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人比人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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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現如今發生改變的可以說是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格局,五姓七望的內部早就有了聲音。
    不過讓馮智彧和李世民感到意外的是聲音最少的反倒是作為附庸依附於清河博陵二崔的太原王氏,聲音最大的是隴西李氏。
    這和馮智彧預料的不太一樣。
    在他的預計中,太原王氏作為附庸應該是最慌張的,因為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麽他們整個家族也就不可挽回了。
    而現在,他們反倒是成了聲音最少的那一方,雖然有些驚訝但其中的原因也很容易就看出來。
    太原王氏這是站隊了,而且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了五姓七望一方,站在了一直庇護且幫助他們的清河博陵二崔的身後。
    而相比之下隴西李氏就比較亂了。
    人都是自私的,在局勢尚未發生改變之前隴西李氏是很看不起李淵一脈的,因為他們認為自己一直以來都引以為傲的血統在李淵一脈那裏被汙染了。
    在曆史上,隴西李氏是恨不待見李淵這一脈的,就算是後來的聯姻都不帶他們玩兒,鬧到最後甚至是讓李氏皇族出台了所謂的禁婚家的笑話出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局勢逆轉了,隴西李氏竟然天真的以為李世民會念及舊情不會對他們出手。
    馮智彧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快笑傻了。
    以前你不帶人家玩兒的時候都不念及舊情,現在局勢逆轉了人家成為了主動地一方,這會兒你開始提及舊情了?
    合著好事兒都攤在你們頭上了是吧?
    在得知了隴西李氏的態度和想法之後馮智彧連一點兒動作都沒有,他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單獨把隴西李氏剔出來,而且他相信自己那老丈人也不會如此的優柔寡斷。
    恰恰相反,在馮智彧看來自己那老丈人是個相當記仇的人。
    別的不說,曆史上頡利武德九年南下直逼渭水,逼得李世民唱起了空城計並且簽下了渭水之盟,而在貞觀三年就報了仇。
    可以說是相當果斷了,也是相當記仇的了。
    隴西李氏之前的態度那麽明顯那麽高傲,馮智彧相信自己這老丈人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心軟的。
    因此,他很放心的接待起了範陽盧氏的人。
    “話說,閣下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到我霸上來,就不怕其他的幾家心有不滿嗎?”
    馮智彧親自給來人倒了茶,因為今天來的人可不一般。
    盧誌業,範陽盧氏現在明麵上的家主。
    盧明友,盧誌業的嫡長子,理論上是以後要繼承範陽盧氏家主位置的人。
    盧明友倒還好說,但在明麵上馮智彧還是小了盧誌業一輩兒的,因此他也是把禮數給做足了。
    合作成與不成是一回事,但是馮智彧不想給到對方任何抓住他話柄的機會。
    “作為當前局勢的締造者,馮少傅也不必說這些話了。”盧誌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頹廢,也有一絲恨意。
    “事已至此,既然在下今天來了,那就證明我們範陽盧氏已經做好了選擇,既然如此馮少傅又何必用軟刀子傷人呢?”
    “看樣子,盧家主是個聰明人。”馮智彧微微一下,坐在了主位上。
    語氣沒有什麽波動,但臉色已經變了。
    不同於剛才那公式化的笑容,現在馮智彧的臉上多了一些主動者的高傲。
    “雖然盧家主說已經考慮清楚了,但是我還是要說一些廢話,那就是今天這選擇既然做下了,那麽就沒有回頭路了。”
    “範陽盧氏或許會再次恢複往日的榮光,但盧家主應該清楚那隻是表麵上的,而實際上你們將會永生永世的成為臣子。”
    馮智彧的話說的很明白,也很絕對,沒有給範陽盧氏一丁點兒退路。
    要說馮智彧的話也不是絕對的,畢竟統治者也是人,而且每個朝代都會有那麽幾個不爭氣的玩意兒,說不定以後範陽盧氏還真有機會。
    但這也隻是理論上的。
    再怎麽說範陽盧氏也算是敵對陣營反叛過來的,說白了就是降軍,除了會很受猜忌之外還會受到現在保皇派一致的打壓。
    雖然不會在明麵上太過分,但李世民肯定是不會管的,因為本來馮智彧的離間計就是個緩兵之計,範陽盧氏雖然是降軍但依然在處理的範圍之內。
    但不管怎麽說,馮智彧的話無疑是刺到了盧誌業內心最深處也是最痛的地方。
    繼續固守以前的聯盟的確是能讓麵子上好看一些,哪怕是最後失敗了他們也會覺得自己算是沒有丟臉。
    而現在範陽盧氏選擇了舉族附庸皇室,就算是以後存續下來了,在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們也會感覺抬不起頭。
    “冒昧的問一句,這個計策很好也很完美,但再怎麽說馮少傅也是嶺南馮家出來的人,你這麽做就不怕斷了自己的後路嗎?”
    “馮少傅不會真的認為皇室會保護並且與你們合作一輩子吧?”
    盧誌業的聲音中帶著猶豫、不甘和仇視等等很多的情緒,但不得不說作為久經官場的人來說這句話很掏心窩子。
    “嗬嗬。”馮智彧微微一笑,對於盧誌業的話好似一點兒都不在意。
    “鼠不以所食為竊來之食,蠅不以所過之處為髒。烏鴉俱黑反怨天鵝之罪,籠中之獸豈知自由可貴。”
    “皆因認識有高低,見識有長短。”
    “故而,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
    “盧家主不會真的以為我就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吧?”
    馮智彧突然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極盡嘲諷。
    “說句自大的話,今天能把你們五姓七望逼到這個地步上完全可以說是我這個毛頭小子的一人之力,畢竟真正讓你們產生忌憚的東西就是從我手中出去的。”
    “盧家主,你不會和你的兒子一樣天真吧?”
    盧誌業聽了這句話後一動不動,反倒是盧明友有些坐不住了,可奈何他的父親都沒有動靜,他自然也就不敢逾越了。
    盧誌業沒想到,一直以來他都未曾重視過的馮智彧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了。
    剛才他的話裏放了三個釘子,但凡馮智彧踩中一個他手裏就有了底牌,最起碼能夠為他們範陽盧氏在未來的日子裏留下一絲絲的希望。
    但現實和他所想的相差甚遠。
    馮智彧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所有的話都在回答著他的問題,但卻沒有在明麵上表露出一絲一毫。
    老道得不像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