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大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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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其實李淵來歸李淵來,對於馮智彧來說沒有什麽別的變化,因為就剛開始的時候打了個招呼,然後整個席間就再沒說過話。
最開始李淵似乎是想擺出樣子嚇嚇馮智彧的,但是馮智彧和李麗婉一起毫無懼色地給李淵行了個禮,而後李淵似乎是沒得到預想中的成果,席間就沒再說過話了。
不過問題出在吃完飯之後。
“你跟朕過來,和朕說說嶺南現在的情況。”吃完了的李淵站起了身,也沒管馮智彧有沒有吃飽,直接讓馮智彧跟著他過去。
說實話,馮智彧是不想去的。
李淵是太上皇,雖然不排除他現在手裏依舊掌握著一些勢力的可能,但畢竟現在大唐的當家做主人已經不是他了,而是他的兒子李世民。
除此之外李淵還是個敏感點。
如果放在一般的朝代來說敏感點基本上在於有權有勢的大臣和太子這種繼承人的身上,但是對於初唐來說還有一個容易爆雷的點,那應該就是李淵了。
看看現如今李唐皇室的局勢,在玄武門之變事後,原本在李淵和隱太子李建成麾下的大臣要麽轉投李世民,要麽就在李世民登基之後被趕出了權利中心。
前者的代表人物是蕭瑀、薛萬徹等人,後者的代表人物則是裴寂等人。
這是一種得位不正之後必須要經曆的做法,不然的話李世民的屁股也做不安穩。
要說李淵好歹也做了快十年的皇帝,手底下有點兒隱藏的底牌殺招之類的算是正常,畢竟是有過經驗的人了,提前有預防是很可能的事情。
但是要說他沒有底牌也可以說得通。
李世民的確是用那種手段登上了皇位,但主要問題在於李淵沒有合適的兒子了。
隱太子李建成和第四子齊王李元吉在玄武門之變中被李世民殺死,三子李玄霸和五子李智雲都是十來歲就死了。
除了李世民之外李淵還有不少的兒子,但是前五個早夭的早夭被殺的被殺,就剩下了李世民一個,而第六子荊王李元景在玄武門之變時才八歲。
八歲,在封建時代的確是可以按照繼承人來培養了,但是他的對手是李世民啊。
所以如果從這種角度上來說李淵沒有或者是不想用自己的底牌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這些都還是馮智彧的猜測,可能李淵的真實想法如何就隻有他自己清楚吧。
上一個和李淵走得很近的大臣裴寂已經被玩兒到罷官還鄉了,馮智彧可不想和李淵糾纏在一起,而且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他還聽說最近李淵這脾氣是越發的古怪了。
感覺去了怕是就要觸黴頭,馮智彧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了自己的老丈人。
然而,他也不知道老丈人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不是和動作一致,他竟然看見老丈人在點頭。
???
啥玩意兒?
老大不情願的跟在李淵的屁股後麵,李麗婉本來也想跟上去,但是卻被李淵以一個眼神給嚇退了。
說嚇退了可能有些過,但李麗婉還是能明白李淵的意思是不想讓她跟著過去。
雖然不情願,但馮智彧還是一路跟在李淵的屁股後麵來到了大安宮。
大安宮,也叫太安宮,是李淵搬出太極殿之後的住處,而這個宮殿很有意思,因為在李淵之前的上一任主人是李世民。
沒錯,這大安宮原名叫弘義宮,是李世民還是秦王之時的住所,而這個宮殿的特殊之處不在於什麽大小啊、裝飾啊什麽的,而是在於它的位置。
它在皇宮之外。
或許很難以理解,但事實就是這樣,而且還遠不止於此。
隋唐皇宮基本上是分為三部分,左中右。
右邊也就是東邊,是太子所居住的東宮,而中間就是太極殿,西邊也就是左邊是掖庭宮。
前麵兩個都好理解,但是掖庭宮有一些特殊,它是宮女居住的地方,也是犯罪官員在被懲處之後女眷的收留地,而這個收留地後來改了一個很多人都知道的名字。
教坊司。
而這弘義宮是在皇宮之外,而且是皇宮的西邊外麵,它靠著的是掖庭宮。
李淵當初把李世民安排在這裏的時候是怎麽想的馮智彧不知道,不過這事情倒是挺有意思的。
轉了一大圈,李淵竟然自己住了進來。
“坐吧。”
到了大安宮之後李淵的情緒似乎是突然之間就穩定了下來,雖然算不上是好聲好氣但卻也算是和顏悅色地和馮智彧說話,這倒是讓馮智彧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不知皇爺爺有什麽事情。”順著李淵的意思坐了下來,馮智彧不卑不亢地問了起來。
“就是好奇而已。”李淵的目光上下的打量著馮智彧,似乎真的就隻是好奇而已。
馮智彧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任由李淵掃視,隻不過心裏卻升起了一種毛毛的感覺。
良久,李淵似乎是坐不住了,終於還是率先開了口。
“聽觀音婢說,那定襄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喜人的戰果還是因為你小子在裏麵出了力氣。”
“皇爺爺謬讚了,還是大唐的將士勇猛,器物能夠左右一場戰爭的走向但卻很有限,若是一支毫無戰意的軍隊即便是給他們毀天滅地的武器他們也贏不了。”
“謬讚?恐怕不是吧。”李淵突然笑了起來。
“朕聽聞你拿出的那投石機能在保持平射的狀態下射程達到二百步,而攻奪定襄主要就是靠的它將定襄的城門砸得支離破碎,而且那個被叫做炮彈的東西殺傷力也是十分的駭人。”
“皇爺爺說笑了,這些不過是奇技淫巧罷了。”
馮智彧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最開始和李世民見麵的時候,雙方都保留著自己的真實意圖,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哦?是嗎?”李淵哈哈一笑,似乎是享受到了馮智彧所感受不到的樂趣。
“你父親現在還好嗎?”似乎是放棄了,李淵轉而和馮智彧拉起了家常。
“還好,身體還算是硬朗,處理政務什麽的沒有問題,年前在小子成親的時候他還親自到了長安。”
“是啊,朕也知道他來了。”
李淵長歎一聲,抬起頭看向了天空,語氣中滿滿的都是緬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