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別哭了

字數:7173   加入書籤

A+A-




    鹹魚大小姐她又軟又凶!
    陸眠對上男人玩味十足的眼神,不過短短三秒鍾,她就敗下陣來,先一步挪開視線。
    她已經暗下決心不讓他碰自己分毫。
    “你喜歡就好,我走了。”
    她提起保溫桶往門邊疾步走去,唐謹淮鬱悶地扯了扯領子,納悶,他就這麽沒有魅力?
    陸眠的手剛碰到門把手,就發現身子被騰空抱起,她慘白著臉,驚恐地瞪著上方的俊臉,“你……你幹嘛?”
    唐謹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徑走進旁邊的休息室,長腿一撈,將門關上,把陸眠溫柔地丟在了柔軟的床上。
    陸眠被摔得腦袋發暈,剛坐起來就被他給壓著身子。
    “感覺你很不高興的樣子,要不這樣吧,我們兩個先試試,如果體驗感好的話,今天晚上我就回去。”光天化日之下,在這麽嚴肅的辦公室裏可能也就隻有他能把那事說得如此道貌岸然。
    陸眠茭白的臉蛋紅得像熟透了的石榴,雙手交叉抵在胸前,“你說了你不會強迫我的,現在我還不願意,你快下去。”
    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發抖的身體,使勁憋了一口氣,才一鼓作氣講出這看似完整又很有氣勢的話。
    在唐謹淮聽來就像是一塊石頭打在柔軟的棉花上,又反彈了回去,對他來說毫無攻擊力,“哦,你應該是沒有好好看協議上寫的附加條件吧,我記得那可是有一個星期的限定時間,現在一個星期已經過去了,所以就算你不願意也沒有用。”
    “怎麽可能?”陸眠漲紅著臉,小聲地反駁,她記得當初看內容的時候,是一字都不敢落下的,甚至一句話反反複複地研讀了好幾遍,在她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他說的附加條件。
    “不相信?這樣吧,我們來打賭,如果有的話,今天晚上你就從了我,我要你怎麽樣,你就怎麽樣,沒有的話,那我向你道歉,並且以後堅決不動你。”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他有說謊的痕跡,陸眠開始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她沒有看清楚嗎?
    “我……我不跟你賭……”
    “不賭也行,那現在開始吧。”
    陸眠驚恐地對上他的視線,隻覺得眼前一黑,他的臉壓了下來,堵住她要說的話。
    她僵硬得像一塊木頭,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霸王硬上弓,剛想要用手去打他,手也被死死地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唐謹淮吻得正上頭,忽然感覺到一陣濕漉漉的觸感,他張開眼睛朝她臉上看了一眼,身下的人已經淚流滿麵,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滴淚珠,看起來格外的惹人憐愛,一種負罪感油然而生。
    “你別哭呀,我……這還什麽都沒有幹,就親了你一下而已。”唐謹淮鬆開手,單膝跪在床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緋紅,很難得能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的局促。
    床上的人像是聽不到他的安慰一樣,悄無聲息地流著眼淚,一顆一顆,像透明的珍珠,緩緩地流過眼尾,消失在黑色的頭發之中。
    唐謹淮撓了撓後腦勺,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沒想到他也有今天,能把一個女人吻哭。
    “其實我吻技很好的,你這樣子好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
    陸眠羞愧地將手背擋在眼前,遮住自己泛紅的眼眶,還是能看到眼淚從她的指縫流出來。
    “小祖宗,我錯了,你別哭了好不好!”唐謹淮最見不得的事就是女孩子哭,尤其這樣一隻小白兔,他發誓,一開始隻是想要逗她玩,嚇唬嚇唬她而已,並沒有真的要對她怎麽樣。
    他連忙抽了好幾張紙胡亂地擦著她臉上的淚。
    陸眠輕輕地抽泣,接過他的紙巾按在臉上。
    “你要是再哭,把眼睛哭紅了,等一下回去被我媽看到肯定會覺得是我把你怎麽樣了,到時候肯定要念叨我幾句。”
    唐謹淮這個罪魁禍首一點都沒有自我檢討的意識,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本來就是你欺負我……”陸眠委屈地控訴,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凶狠狠地瞪著他,這讓人疼惜的模樣在唐謹淮看來更像是無辜清純的兔子,想要再狠狠地欺負一把。
    唐謹淮大聲地笑了,“我就親了你一下就叫我欺負你?你別忘了你還是我老婆。”
    “那你還……扒……扒我衣服。”
    一開始單純的親吻也不至於讓她如此,是他的手從她的衣擺下麵躥了進去,她才真正地感到害怕。
    他舉起手看了看,又在她的身上打量,她的衣服有一些淩亂,下麵的好幾個紐扣都已經被扯開。
    他一時無言。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手伸了進去,還扯開了她的衣服,這完全就是潛意識的行為,難道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跟女人接吻的時候就會對她動手動腳?
