,好不好吃?”馮智彧笑眯眯地給馮代玉夾著菜。
    “好吃,這些代玉都沒吃過呢。”馮代玉把頭埋進了碗裏,說話的聲音悶悶的。
    “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陳麗煙給馮代玉到了點兒水,一臉的寵溺。
    其實馮代玉算是特例了,因為在這個封建的時代女孩子一般都不被重視,但馮代玉是陳麗煙唯一的孩子,再加上馮智彧這個嫡子對其很是寵溺,所以就造就了這幅景象。
    對馮智彧的這一點陳麗煙也是倍感欣慰,最起碼有一種自己這些年沒有白寵他的感覺。
    “這些都是你那個莊子裏產出的?”和馮代玉這個小孩子不同,馮盎更關注的是做菜的原材料。
    “嗯,大部分吧,肉是豚肉,別的基本上都是我從莊子那邊拿來的。”
    馮智彧一邊給馮代玉投著食,一邊和馮盎解釋著。
    “豚肉?你是怎麽把豚肉做的一點兒腥臊味都沒有的?”夾了一筷子肉,馮盎顯然是很不理解。
    “您關心這個做什麽?反正又不用您做飯。”馮智彧聞言翻了個白眼兒。
    其實這個時代吃豬肉的很少,主要是處理的不好。
    騸豬這種習俗自殷商時期就有了,不過這並不是導致人們做不好豬肉的唯一原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殺主都不放血。
    後世做個大肉都要焯水去血沫子,這血都不放的豬肉能不腥嗎?
    “別說為父了,你也少做這些事情,傳出去對你的影響不好。”
    對於馮智彧的脾性馮盎也算是習慣了,畢竟都當了十幾年的父子了,不過他還是開口叮囑了一下馮誌彧,在這個時代下廚這種事兒是不被人們待見的。
    “您覺得我很勤快?教會廚子就得了,您還想讓我天天做這事兒?”
    沒有和馮盎去辯論什麽君子遠庖廚這句話釋義的問題,他懶得去辯解,畢竟想要去扭轉一個被所有人都認同的習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才懶得費那個勁兒。
    “嗯,你心裏有數就好,不過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麽辦?雖然不太好顯露,但想要一直藏著也是不可能的。”
    馮盎緊皺著的眉頭表明了他的心思,但他卻也有一點兒考校馮智彧的意思。
    “過兩年吧,等我去長安之後再說,想來以這些東西的重要性給代玉要點兒什麽吧。”
    還在埋頭幹飯的馮代玉聽到了她的名字,抬起頭疑惑地望了一眼馮智彧,但回應她的是馮智彧那寵溺的笑容。
    齜牙一笑,馮代玉又把頭埋進了碗裏。
    六歲的孩子剛剛步入乳牙和恒牙替換的時間,缺了兩顆牙的馮代玉笑起來有點挺逗的,再加上她僅僅是看了馮智彧一眼後就繼續埋頭幹飯的舉動就更逗了。
    一時之間餐桌上充滿了笑聲。
    “彧兒,其實你不用這樣的……”雖然很歡樂,但陳麗煙更多的還是感動。
    雖然她不知道馮盎父子兩人說的是什麽,也不知道桌子上被做成菜肴的東西能換來什麽,可但凡是能讓馮盎在餐桌上說起來並且語氣如此嚴肅的東西卻必定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
    雖然從不參與到馮盎的正事中去,也從不幹擾馮盎在這些事情上的選擇,但這不代表著陳麗煙不懂得事情的重要性。
    做馮家的主母已經十餘年了,陳麗煙即便是再怎麽不懂也會多少有些經驗的。
    “小媽,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和大哥二哥都不缺這些東西,放著也是白扔了,更何況代玉是個女孩子,遲早是要嫁出去的,以老頭子的身份來說代玉未來的夫家肯定是不簡單的。”
    “我怕她受委屈,手裏有點兒東西總歸是有些底氣的。”
    陳麗煙想要說些什麽,但張口結舌地不知道說些什麽。
    桌子下,馮盎拉住了陳麗煙的手,向她投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