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去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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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興守護神!
    “師父,您這是要去哪裏?”
    “嗬嗬,為師近日感覺大限將至,但是還有些心願未了,玄修,今後的路便要自己走了”白胡子老人說完,閃身沒了蹤影。
    “師父,師父!”
    祖玄修猛的從床板上醒來,搖了搖腦袋。“師父?”
    營帳裏黑漆漆一片,外麵士兵們談笑的聲音傳了進來。
    還沒等祖玄修多加思考,身體的疼痛便將他拉回現實。
    “嘶~”後背時不時的傳來刺痛感讓祖玄修咧了咧嘴,又笑了笑。
    看見奧日格丟過來錘子的瞬間祖玄修就催動紫氣在後背便生長出來一片片細碎的龍鱗,銅錘擊打在身上震到了五髒,祖玄修一口氣岔住,疼的昏了過去。
    而此刻體內的紫氣正在靜潤著腹髒,所以祖玄修雖然感覺到疼痛,但是也隻是皮肉之傷。
    “誒?玄修,你醒啦?”孫孜寬大的身軀從營帳口擠入,點亮燈光,看到床板上坐著的祖玄修,興奮的跑到床前。
    “我昏了多久?”
    “兩日,嘿嘿,營裏的醫師說你傷了內髒,沒有十天半月好不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醒了。”
    祖玄修點點頭沒說話。
    “誒,你可不曉得呢蠻子吃的有多好,他們從壽城裏掠去的糧食可真不少,還有百餘頭羔羊,真不曉得他們為何會準備這麽多吃食。”談到吃的,孫孜兩眼放光。
    “蠻子跑了,之後是怎麽安排的?”
    “我聽崔將軍說,大軍原地待命,等著輜重部隊到達,總督許大人和他還有一些文官會回京述職。”孫孜頓了頓又說“玄修,我可能到時會和後將軍一同回京,我在軍中已經待滿兩年了。”
    “不錯,挺好的,憑你之前的戰功,回了你們孫家也能抬得起頭了。”祖玄修點點頭。
    “呢你呢?你有什麽打算?還要留在軍中嗎?”
    “我,我還不知道。”打完仗後祖玄修才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舉目無親,此刻有些迷茫。
    “瞧瞧,我們的大英雄醒了。”崔鐵走了進來,“我方才看見你養病的軍帳裏亮起燈光,便想著過來瞧瞧。”
    祖玄修見崔鐵進來,連忙站起身。朝崔鐵拱了拱手“英雄不敢當,感謝崔伯長救命之恩!若是之前沒有崔伯長幫我擋下呢那阿木爾的一擊,我可能就此殞命了。”
    “嗨,救命之恩談不上,當時看你一個人在和阿木爾纏鬥腦子一熱就上去了,沒想那麽多。”崔鐵擺了擺手,“走吧,隨我去見見兄長,他還不知道你醒了。”
    祖玄修點點頭,隨著崔鐵走出營帳。
    此刻剛過酉時,營地裏格外的熱鬧,戰爭的陰霾一掃而空,除了巡邏的士兵來回走動外,大部分士兵都圍坐在營火前用著晚膳,侃天說地好不熱鬧。
    這時,有些士兵注意的了祖玄修,興奮的起身朝他打招呼。
    祖玄修一一點頭回應,有些摸不著頭腦。
    跟在身邊的崔鐵說道“你殺掉阿木爾的事情已經傳遍營地,方才我叫你英雄可不是誇獎你,是兄弟們都這樣認為的。”
    “崔伯長說笑了,本應是崔將軍的功勞,我隻不過是補了一刀。”
    說話間,幾人走到了中軍帳前。
    祖玄修有些疑惑,扭頭看著崔鐵。
    “兄長就在裏麵,正巧許總督聽聞你的事跡,也想見你一見。”
    祖玄修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服,大聲喝道“夜襲軍,祖玄修,奉命來見總督大人,後將軍。”
    “進。”
    祖玄修掀開門簾,走入營帳。
    幾盞羊角燈分別坐落在營帳四角,黃暈的光烘托的賬內暖融融的。營帳內很大,卻隻有三人,坐在各自的短桌前。
    左邊坐著前將軍梁虎,右邊坐著後將軍崔鐵,而中間,便是帶軍總督許青山。
    祖玄修沒見過許青山,但是他想象過。能做到一軍之主必然是修為高強,虎嘴牛眼,滿臉都是胡子,就像梁虎一樣。
    不是。
    短桌前,一身黑袍的男人端著剛煮好的茶湯,細細品嚐。
    純黑色的長袍上繡著細密的金線,精巧耐看,平添了幾分華貴。一部分頭發在頭上束成綰髻,剩下一部披散在腦後。留著一撮像是泡沫一般在嘴唇上的髭須,看起來和善又鬆軟。眼角含著笑卻又包裹著歲月。
    才貌雙全一詞,從祖玄修心裏蹦了出來。
    “見過許總督,見過梁將軍,見過崔將軍。”祖玄修作揖。
    “哈哈哈哈哈。”梁虎發出粗獷的笑聲站了起來,“好小子,當日在點將台下我就看你不同尋常,果然如此,若不是軍中不讓飲酒,定要好好喝你喝上一杯!許公,俺梁虎的眼神不錯吧?”
    許青山沒接話,放下茶盞,砸了咂嘴,開口問道“傷勢好些了?”
    “已無大礙。”
    “嗯。”許青山點點頭,將手放在短桌上,有節奏的敲動著,“你的事崔將軍已經和我說過了,你憑一己之力拖住阿木爾,最後將他成功斬殺。”
    “是崔將軍的功勞,如果不是崔將軍的飛劍迫使他隻能格擋,我是沒有機會殺死他的。”
    “哈,是不是你把那阿木爾的頭斬下來的?”
    “是。”
    “呢就算在你頭上,按大興律法,斬敵者當屬之,所以就是你的功勞,莫要推辭。”
    祖玄修扭頭看了看崔寓,發現他朝自己點點頭。
    “那便謝謝許總督,崔將軍。不過我認為,崔伯長在我對戰阿木爾的時候救了我的命,若是沒有他,後麵我也不可能殺掉阿木爾。”
    “你小子操什麽心,崔鐵他哥哥就在這兒,輪得到你操心?該是你的功勞你就受著!”梁虎見三個人在這打太極,心裏有些著急。
    “嗯,崔鐵的事崔將軍已經給我講了,崔鐵在此次戰事中戰功倒也顯著,想要回京贍養父母,我許了。”
    崔將軍看祖玄修看向自己,點點頭“他盡孝,我盡忠。”
    “你功勞此次甚大,若你留在軍中,梁虎將軍便準備提拔你為禦侮校尉,八品,俸錢十九兩,俸料六十石,再加上梁將軍許你白銀七十兩。”
    “呢我若是解甲歸田呢?”祖玄修想了想,問道。
    “你小子,八品不低了!怎麽還想著退伍呢?”梁虎一看祖玄修繼續詢問,著急打斷。
    “梁虎。”許青山微微皺了皺眉,他不喜歡別人打斷他講話。
    “屬下知錯。”梁虎一看老大不高興了,急忙認錯。
    許青山繼續說道“若是解甲歸田,白銀七十兩,京城府邸一座,嗯”許青山微微思考了一下“可為你在京中謀上半個官職,但現在不確定。”
    祖玄修點了點頭,又抱拳“總督,屬下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有什麽問題說出來便是。”
    “不知總督是去是留呢?”
    “哦?”許青山直起身,微微前傾,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祖玄修。
    “不留。”
    “那屬下也不留。”
    許青山笑了。
    祖玄修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