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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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暮之雲!
被裹在幹淨袈裟裏的女子抬起頭,見到墨景熙,忍不住失聲驚呼,“王爺?”
飽受驚嚇的翠蝶,見到四王爺好像看到救星,但突然想起自己眼前的處境,又慌忙低下頭,不知如何是好。
墨景熙皺起俊朗的眉,踱步過去定睛一瞧,赫然發現是楚晴嵐身邊的丫鬟,不禁一怔。
“是妳?”
雖然翠蝶模樣狼狽,但他絕不會認錯人。
在晴雅苑時他就發現這丫鬟長得跟嵐兒有幾分相似,還多看了幾眼,沒想到卻會在白馬寺見到她。
翠蝶雙唇直顫抖,匍匐在地,不住磕頭,悲泣道,“王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翻來覆去就隻這幾句話,聽得墨景熙一頭霧水,逐漸失去耐心,沉聲道,“說清楚,發生什麽事?這人又是誰?”
僧人之中有通曉醫術的,正壓著昏迷的周子晏,讓他咳出積在氣管裏的水。
翠蝶順著墨景熙的手指望過去,恐懼得縮成一團,方才在畫舫上的恐怖畫麵又瘋狂的湧上。
“表少爺表少爺他”
翠蝶一句話都說不完全,拉著袈裟裹住自己,跟鵪鶉一樣瑟瑟發抖。
墨景熙臉一沉,揮了揮手,候在一旁的司棋隨即意會,上前喝斥道,“翠蝶,妳不在府裏當差,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審問府中下人的事,自然是讓他來。
麵對司棋的質問,翠蝶似乎是悲從中來,抽抽噎噎地哭了,“司棋大人,奴婢奴婢”
橫豎是個死,她悲憤情緒一湧而上,忽地起身就往不遠處的大樹一頭撞去。
圍觀的眾人不禁驚呼,“快攔著她!”
斜地裏射出一道勁風,一顆佛珠擊在翠蝶的腿上,她雙腿一軟,堪堪在樹前摔倒在地。
永安方丈麵色未改,輕撚著寬大袍袖中的小葉紫檀佛珠串,默默把這筆帳記在某人身上。
司棋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呆了,定了定神,忙上前扶起翠蝶,語氣放軟了幾分。
“有話好說,若是有何冤屈,王爺在此必會為妳作主,何苦尋死覓活?”
他稍稍挪開身子,突然瞥見翠蝶身上寬大的袈裟已經鬆開,微微露出濕漉漉的粉色肚兜,白皙的項頸間全是紅痕
畫舫上發生何事,不言而喻。
翠蝶死死地揪住衣裳,淚流滿麵,緊咬著下唇,愣是不吭聲。
要是她把實情和盤托出,隻怕下場會比死更可怕。
慕榕定定地看著這一幕,腦袋隻轉了一轉,就心如明鏡。
她悄聲道,“誰救了她?”
墨雲霄微微勾起唇角,“赤炎。”
他的女人就是聰明,轉眼間就猜到了前因後果。
慕榕籲了口氣,歎道,“也是可憐人。”
抬起下巴指了指正咳出一口水的周子晏,“那家夥又是誰?”
看著麵生,不知道楚晴嵐的丫鬟怎會跟這個男人搞在一起?
墨雲霄淡漠的黑眸緩緩浮上一抹狠戾,箍著小女人的鐵臂肌肉緊繃。
“楚晴嵐的表哥,周子晏。四王府起火當日,小蕊在牢裏見到的男人就是他。”
冷酷的殺意凜凜。
慕榕一呆,順手輕撫他的胸膛順氣,想起當日的凶險,忍不住往男人懷裏縮了縮。
乖巧惹人憐愛的模樣,卻讓墨雲霄有些氣息不穩,他輕咳了聲,“別亂動。”
“我沒動啊。”她莫名地抬頭,卻發現他耳尖微紅,似乎正隱忍著某種不可言說的衝動。
她還以為自己太重,有些難為情的想從他腿上下來,“壓著你了?可我沒變胖啊。”
慕榕有點委屈,手腳並用的掙紮,小心翼翼地想挪回樹杈上坐好。
“該死,我讓妳別、亂、動!”男人黑了臉,咬牙切齒地將不安分的小女人逮回懷裏。
這下子,輪到慕榕麵紅耳赤。
她完全明白了。
完全顧不及樹下那群和尚在忙什麽,慕榕鬧了個大紅臉,弱弱地囁嚅道,“兄弟,別衝動。”
慕小姐完全沒有自己點火了還往火上加油的自覺,還挺稀奇的,墨王不是高冷禁欲係嗎?女人輕易不能近身嗎?
怎麽她什麽事也沒幹,他就激動成這樣?
想想有點憂心,她蹙眉湊到男人耳邊,疑惑道,“你被下藥了?”
不至於啊他倆一整天形影不離,方才還一同用的齋菜,就算被下藥,也該兩人一起中才對吧?
但她作為一個曾被暗算的過來人,眼前除了有點害羞,沒有耍流氓的衝動啊?
墨雲霄無語望天。
深吸了口氣,壓下體內的躁動,眯眼斜睨著她,薄唇輕啟,“若是,妳打算如何?”
慕榕嘴角抽了抽,她可沒男人那麽大的本事,能用內力把藥力逼出來。
想了想,她滿腔熱血、義薄雲天的握拳,“沒事,我會對你負責。”
不都說了要生死相許嗎?區區一個媚藥,她也算親眼目睹過案發現場,想要解毒不就那回事嗎?
作為一個異世的靈魂,她不糾結,不害羞,絕對敢做敢當!
墨雲霄卻低低的笑了。
低沉爽朗的笑聲縈繞,他低頭輕吻她小巧的耳廓,聲音極輕,“好,我知道了。”
慕榕一臉懵逼,他知道啥?
正要追問,墨雲霄卻俯身捕捉她的唇,清淺一吻,鄭重道,“說好了,不許反悔。”
要是她敢反悔,大不了管白辰要點藥,往自己身上砸。
墨雲霄一點也不覺得這樣誆小女人有點無恥,她平時精明犀利,反射弧有時候卻長得驚人,呆萌得可愛,例如此刻。
慕榕被偷襲得有點呆,追問道,“什麽呀?反悔什麽?”
她怎麽跟不上這家夥在想什麽?
男人已經恢複淡定,慵懶地將頭靠在她臉頰邊,顧左右而言他,“噓,認真看戲。”
赤炎跟玄蒼忙活了一整晚,要是錯過就太可惜。
隻見在司棋的再三保證下,翠蝶態度終於軟化,整理好身上的衣裳,走到墨景熙跟前噗通跪下,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頭。
再抬起頭時,滿眼豁出去的堅決。
“王爺明鑒,奴婢有冤屈,求王爺作主賜奴婢一個痛快。”
此言一出,永安方丈瞥向一旁的僧人,淡聲道,“四王爺處理家事,閑人勿擾。”
不相幹的人就甭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