    “遲早要扒的,早扒晚扒,倒不如提前演練一下,省的到時候你還哭唧唧。”
    唐謹淮不以為然,站起,居高臨下,看著她還留著淚痕的臉,克製住想要幫她擦眼淚的衝動,整理了一番自己亂糟糟的衣服。
    “你哭完了就早點回去,我先出去工作了。”
    陸眠被他這番極其不負責任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隨便地擦了擦眼淚,扣好衣服的紐扣就從床上下來跑出去,連保溫桶都忘記拿,關門的時候,狠狠地摔了一下門。
    剛拿起文件的唐謹淮被這個巨大的摔門聲給嚇了一跳,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來也不完全是一隻純良無害的小白兔,不過這發起飆來反而更可愛了。
    而後,他又接到一個電話,是朋友打過來的。
    “今天晚上的比賽取消,你不用來了,主辦方那裏臨時出了點事,可能要挪到下一個月。”
    唐謹淮也就這麽點興趣愛好,他都已經準備好了今天通宵現場觀看比賽,結果還出了這事兒,略有掃興,不過他也隻是哦了一句,沒什麽別的反應。
    晚上。
    陸眠已經早早地洗漱完畢,今天晚上唐謹淮不回來,她終於可以睡一個安心覺。
    前幾天由於是跟他同床,她穿得格外的嚴實,房間裏又開暖氣,好幾個晚上她都被熱醒。
    零點過半,唐謹淮加完班就回到了別墅,手裏還拿著陸眠遺忘在辦公室的保溫桶。
    不過裏麵的東西都吃幹淨了,要不是晚上他沒有時間出去吃飯,可能他也不會吃她送過來的飯。
    回到房間的時候,陸眠早就睡著了。
    看起來睡得很熟的樣子,唐謹淮不小心開了最明亮的燈也沒有把她給吵醒,轉而他又開了一盞昏暗的燈。
    他脫了外套隨意地往床上瞥了一眼,發覺陸眠瘦瘦小小的卻占掉了他本來睡著的位置。
    不僅如此,今天她穿的還是睡裙,雖說是長裙子,但長長的裙擺被壓在身下。
    腿明晃晃地擱在深色被子上,房間裏很暖,她也不冷。
    唐謹淮站在床頭,雙手叉腰。
    這個連親一下都掉眼淚的女人,現在穿成這個樣子勾引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前幾天也不見得她這樣,之前哪一次不是裹得嚴嚴實實的,連個胳膊小腿都不露,今晚的她有些異常,莫非今天下午回去之後想通了?
    陸眠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半睡半醒中感覺頭上有光,抬起厚重的眼皮,往頭頂看了一眼,男人的臉突然出現,驚得她從床上跳起來。
    唐謹淮也沒料想到她會猛地跳起來,她的頭重重的撞上了他高挺的鼻子,疼得他沒形象地嗷嗷大叫。
    被撞到頭的陸眠也好不到哪裏去,手捂著頭頂,又是驚嚇又是疼痛難耐的。
    “真是要命!老子的高鼻子要不保了……”
    唐謹淮仰頭,鼻血源源不斷地流出,暈染了他半個手掌心。
    該死的,他就不該眼賤,還沒看清她熟睡的樣子,她就撞了過來。
    陸眠看到他手掌心的血,也顧不得自己疼了,“你……你還好吧……”
    “好個屁,你看我這像是還好嗎?”唐謹淮凶了她一句,捂著鼻子的手放下,他那鼻子下麵,嘴巴周圍全是血痕,實屬是有些觸目驚心,“還愣著幹什麽,快點給我拿紙巾過來啊!”
