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的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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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暮之雲!
    “都是一家人,無需如此見外。”墨雲霄理所當然的說道,一丁點負疚感都沒有。
    這話可是嶽母親口說的,他身為女婿,怎可忤逆嶽母的金口玉言?
    慕榕默了默,她肯定是嫁了一個假的墨王!
    盡管墨雲霄一步都不想離開新房,奈何皇帝與皇後的鑾轎已至,白辰在屋外朗聲稟報,緊張到聲音都在發顫。
    眼看房門緊閉,一點兒動靜也無,不知道他有沒有破壞了什麽呀
    慕榕紅著臉推搡墨雲霄的胸膛,大紅喜袍底下的肌肉觸感結實緊繃,像是隨時都會著火似的滾燙。
    這手感嘖嘖,非常完美。
    不過她得矜持!
    “你快去吧。”慕榕紅著臉仰頭,小小聲地說道,“我等你。”
    羞赧的模樣嬌俏可人。
    墨雲霄伸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摩挲如凝脂的肌膚,有意無意劃過粉嫩的唇瓣。
    “嗯,很快就回來陪妳。”
    至於陪她做啥,小女人清楚得很。
    誰教她一天到晚撩撥得他心癢難耐,如有千萬簇火苗在血液裏延燒,數著婚期過日子?
    今晚,勢必要將所有的忍耐、壓抑通通討回來。
    慕榕眼皮子輕顫,她沒想裝迷糊,男人眸底的濃墨重彩,實在太勾人,被這麽一調戲,腦子一片糨糊,平時的聰明伶俐全都當機。
    她努力維持鎮定,坑坑巴巴地說道,“喔,那我先去沐浴”
    沐浴?男人深邃的眼眸燃起一抹豔火。
    慕榕一個機靈,連忙委屈巴巴的改口,“不是,我是說先用膳,吃飽了才有力氣嘛”
    呃,有有力氣幹啥呢?
    怎麽說都有種欲蓋彌漲的意味,不怪她慫,實在是墨雲霄用眼神開車的技術,撩得她呼吸困難啊!
    哎哎哎,她閉嘴行了吧。
    墨雲霄欣賞著小女人窘迫的模樣,輕笑低頭在她耳邊一吻。
    “榕榕,等我。”低啞性感的嗓音回繞。
    直到他翩然而去,慕榕仍沒恢複過來,又害羞又緊張又忐忑又期待,萬般糾結,根本不能淡定。
    朱兒三人提著食盒進門時,就看到眼前這副詭異的景象。
    小姐不對,現在是王妃
    尊貴的王妃娘娘,身上還穿著美如九天玄女的嫁衣,正在左右開弓,屈膝壓腿,嘴裏精神抖擻的吆喝“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一套動作做完,似乎不過癮,還想來個開合跳,就被朱兒橫了一眼,拉著她在桌邊坐下。
    “小姐,妳這是作啥呢?”碧心紫荊一臉懵逼,完全看不懂自家小姐整的是哪一出。
    朱兒在四王府就看過慕榕的暖身操,已經見怪不怪,幽幽地說道,“拉筋。”
    慕榕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太過緊張害羞,才想借由動動筋骨,提振一下精神。
    此時隻能訕訕一笑,隨意用了些廚房準備好的點心,便由著丫鬟們卸下滿頭沉重的珠翠,沐浴更衣,緩解一整天的疲勞。
    朱兒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對這位新姑爺哪兒哪兒都滿意,小姐這回是苦盡甘來了呀!
    她們一到廚房,都還沒開口呢,管事就雙手奉上熱騰騰的食盒,全是慕榕愛吃的小點。
    潔白如雪的美人糕、碧如翡翠的薺冬燒賣、滿口鮮香的如意蒸餃還備了百合銀耳紅棗糖水,說是有消除疲勞的功效,樣樣十分周到貼心。
    據說王爺特別交代過,咱王妃愛吃小點心,府裏幹脆請來十玉齋的廚子,隨時供王妃差遣。
    除此之外,正餐仍應葷素搭配得宜,按照王妃喜歡的口味鑽研新花樣。
    左一口王妃,右一口王妃,全府上下恨不得把慕榕當寶供著,就她們幾個陪嫁丫頭,也覺得臉上有光哪!
    正廳裏,仆人小廝川流不息的送上酒水,伺候滿屋子貴客宴飲。
    寬闊而莊重的廳堂,高高懸著赤金雲龍匾,寫著“重華堂”三個大字,皇帝高高坐在主位的花梨大理石案。
    兩邊一字排開皆是飾以紅綢錦緞的花梨木桌,可以說是冠蓋雲集,京城地位最顯赫的皇親國戚一個都不落下。
    觥籌交錯間,以往畏懼於墨王威名而不敢造次的官員們,緊張感逐漸被第一次到墨王府的新鮮感取代。
    瞅瞅這王府的規製,當初墨王沒等得及出宮建府,十二歲就上戰場、立戰功。
    還是皇帝心疼這十三弟,在戰事平定後,禦賜了一座府邸,規模比任何一個親王、皇子的王府都要來得恢宏。。
    這還不打緊,皇帝大手筆派出宮裏的巧匠,按照墨雲霄過去住過的重華殿,重新為墨王府修葺庭園。
    此時已入夜,廳外的院落,暈黃的月光穿過花間葉隙灑落,花木疏落有致,交織成一地參差光影。
    盡管處處是留白的風景,卻無一處不美。
    皇帝和皇後端坐在主位,墨天騏手握酒盞,凝眉望向正沿桌敬酒的墨雲霄。
    慕家三兄弟陪著妹婿敬酒,慕安持重、慕易爽朗、慕陽善於交際,巧妙彌補了墨王的少言寡語。
    雖然墨雲霄依舊神情淡淡,從容不迫,但那張俊美的臉上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這可是前所未見的神跡啊
    墨天騏微微一笑,眸底浮上一抹欣慰。
    不過當他銳利的視線掃過皇子那一桌,笑容頓時凝結。
    “怎不見熙兒?”皇帝輕描淡寫的一句問話,卻帶著排山倒海的威壓,還隱含著怒意。
    連國君都親自前來祝賀,皇子們誰敢不來?唯獨墨景熙膽大包天,竟缺席皇叔的婚宴,成何體統?
    皇後定睛一瞧,果真沒見到墨景熙的人影,不禁心中一凜。
    白日裏,墨王與慕榕在奉先殿拜堂祭祖,當時墨景熙就神不守舍,失魂落魄,憤恨不甘都寫在臉上。
    皇後暗中咬牙,還私下提點了墨景淵,多看著點他四哥,別讓熙兒再鬧出什麽風波,徒惹皇帝不快。
    沒想到才一會兒功夫,人居然不見了。
    麵對皇帝的詢問,皇後笑容未斂,恭謹道,“稟皇上,臣妾琢磨著,熙兒隻是暫時出去透透氣,不礙事兒。”
    遠遠的望過去,皇後眉心微皺,眼神交會之際,隻見墨景淵心虛的低頭,跟一旁的三王爺墨景鈺說了幾句話,就悄悄的從側門溜出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