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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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正月初三,馮智戴出發的日子。
本來已經讓來自長安的天使等了超過一旬之久了,按理說在過完年之後就該早些出發的,但最終馮智戴的出發時間還是被往後再拖了三天。
原因就是馮智彧開口了。
在嶺南這一畝三分地兒,皇帝的名頭還真不一定好使,更何況馮盎作為大唐的耿國公也是以一個父親的姿態和這個天使好聲好氣的商量了一番。
自古伴君如伴虎,能在宮中廝混並且還能攤上下來傳旨的太監豈能是一般人,最起碼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所以這天使一麵讚許著馮盎家的父子和兄弟關係怎麽怎麽好,一邊說著如果聖人知道了也會格外開恩的漂亮話答應了馮盎和馮智彧的“請求”。
不過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更何況馮盎也隻是從未見過馮智彧這種正經和兄弟和睦的姿態,所以也僅僅是要了兩天的時間後就沒有再得寸進尺了。
目前嶺南馮家還是想要和李唐皇室修好的,沒有必要把事情做得太過分。
“二哥,一路保重。”沒有什麽潸然淚下的分別場景,馮智彧神色平淡,隻是握著馮智戴的手有些緊。
拍了拍自己三弟的手,馮智戴沒有多說什麽,握著他們的父親馮盎給的調兵用的魚符,馮智戴翻身上了馬。
此行去長安,馮智戴並不隻是獨自一人,還帶了馮盎劃撥的三萬人馬,而調用這三萬人馬的魚符一半在天使的手中,一半在馮智戴的手中。
這算是向李唐皇室表示誠意了。
早在和那個天使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馮盎也解釋了一番,並且親自將魚符的一般交給了這個天使,並且說明了這些人馬會停在洛陽,隻有在得到了聖人的許可後才會進京。
當然了,馮智戴作為嶺南馮氏的“誠意”,肯定是要脫離這三萬人馬先行進京的,不然的話無法表達馮氏的誠意。
至於這三萬士兵的用途馮盎沒有多說,畢竟這是他和馮誌彧商量後才決定馳援李唐皇室用以應對羅藝造反的人馬,沒必要和一個太監解釋地這麽清楚。
等馮智戴進宮的時候讓馮智戴和當今聖人解釋一下就好了。
以現如今的情勢來說虎踞嶺南的馮盎算是誠意滿滿了,李唐皇室隻不過是派了個天使來安撫一下而已,而馮盎卻拿出了三萬的兵馬,還讓自己的二兒子馮智戴去長安。
表麵上來說是應聖人召喚,但實際上誰都知道馮智戴去長安的作用是當質子,是為了讓李唐皇室放心的。
其實就這一點來說馮智彧是不太滿意的,因為以現在中原的形勢和馮盎的實力來說其實是根本不懼李唐皇室的,或許馮盎不能發兵北方攻破長安城,但李唐皇室卻也一樣無法在地勢複雜瘴氣橫行的嶺南中取得勝利。
再加上長安剛剛才經曆了突厥頡利可汗的洗禮,雖然說頡利最終是停在了渭水北岸並沒有能夠進入長安,但不會有人天真的以為頡利在那次南下的途中是個遵守交通規則的老好人。
隻是這些都沒有被宣揚出去而已。
而除了北方突厥的威脅,李唐皇室還要麵對羅藝的蠢蠢欲動,麵對嶺南北部那些洞撩的不聽話。
很多人都以為隻要是步入了貞觀年間大唐就開啟了騰飛的步伐,但其實不然,現如今的大唐雖然用四麵楚歌來形容有些過,但實則也是差不多了。
所以即便是馮盎已經投了這李唐,但實際上卻因為在談殿的指使下十幾個州的聯名上書馮盎意圖早飯的事情讓雙方的關係很是緊張,現在嶺南和李唐隻能說是互相鉗製的狀態。
隻是馮盎早在多年之前就沒有了爭鬥之心,三個嫡子在他看來也沒有適合坐那個位置的,這才讓李唐沒有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嶺南的問題。
如果當天馮盎說要和李唐對著幹,那馮智彧是會支持的。
但奈何不僅馮盎沒有這個心思,他那個一味守成的大哥也沒有這個想法,而二哥馮智戴雖然聰慧過人極有遠見,但缺乏了他們的父親馮盎身上的那種霸氣。
但實際上馮盎身上那股所謂的霸氣也在這兩年消磨殆盡了。
虎踞山坳,雖是雄風猶存,但卻也和當打之年差得遠了。
從個人角度上來說馮智彧是沒有當皇帝的想法的,當皇帝很累,不說明君了,你看曆朝曆代哪個想要取得一番成績的君主能逃得了累死和病死的結局。
或許是有,那就是被人推翻政權,囚禁至死或者是被直接砍翻。
前世就享受著九九六的福報,這一世的馮智彧在心思定下來之後就沒有了那種往上頂的想法了。
依托於馮盎在嶺南的聲望和威勢,他這十幾年過得很是舒服,雖然說起來可能會讓人覺得很市儈,但不得不說當富二代和官二代的感覺真的是非常的好。
之所以想要支持馮盎或者是馮智戣和李唐對著幹是因為馮智彧的認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十幾年的關愛和嗬護,馮智彧很難對這份親情視而不見,所以他想要盡可能的去回報這一份感情,讓馮盎他們知道自己的投入是有回報的,而且這份回報能夠遠超他們的預期。
雖然最開始的投入是他們心甘情願的。
但現在馮盎他們放棄了,這讓馮智彧多少有些失望,可在失望之餘也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人啊,能選擇躺平又有幾個人願意奮起呢?
“父親,大哥,小弟,回去吧。”馮智戴上了馬,看著以馮盎為首的幾人,心頭多少有些不舍。
但現如今正是嶺南最冷的時候,馮盎已經老了,他不忍心。
嶺南一年四季鮮少有能讓人感覺到冷的時候,但這一二月前後卻正屬於這份鮮少的時間段。
而且嶺南的冷和普通的冷不太一樣。
嶺南的草木一年四季常青,這就導致了空氣中的水汽很足,這種又潮又冷的感覺並不好受。
馮盎沒有說什麽,隻是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目光後就轉身離去了,作為他們的父親,馮盎無法在兒子的麵前做出那副不舍的姿態。
“二弟,一路保重。”馮智戣朝著馮智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馮智戴點了點頭,嗓子眼兒的那種難受之感讓他沒有開口說話,隻是伸手拉了一下韁繩。
馮智戴這個核心人物都動了,三萬的將士們也跟著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