    陸眠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去,找到一大包抽紙遞給了他,“你快擦擦,等下還是不行的話,那就去醫院看看。”
    唐謹淮沒好氣地接過了她的紙巾,陸眠被他的眼神嚇得瑟縮著脖子。
    他幾乎是用了五六張紙才止住血,陸眠跪坐在床上,低頭,不敢說話,活脫脫的乖孩子模樣。
    “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現在去給我放好洗澡水,還有衣服。”
    她哦了一聲,照做。
    十點多鍾後,她從廁所出來,唯唯諾諾地站在他麵前,“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我的內褲你拿進去了沒。”唐謹淮用濕巾擦拭著手上的血跡,隨口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在哪,要不你自己去拿吧。”反正你也不是手殘腳殘的。後麵半句她在心裏默默地補上。
    唐謹淮用擦幹淨的手指朝著旁邊的衣櫥最下麵指了指,“在那裏。”
    他這是擺明了就是要她去拿,陸眠紅著臉,邁著小碎步走過去。
    打開抽屜,滿滿一抽屜全是,比她這個女孩子的還要多,讓她不禁懷疑他是穿半年都不重複的嗎。
    陸眠隨意地挑了一條黑色的,莫名地感覺冰涼的布料有些燙手,想要趕緊給他拿到廁所去,剛關上抽屜門,就被他叫住,“這幾天都是這個顏色,我穿膩了,你給我換一個顏色。”
    她不解,反正是穿在裏麵的,是黑色不是黑色又有什麽關係?
    她不敢問也不敢說,乖乖地回去又換了一條大紅色的。
    “紅色太騷氣了,不適合最近的我。”
    “……”
    她又拿了一條深藍色。
    “我不喜歡深藍色,再換。”
    陸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換了藏青色。
    “太土了,換。”
    “那你直說你要什麽顏色吧,我挑不出來。”陸眠已經確定他就是在故意為難她。
    “算了,我也不知道穿什麽顏色好,那就幹脆不穿吧。”
    唐謹淮拍了拍衣服,起身朝著浴室走去,真就沒有帶東西。
    陸眠盯著他的背影,錯愕了半晌,不穿意味著他等下要裸睡,而他們還睡在同一張床,豈不是很容易擦槍走火?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待久了,現在稍微有些苗頭她就很容易聯想到那方麵的事情上去。
    陸眠咬唇,想了又想,趕忙從衣櫥裏拿出自己的長衣長褲,浴室被他占去了,她躲在被子裏換好,還沒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些燥熱,然後她又將房間的暖氣調低了好幾度,這才勉強可以接受。
    今天好眠的計劃算是被這個突然回來的男人給打破了。
    唐謹淮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床角邊躺著的人已經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他突然明白,原來是她以為他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所以才穿睡裙,現在見他回來,又偷偷地換上了長衣長褲,還是加絨的。
    他轉頭看了眼室內的溫度,果然,被她調低了。
    唐謹淮不動神色地拿起遙控器,故意調高了七八度。
    陸眠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到溫度上調的聲音,卻也沒有出聲,想著大不了就半夜醒來再調回去。
    唐謹淮慢悠悠地走到床邊,躺下。
    而那邊的陸眠異常難熬,還沒有十分鍾她就已經出了薄薄的一層熱汗,臉頰兩邊也飄著兩朵淡粉色的紅暈。
    她小心翼翼地側頭,看了眼唐謹淮,沒有動靜,看樣子是睡著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那遙控器就在他的枕邊。
    確定他是睡著的,陸眠悄悄起身,爬到他身邊,長手一伸,繞過他的身子,夠著了他腰部旁邊的遙控器,打算縮手的時候,睡著的男人閉著眼,順勢將懸著上半身的人撈到懷裏,然後側了個身子,長腿壓在她的腿上。
    陸眠捂著自己的嘴巴才有叫出聲音來,手裏拿著遙控器,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抬眼,瞅了瞅他,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