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也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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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大小姐她又軟又凶!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夏天悄悄接近尾聲,秋天的涼意因子已經在清爽的溫度中浮動。
舒歡在病房裏躺屍近一個月,終於等來了拆石膏出院的日子。
其實她本來是可以在打了石膏後的三四天內出院的,但是在慕時嚴的強硬要求之下,她被迫在醫院多呆了二十多天。
他的理由是,她回家也沒事可幹,還不如在醫院裏有專業的人員照顧著,說不定可以恢複得更快些。
舒歡拗不過他,隻能認命,畢竟她所有開銷的錢都還是他交的呢。
這段養病的日子是舒歡人生當中最煎熬的時光,簡直比高三準備高考的時候還要枯燥無聊。
不過除了無聊一點,其他的倒是沒話說,除了第一頓那異常難吃的飯菜給她短暫地留下了陰影,後麵的日子裏要吃有吃要睡有睡,硬生生地將她極其不規律的作息給矯正了,連帶著麵色都紅潤了許多。
以前她經常熬夜通宵,換做別人可能會長黑眼圈長痘長皺紋,她很幸運,都不長。
但是氣色很差,唇色慘白得像身患重病的人,再加上她皮膚又很白,這要是直接出門就一活生生的女鬼。
所以即使日常她都不化妝,但是堅決不能不塗點口紅。
這不,經過修養,現在她已經連著一個月都沒碰過口紅了,日常素顏朝天卻也美豔動人。
半個小時過去,醫生沒等來,倒是等來了顧橙熙的視頻通話。
這沒良心的小白眼狼居然在自己住院的時候偷偷地跟他爸爸出國去了,現在才想起自己來。
她打開視頻一瞧,一張天真可愛的小臉蛋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小男孩甜甜膩膩的奶音隨之飄來,“姐姐有沒有想我?”
“沒有”二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橙熙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嚅動小嘴,趕忙接著道“好久沒見姐姐了,我怎麽感覺你越來越漂亮了,姐姐是不是偷偷背著我變美麗?”
小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甜得發鼾。
舒歡本想因為他的不告而別念叨他幾句,這會兒被他誇得啥怨氣都沒了,隨即換上明媚的笑,語調軟糯,“我可想死你了……”
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完,慕時嚴突然從門口出現,恰好聽到她那句“想你”,恍惚間竟以為她是對著他說的。
舒歡正好將他怔愣的表情看在眼裏,隨後接收到他審視的目光,忍不住暗笑,沒想到他也會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她將手機舉高,擋住他的視線,接著說沒說完的話,“那你有沒有想我啊?今天怎麽知道來找我了?”
“其實除了想看看你,我是來問問你什麽時候倒立洗頭呀?姐姐你是不是馬上要出院了,到時候你可記得讓幹爹傳給我你倒立洗頭的視頻哦!”
可愛的小臉蛋上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眼裏滿懷期待。
舒歡擰著眉,一頭霧水,“我為什麽要倒立洗頭?”
“不是吧,不是吧,我隻是剛走兩個星期而已,你居然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橙熙氣呼呼地捧著臉,做了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當初你不是把幹爹氣走了嗎?然後我說幹爹會回來的,你說不會,然後你就打賭,如果他回來了,你就倒立洗頭,這件事情我可是一直記在小本本上等你兌現呢。”
男孩的聲音很大,一副巴不得全世界都要聽到的氣勢。
慕時嚴坐在沙發上輕笑出聲,舒歡聞聲望去,眼神略帶殺氣,結果發現他在很認真地瀏覽報紙,似乎把她當做了空氣,一時間,不知道他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報紙上的內容。
她收回目光,“給我打電話就是因為這個?你個沒良心的,我隻是隨口一說,你怎麽還信了呢?”
“啊?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期待了好久,我還跟我的小夥伴說了我認識一個會倒立洗頭的姐姐,結果你居然騙人,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說完,還故作生氣地嘟起嘴巴,雙手抱胸,扭頭不看她。
而後,病房陷入短暫的沉默。
“好好好,等我的腿好了,我就研究怎麽倒立洗頭,到時候拍視頻給你,可以吧?”
橙熙一聽,眼睛都閃閃發亮,“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人。”
舒歡苦澀地點點頭,忍不住哀歎,她這個患者還要跟耍雜技一樣表演倒立洗頭,怕不是要吊著腿,頭朝下才能做到?
苦惱間,不遠處的男人拿出手機,不知道看了什麽內容,嘴角微微上揚。
她的直覺告訴她應該是跟自己有關係的。
“橙熙托我監督你完成你對他的承諾。”慕時嚴薄唇微啟,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一絲玩味。
“……”
果然,就知道他笑得沒安什麽好心。
“怎麽?你這表情感覺像是很不情願,我看你答應的時候挺爽快的。”
“怎麽會不情願呢?辦法總比困難多,我隻是在思考怎麽倒立洗頭而已。”她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
話音剛落,外麵的人敲門而入,進來的是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兩人一前一後。
拆完石膏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想到這,心裏又有點難以言喻的小雀喜,什麽洗頭頓時拋之腦後。
隻是,不經意間地抬頭一瞥,那為首的醫生竟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他雖然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但露出來的眉眼隱隱約約地撩動著一段被掩藏了很久的時光歲月。
舒歡想了又想,都沒發覺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走在前麵的醫生看到她時,顯然一怔,但很快地收回了思緒,若無其事地走到她的床邊,打開手裏的病曆上的記錄,帶著疑問的句調輕喊了聲“舒歡?”
她心裏一沉,猛地撐大了眼睛,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要說剛剛隻是覺得有點像,但這聲音她絕對忘不了。
時隔兩年,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他。
“溫澤卿?”
“難得你還能記得我的名字。”口罩下的臉笑意漸濃,眉眼微揚,注視著她的眼神饒有趣味,“看來我在你心目中還是有點位置。”
這略帶曖昧的話,驚起一灘漣漪,病房裏的低氣壓直接降到了最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