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飛後的第二天，王晉陽就離開了蓉城。
    雖然王晉陽沒有再提過什麽關於J-的話題。
    可方想知道，王晉陽之所以提起J-，並不是他有多想搞。
    而是他突然站到了自己之前沒有登上的高度後，產生的迷茫。
    是的，迷茫。
    王晉陽現在看似是替代了方想，成為了廠的副總工和J-0的總負責人。
    可其實，J-0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被方想做完了。
    試飛過那四次後，剩下的，也就是收尾階段了。
    其實按照正常的研發過程，試飛隻是一個開始。
    試飛後，會尋找機型的各種問題，進行改良和調整。
    然後針對軍方的要求，再進行改裝和改進。這也是一個長達數年的過程。
    可方想拿出的方案與常規的研製流程不同。
    J-0和J-的圖紙一經誕生，說遠遠超過了同期全世界的同類戰機二十年也不為過。
    用後世的話說，那就是黑科技了。
    什麽戰鬥指標，什麽數據標準，幾乎完全超出了軍方對未來的構想和需求。
    簡單點說，就是軍方想要一個四維戰鬥力0的戰鬥機。
    而方想直接給出了一個四維戰鬥力00的圖紙。
    這也就算了，更過分的是，當原型機誕生後，軍方發現，這居然和其他原型機不一樣。
    壓根就不需要大量的修改，基本上就可以當做是一款高度成熟且完整的機型來看待了。
    這剩下了多少年、多少錢、多少精力？
    你就說軍方還會有心思看其他的嗎？
    這也是為什麽方想的圖紙交給李教授後，軍方和國家基本上就沒有再度研發其他戰機的想法了。
    也就是原本曆史上很多諸如J-這樣胎死腹中的方案，沒有立項的緣故。
    除了J-和J-外，基本上這些年，空軍是沒有再對其他新式機型有什麽興趣。
    隻是限於當初的材料和科技水平，以及那些年的風暴。
    軍方是隻能看著釣在眼前的這根胡蘿卜，吃不到而已。
    如今到了0年代，這根胡蘿卜終於曆經千辛萬苦，拿到了手裏。
    可轉頭向全世界範圍看了看，J-0或許依舊算先進的，能打的。
    但站在很高的那些人，心裏都很清楚，未來的J-0能夠發揮的空間，已經沒有多少了。
    而J-呢，也是一樣的道理。
    隻是八爺畢竟已經是成品了，即便是小修小補加小改，花費也比全麵換裝J-0要少的多的多。
    尤其是在如今國際局勢穩定，國內主要的精力，掉頭開始搞經濟的前提下。
    王晉陽是很聰明的人，不然也不會走到現在。
    他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對自己的未來有些迷茫。
    而讓他迷茫的，還有一條更重要的原因。
    年齡。
    他現在剛過五十，按理來說，還算是年富力強的階段。
    可放在科研界，0歲，是黃金期的開始。
    他剛剛進入了黃金期，卻麵臨項目中止，或者完結。
    可想而知，這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所以，他才會突然提出要造一個J-的想法。
    話，說著簡單。
    但其實王晉陽和方想心裏都清楚。
    短時間內，國家不會再有新的科研項目了。
    J-0的設計已經定型，剩下的，就是看國家準備造多少的問題了。
    至於後續的工作，要不要研發升級改良，會不會跟七爺八爺一樣，有II型，甚至III型，暫時還未知。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起碼對現在的方想來說，他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顧王晉陽的想法。
    J-的首飛，也僅僅是成功的第一步，後續還要二次、三次甚至更多的試飛。
    如果軍方認可，國家看重，那麽後續還會有更多的試飛。
    當所有試飛科目都完成後，便會進入試驗機的製造過程。
    當試驗機經過長達數年的實驗，就會定型，定型後，基本上就是量產的前奏了。
    目前，J-0就處於這個階段。
    當然，J-0因為自娘胎裏就帶的各種先天優秀數據，讓他快速的跳過了這個階段。
    而J-，也將會是同樣的流程。
    但這中間起碼也還是需要一年到兩年的過渡時間，必要的步驟和流程，還是要走的，急不來。
    首飛完成後，原型機落地。
    首先要做的，就是拆解整架飛機。
    將所有的零件全部打散，查看這次首飛的磨損情況。
    然後根據試飛員給出的試飛感受，以及原型機上安裝的數據采集器，采集到的信息。
    對原型機進行改良和調整。
    這些工作，也都是由方想來進行主導的。
    不過具體的工作，卻都被屠工搶了去。
    “這可是國內第一台三代機。
    我老屠搞J-搞了半輩子了，方教授總得讓我學點新東西吧？”
    屠工笑著推了推眼鏡，看著方想。
    “屠工想替我幹活，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拒絕？
    可是我的活，你幹了。
    那你的活，誰來幹啊？”
    方想摸出煙，給屠工遞了一根後，笑著問道。
    J-的橫空出世，不用說，必然會引起大量的關注。
    屠工作為J-的總負責人，也不能例外。
    麵對更尖端技術的誘惑，屠工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若是屠工中途轉道去研究J-，也不是不行。
    但後續屠工的工作，總要有人接手吧？
    “交給老宋吧。
    他跟著我這麽多年，也練出來了。
    技術水平人品什麽的，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交給他，我也放心。”
    屠工湊了過來，在方想劃著的火柴上，點燃了香煙。
    “老宋。。。
    行啊，既然你都推薦了，那我肯定是大力支持的。
    不過老宋的工作，得你親自來做。
    我就撒手不管了啊。”
    方想甩甩手，將火柴的火熄滅，扔到煙灰缸裏後。
    透過嫋嫋升起的煙霧，看著屠工。
    “沒問題，不過他後續履任的交接，方教授您跟他聊聊就成。
    也算代表咱們廠的態度了。”
    屠工抽了一口煙，笑著點頭應下。
    方想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想，原本想著，怎麽也要費一番口舌。
    但他卻不了解，方想很清楚的知道。
    後來的J-III以及大量的J-後續改進項目，都是宋工在主持。
    這是在課本上寫的明明白白的事情。
    而且，屠工來做細節工作，那方想自己不就當一個甩手掌櫃了嗎？
    當然，甩手掌櫃隻是形容詞。
    J-那麽多尖端的技術，也隻有方想是最了解的。
    屠工在二代機裏，屬於天花板級別的大佬。
    可放在三代機裏，還是個小萌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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