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千呼萬喚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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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曆史隻不過是勝利者用來彰顯自己功績的一個工具而已。
    這話很有道理,因為隻有活下來你才能說話,才能把輿論導向利於自己的這一邊。
    但仔細的想一想,這話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純純扯淡的。
    中原的曆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但卻並不是表麵意義上的勝利者。
    後朝編寫前朝曆史,這是中原王朝的慣例,但作為承接前朝的後朝,在編寫曆史的時候難免會帶一點兒抹黑的情況,畢竟如果說人家仁義無雙,那自己的新朝建立豈不是坐實了謀逆的名頭?
    對於自己老丈人那種愛惜名聲的行為,馮智彧感到不是很理解。
    對,愛惜名聲是沒錯,但基本上也就是在當下才有用的,因為這會影響到你以後的行事甚至是生活,但是想得太過久遠就沒什麽意義了。
    人死之後一切皆空,聲望的好壞又不會影響到你什麽,那麽在意做什麽?
    就算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不理解這些東西,但是這麽多朝代都過去了,後朝編寫前朝的曆史幾乎都成為慣例了,李世民這種人怎麽還會看不明白呢?
    馮智彧不理解,但是也不想過多的去問,更不想去點醒自己那為名聲勞累了一輩子的老丈人。
    人生一世,在意的不過就是那點兒東西。
    對於馮智彧來說,盡量的讓曆史不發生太大的改變才是真正適合他的選擇,因為這才能讓收益最大化。
    而李世民接下來的行為似乎也驗證了馮智彧的看法。
    在玄武門行刑過後半個月,李世民重新恢複了死刑五奏的製度。
    所謂的死刑五奏就是判決死罪,要在兩天內五次申奏,下各州的要三次申奏;行刑當天,尚食局不得進酒肉,內教坊及太常寺不得奏樂。門下省還要再檢查,有依法應當死而處境堪憐者,另外寫狀上奏。
    簡單點兒說,五次申奏是指行刑前兩天到行刑之日共上奏五次,人命關天,以示慎重。隻有犯惡逆罪(隋立“十惡不赦”之科,唐朝繼承)的人隻奏一次。
    這有必要嗎?有,但卻不是那麽的重要。
    歸根結底,這不過是李世民擔憂他的聲望受損而采取的一種措施罷了。
    “陛下願意做就做唄,反正這又算不上是什麽壞事兒。”
    霸上馮家的倉庫裏,馮智彧正在忙碌,而長孫無忌則是端著茶杯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地還說上幾句。
    “不是壞事兒?要是這都算不上是壞事兒,那就沒什麽算是壞事兒了。”
    馮智彧一邊仔細觀察著炮膛的內壁,一邊吐槽著。
    “說好聽點兒這是仁慈,是不拿人命開玩笑,但是轉過頭想想,這樣一來豈不是讓人覺得犯罪的成本很低?”
    “反正都會從輕處罰,就算是獲了死罪也還有五次申奏的機會,從父皇的態度上來看基本上不是罪大惡極的人基本上都會獲得減刑甚至是免罪。”
    “這是什麽?往小了說是太過仁慈極有可能導致犯罪率上升,往大了說那可是顛覆律法了!”
    馮智彧的話可謂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同時也在申斥著他的不滿。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跟那老丈人說過好幾次了,也幫著做出了不少的改變,但是他怎麽就改不掉這壞毛病?
    “慎言!”長孫無忌喝了口茶,表情上沒什麽異樣,但語氣卻是頗重。
    “慎什麽言慎言?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是再怎麽努力也改變不了,雖說亡羊補牢尤未晚也,但總是不可能讓被狼叼走的那幾頭羊複活的。”
    “有個屁用!”
    馮智彧狠狠地歎了口氣,隨後把手中的炮筒交給了旁邊等著的馮大。
    “拿過去,讓人組裝起來。”
    “是。”馮大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是什麽都沒聽到一般抱著炮筒就走開了。
    “話說我就挺奇怪的,你這個脾性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長孫無忌把茶杯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然後掉頭走了回來,看著馮智彧的眼神滿是好奇。
    “一個人能活著是因為他有用,如果他一點兒用都沒有了那自然就沒有必要活著了。”
    “有用這個概念很寬泛,百姓種田也是有用,因為他們種田不僅要繳稅還要隨時準備上戰場。”
    “而我的作用和他們不一樣就是了。”
    洗了洗手,馮智彧拎起一個竹筒水壺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說實話,我現在都有點兒害怕了,害怕說不定哪天就被你拖下水了。”
    看著吭哧吭哧喝水的馮智彧,長孫無忌笑著說了一句玩笑話。
    “哈~嗝~!”喝了個痛快的馮智彧發出了一聲舒爽的呻吟,然後打了個飽嗝。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我已經是站在您身後的後生了,等到高明登基了我就會是和現在您一樣的人。”
    “從始至終您永遠是在旋渦正中心的人,永遠都逃不開的。”
    馮智彧也知道長孫無忌就是開個玩笑,所以也就沒有多說,然後兩人都躺在躺椅上,享受著九月末那微涼的天氣。
    “對了,小衝最近有事兒沒?”不知道過了多久,馮智彧突然開了口。
    “怎麽,你還打算把他也拉下來?”長孫無忌沒有睜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他是長子誒,什麽叫我把他拉下來,您要是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說唄,整的好像還是我要害您兒子似的。”
    “先說事兒!”
    長孫無忌直接打斷了馮智彧的牢騷,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打斷的話他還得聽好一會兒馮智彧才會轉到正題上去。
    “您不都看到了麽?新弄的東西總是要有個人去負責的,您家又是打鐵的,不讓小衝去讓誰去?”
    馮智彧也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卻撇著嘴一臉不願意的模樣。
    “什麽?”長孫無忌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就想到了馮智彧說的到底是什麽,猛地坐了起來。
    不過躺椅的腿是弧線的,他沒能坐穩就又躺了下去。
    “你是說做好了?”長孫無忌晃了兩下,然後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嗯,如無意外的話這次應該算是成功了,不過還需要經過實驗才行。”
    馮智彧也坐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馮大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三公子,一切都準備好了。”
    “嗯好。”馮智彧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長孫無忌。
    “我帶您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