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兄弟鬩牆手足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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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其實如果嚴謹點兒地說,霸上馮府最忙的並不是馮智彧,也不是李麗婉,更不是王強那一大家子人,而是馮大。
    馮大是馮盎給馮智彧挑的,既算是玩伴也是貼身護衛,是從小就跟在馮智彧後麵長大的。
    所以如果說馮智彧要在長安這地兒挑出自己絕對信任的人,那麽恐怕就隻有他二哥馮智戴和馮大了。
    一個是相知相熟二十餘年的血脈兄弟,一個是跟了自己十幾年,而且還是自家老子挑出來的護衛。
    所謂,馮大是一個很忙的人。
    在馮智彧外出的時候他要寸步不離的貼身保護馮智彧的安全,像現在你沒辦法確定五姓七望會不會垂死掙紮給他來上那麽一下。
    而馮智彧在家的時候他還要負責審核進出哪怕是經過霸上馮府的人,甚至就連王強、王順以及其他人送過來的線報、物品等他都要一一排查。
    他要確定這裏麵有沒有會對馮智彧安全產生威脅的東西。
    甚至,就連馮府的生意他也有所涉獵。
    算術是馮智彧親自教給馮大,一是因為這的確是好東西,比起這個時代的算術來說不知道好了多少。
    二來也是因為馮智彧懶。
    馮大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很多的事情到馮大這裏其實就截止了,往往有很重要或者是馮大無法做主的事情才會呈遞到馮智彧的手中。
    因此,現在的李泰看著熟練地撥拉著算盤的馮大一臉懵逼,再看看紙上那歪七扭八不知道是啥的字跡,他就更懵逼了。
    馮大的記賬方式可是用的阿拉伯數字。
    “怎麽樣?”馮智彧不知道李世民是怎麽想的,所以他也沒有把事情做的太過。
    他看得出來李泰還是有點兒恃寵而驕的意思,現在他因為馮代玉的原因已經和李承乾站在統一戰線上了,所以他肯定要殺一殺李泰的氣焰。
    最起碼,不能讓他對那個位置有非分之想。
    或許,李世民原本的意思也就是這樣了。
    “這……”李泰一臉的尷尬。
    “老師,我看不懂這個。”
    “馮大,換成以前用的那個,教一教他。”馮智彧沒有遲疑,直接讓馮大換成了以前的數字。
    說是數字,但其實也不算。
    從內心真實的想法來說馮大是不太情願的,但是他從來都不會反駁馮智彧的話,所以他什麽也沒說直接就按照馮智彧的話做了。
    不過做歸做,但這玩意兒真的不是一般的難用。
    要知道,我們熟知的大寫數字,也就是壹貳叁肆其實是一代女皇武則天發明的,而在那之前漢人用的數字其實都是一二三亖這種。
    看起來書寫比壹貳叁肆書寫簡單?但別忘了,數字在古代最重要的用途是記賬。
    想象一下,滿篇全是橫杠是一種什麽體驗,先不說雜不雜亂,就說你這種數字寫多了就很容易搞混。
    指不定你就會把這一行明明是個亖記成了個三,而下一行的三記成亖。
    所以,馮智彧讓馮大用以前的方法記賬馮大是不太情願了,因為既不清楚也不方便。
    然而,就算是這樣李泰還是一臉懵逼。
    要知道,他和馮大之前的差距可不隻是記賬用的數字,就連計算的方式也是完全不同的。
    收了三家的糧食,李泰還沒計算完呢,馮大就已經開始收後麵的糧食了。
    沒有太過為難李泰,畢竟他是個皇子,所以馮智彧就讓他看了一下,打擊了一下他的自信心後就帶著他和李承乾兄弟二人離開了。
    “人生在世,貴在一個知字,不知道越王殿下知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呢?”
    霸上的夏天較之長安城內要比較涼爽,馮智彧在一個小山包處席地而坐,摟著大寶的腦袋看著下麵烏泱泱的人群。
    霸上的百姓還是很團結的,因為馮智彧給了他們溫飽的生活,而他們在麵對馮智彧的號召時從來都不會猶豫。
    乍一看,還真有點兒太平盛世的樣子。
    但誰又知道,才幾天之前,長安皇宮北邊的玄武門就死了好幾百人呢?
    李泰在聽到馮智彧的話時愣了一下,隨後就是滿臉的迷茫。
    想要做什麽?
    他想的是自己能坐上那個位置,他認為他不比自己的這個哥哥差,自己父皇也很寵溺自己,自己憑什麽不行?
    但是這是能說出來的嗎?而且現在的他還真不一定能夠成功。
    孩子的懂事兒往往比人們想象的要早得多,現在的李泰都已經升起那個想法了,而且並不單純的是兄弟之間的爭寵,而是真真正正地爭奪。
    心智已經有些許成熟的李泰怎麽可能看不清現在的形勢?
    現在自己的父皇與其說是偏向於自己的太子哥,倒不如說是偏向於自己的這個姐夫,因為這兩年他做的事情太多了,也太過重要了。
    李泰突然有些恨,他恨自己不是長子。
    如果他是長子,那麽太子的位置就是他的。
    如果他是長子,那麽馮代玉也會和他聯姻。
    如果他是長子,那麽現在馮智彧教導的就是自己了。
    如果他是長子,他又何必於如此的苦惱?
    但是很可惜,他不是。
    “我還記得當初我給高明上的第一堂課。”沒有理會李泰的反應,馮智彧自顧自地說著。
    他在長安這個旋渦呆了兩年多,在政治場上摸爬滾打了兩年多,不管是從察言觀色還是表情管理上來說他比李泰強的不是一點兒半點。
    雖然李泰已經盡力在掩飾了,但馮智彧還是能透過他的表情和眼神看出來很多的東西。
    “高明,你還記得第一堂課嗎?”
    “記得。”
    “那你說給你弟弟聽一聽。”
    馮智彧說著躺了下來,大寶靜靜的將狗頭放在馮智彧的胸前。
    “聾子說,點的炮仗不響;瞎子說,點的燈不亮;瘸子說,這炮仗挺響,燈也挺亮,就是這平平淡淡的路走起來搖搖晃晃……”
    李承乾的聲音多少還是帶著點兒稚嫩,但卻也正好貼合現在的他。
    好像是一個小學生被老師抽查作業一般,站直了身子,一點一點的背著當初馮智彧說的這些話。
    眯著眼,聽著李承乾的朗朗背誦聲,馮智彧輕輕摸著大寶的狗頭。
    他對李泰沒什麽好感,也沒什麽惡感。
    往大了說這是兄弟鬩牆、手足奪嫡的戲碼,但如果往小了說這不過是兄弟二人之間的爭寵罷了。
    李泰還小,思想什麽的都還能改變,而且他畢竟是自己的小舅子,是大唐的越王。
    現在老丈人看得清局勢,不僅削了李泰的封地還削了他的權利,馮智彧自然而然地也就想把事情盡力都做好。
    如非必要,其實不用鬧到那種無法收拾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