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血親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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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要說的話,絕大部分後人對程咬金的印象其實都是來自於隋唐演義,而清楚曆史上真正的程咬金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反倒是少之又少。
老程是屬於貞觀初期這批官員中比較長壽的了,畢竟其他人不是被這暗潮洶湧的官場吞噬,要麽就是像曆史上的杜如晦那般早死。
可能秦瓊這種疾病纏身的都算是畢竟幸福的了,畢竟不用再理會世事,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的煩心事。
真正的老程絕對是老妖精級別的人物,甚至可能連現在的大唐三相甚至是國舅爺長孫無忌都比不上他。
能讓他這種老妖精都煩心的事情會那麽簡單的嗎?
事實證明,的確沒有那麽的簡單。
七日之後,程咬金完成了李世民交代的任務回京,而他這次可不單單隻是回來這麽簡單。
他還帶了一樣東西。
“嘖嘖,東西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造的呢?”
甘露殿裏,在場的人要麽跪得跟個三孫子似的,要麽就正襟危坐,唯獨隻有馮智彧看著程咬金拿回來的東西嘖嘖稱奇。
“父皇,您說這要是二年以前造的還可以理解,畢竟那時候您也沒有那玩意兒,但要說最近造的那是不是有點兒落後了?畢竟東西您都取回來了。”
貞觀二年,先是沒有後又取回來的,那就隻有後世無福得見的傳國玉璽和氏璧了。
沒錯,程咬金在隴西李氏的族長家中搜到了幾方印章。
要說印章這東西吧倒也很常見,現在誰還沒個印章了?就連稍稍有點兒錢有點兒家業的商人都有個幾方印章,而當官的就更別說了。
沒有私人印章,但是很多官職都有自己獨屬的印章。
但問題在於這幾方印章可不簡單啊,要說這印章能有什麽不簡單的,不就是刻幾個字嗎?
在二年以前,李世民還沒有從蕭皇後那裏得到和氏璧的時候,所謂的傳國玉璽不過是他讓人去仿造的所謂“受命寶”、“定命寶”等聊以慰藉的仿品罷了。
而從隴西李氏族長的家中搜到的這幾方印章與之無異。
這就不得了啊,這明顯是有人要造老李家的反啊!
呃……也不對,畢竟這李氏皇族也是隴西李氏出來的,但即便是這樣也不行。
其實要說這事兒和程咬金沒啥關係,他頂多秉公上奏就是了,不過問題在於這幾方印章嚴格來說並不是搜出來的,而是由隴西李氏的家主拿著親自找到了程咬金。
這就很容易被外人過度解讀了,這就讓程咬金這個老妖精都有些麻爪了。
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是大唐的建國功臣,在玄武門之變的時候雖然被調走了,但後來他站隊也是很堅決,這也就有了現在的程家。
經曆了這麽一番波折的程家現在不說是如日中天,但絕對可以說得上是蒸蒸日上,畢竟他和馮智彧合作的酒是朝廷都需要的東西。
不過,有時候你功勞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程咬金擔心的就是這個。
“行了,別看了,你又不是沒看過。”李世民看著轉來轉去的馮智彧就感覺有些煩躁。
“見是見過的,隻不過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從您之外的地方見到這玩意兒,感覺有些新奇。”
馮智彧看著煩躁的老丈人,微微的笑了笑。
他的確是見過老丈人手中仿和氏璧製成的“受命寶”,不過也就見過兩次,有一次見的還是聖旨上的印章,後來在突厥之戰中康蘇密帶著蕭後和楊政道降唐,自那之後他就沒見過了。
那之後老丈人就得到了真正的傳國玉璽,哪還會用這冒牌貨?
“說說吧,該怎麽辦。”李世民皺著眉頭看著桌上那有些眼熟的東西,語氣很是陰沉。
不過回應他的卻是一片寂靜。
這已經很明顯了,就算隴西李氏沒有謀逆之心那也鐵定是謀逆了,沒有人敢開口幫著說一句話,哪怕是從中立的角度上說也是不行的。
事到如今,不是謀逆也是謀逆了。
“說啊,愣著幹什麽!?”李世民一個腦瓜瓢打在了馮智彧的後腦勺上,讓他懵了好一會兒。
“跟我有啥關係啊?這玩意兒又不是我讓人造的。”馮智彧在懵過之後終於反映了過來。
老丈人上句話不是讓長孫無忌這些官員發表意見,而是讓他給個主意呢。
是直接要主意,而不是問他情勢如何、該怎麽辦或者是要不要直接下定論。
沒留任何餘地。
“朕能不知道這玩意兒不是你造的?朕問你的是該怎麽辦!”
似乎是覺得不過癮,又似乎是覺得呼馮智彧腦瓜瓢很解壓,李世民又來了一下。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唄,這事兒您和我說有什麽用,我就不信您看不清楚如今的形勢,您說您多費這一番功夫做什麽?”
馮智彧翻了個白眼,不動聲色地把屁股下的凳子挪了挪。
李世民直直的看著馮智彧,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揮了揮手。
長孫無忌等人麵麵相覷,但頃刻間就都站起來告退,馮智彧剛想也隨著一起,但是卻被李世民給一把按在了凳子上。
眼睜睜的看著長孫無忌等人走出了甘露殿,馮智彧臉上的表情是生無可戀。
“不是,父皇,您不能老擱我一個人坑啊,您想想從貞觀二年開始到現在我都替您背了多少黑鍋了?”
馮智彧有種不祥的預感,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這老丈人打算怎麽做,但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單獨留下顯然不會有什麽好事兒。
但是,回應他的卻是李世民那平靜地有些低沉的語氣。
“朕在玄武門已經犯過一次錯了,永遠都無法彌補,現在擋在朕麵前的雖不是手足兄弟,但也是名義上的同宗。”
“朕要是再來一次,怕是這輩子都洗不清了……”
李世民的語氣很是失落,似乎是在感歎,感歎命運對自己的不公。
“嗬嗬,您想多了。”馮智彧愣了愣,隨即笑著站了起來。
“自古以來,勝者王侯敗者寇,人是很奇怪的,他們往往能在談論別人的時候爆發出最強的分析能力。”
“玄武門的事情是您洗不掉的汙點,畢竟手足相殘,活下來的是誰都逃不掉這個厄運,但是隴西李氏就不一樣了。”
“他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