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千金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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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興守護神!
    門口站著一個黑衣人。
    不是那種穿著夜行府的蟊賊,而是那種一看便是官家製的打工服。
    “祖玄修?”那人上下掃了一眼問道。
    “嗯,不知閣下”
    “許公讓我把這個給你。”黑衣人直接打斷了我們祖老爺的問話,粗暴的將手中一個信封塞在祖玄修手裏,頭也不回的走了。
    “誒?”祖玄修急忙叫到,卻見黑衣人閃了幾步就沒了蹤影。
    “有毒吧閃那麽快,話也不說明白就走了。”祖玄修拿著信封回到書房“難不成這就是許總督給我安排的活計?還用信封裝起來,不會是暗殺哪個官員吧?好激動!”
    祖玄修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從裏麵倒出一張桑皮紙製的麵額七十兩的銀票。
    “就這,沒了?沒有什麽真氣凝音,巧思機關?”祖玄修反複查看了半天才確定這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信封而已。
    “看來許總督還沒有想好給我安排什麽職位,還想問問許總督雲上書院的事兒呢。”祖玄修歎了一口氣道。
    “算了,今日陽光不錯,到適合出去走走。”
    祖玄修選了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用一根白絲線束起頭發,腰間懸上一塊比玉雲紋佩後喜滋滋的照了照銅鏡,滿意的點點頭走向大門口。
    “誒老爺,您這是要出門兒嗎?”無言小跑過來問道。
    “不然呢,我打扮成這樣難不成要去茅房?”
    “額。”無言被噎了一下,賠笑道“需要小的跟你去嗎?”
    “不必了,你和馬葉說一下,今天不用準備我的晚膳了。”
    “誒誒,好嘞,老爺您可注意時辰,若是宵禁鼓打完您還在街上,被巡夜人看見的話可是要打板子的。”
    “我曉得了。”祖玄修點了點頭,邁出大門。
    出了稍顯狹窄的巷子,視野開闊了起來。
    這是祖玄修第二次上街。
    年關將至,坊市門口早早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路邊賣著年貨的商販大聲吆喝著,吸引著行人的目光。
    中間的虹形大橋下不時的有哪家遊船經過,上麵掛著準備在上元節點亮的花燈,橋麵上的遊客指指點點,讚歎著大興京城的安定繁榮。
    大興民風開放,胭脂粉鋪遍布坊間。路上到處都能看到帶著彩妝鶯鶯燕燕的女子們。聽著身後悄悄的議論和不時傳來的嬌笑,祖玄修暗恨自己這無處安放魅力。
    走到插著糖葫蘆的草棍,拿出兩文銅板遞給小販後拔下兩根,一隻嚐在嘴裏,另一隻順手送給在身旁留著口水的可愛女童準備離去。
    “額公子,咱們小本生意,兩枚銅板一隻,您拿了兩隻,應當給小的四枚銅板。”小販怯懦的說道。
    祖老爺臉色不變的又摸出兩枚銅錢丟給小販,心中暗罵著高昂的物價,逃也似的離去了。
    循著人流湧動,祖玄修來到千金樓前。
    門前有六顆二尺見方的巨大“骰子”模型,一個水泥雕塑的小廝躬身九十度咧嘴笑著,手臂平舉做邀請狀。樓門做成貔貅造型,張著巨口吞噬著義無反顧的賭客。
    祖玄修不好賭,向前幾步準備離開,還是忍不住退了回來仔細思量。
    “這麽有名的地方,來都來了,不妨進去看看。”
    千金樓門口倆個打手壯漢上下掃了一眼祖玄修,覺得此人家境也算殷實,掀開門簾等著祖玄修進入。
    祖玄修沒有多說話,抬腳邁過門檻後打量著樓內。
    整個一樓並沒有開窗,四處點著燈燭倒也映照著大廳亮亮堂堂。大廳內人來人往,聲音嘈雜無比,離的近了一股濁氣撲麵而來。搖骰聲,下注聲和著耳邊不時傳來叫罵聲,祖玄修不喜的皺了皺眉頭。
    一個小廝看見了鶴立雞群的祖玄修,跑了過來“這位公子來此可是已有牌友在此等候?”
    祖玄修搖了搖頭。
    “呢需要在樓上給您開個雅間嘛?”
    祖玄修又搖頭。
    “呢您是?”小廝有些疑惑。
    “我第一次來,不知道這裏的規矩。”
    “哦哦,這樣的。客人您隨我來。”小廝領路。
    穿過嘈雜的人群,小廝邊走邊說“客官,我們千金樓攏共又四層。咱們現在是一樓,丁字樓,有什麽擲骰,猜大小,投壺等等。如客官所見都是些市井之人,玩的小,肯定上不了客官台麵。”
    小廝看祖玄修沒說話,領著祖玄修上了樓梯“二樓便是丙字樓,丁字樓有的玩法丙子樓也有,不過客人都是和您一樣家底殷實的公子老爺。”
    “你怎麽知道我家底殷實?”祖玄修突然插話。
    “公子說的這是哪裏話?小的老遠就發現您氣度不凡,與世獨立,這才剛忙跑過來招呼您。”說著下意識掃了祖玄修腰間玉佩一眼。
    “嗬。”祖玄修心裏了然,這賭坊開了這麽多年,這些員工看人下菜的本事個個都登峰造極。
    小廝看祖玄修沒接話,繼續說道“三樓便是乙字樓,都是雅間,公子老爺們一般在裏麵打葉子牌,推牌九,還有麻將。”
    “嗯,那甲字樓呢?”
    “小的地位卑微,活動區域隻有丁字樓和丙字樓。甲字樓的話小的是一概不知啊,公子您見諒。”小廝苦笑道。
    “嗯,我明白了。你先忙去把,我在這丙字樓轉轉,有時再喊你。”
    “誒~好嘞。”小廝眼底的喜色一閃而過,祖玄修如果在這丙字樓輸了錢,他是可以拿到一點點分紅的。
    丙字樓的人的確少了不少,來往也都是光鮮亮麗之人,但其中也有一些輸紅眼的‘公子老爺’卸下了平日的偽裝,破口大罵,儀態盡失,沒多久就被賭場的安保人員拖了下去。
    賭桌前的荷官對此也見怪不怪了,繼續搖著篩盅,大聲喊道“下注完畢,買定離手~”
    贏的人和輸的人都在笑,輸的人滿臉假笑故作灑脫,贏得人一臉驚喜哈哈炫耀。
    祖玄修踱步在二樓,沒有加入任何一個賭桌。
    隻是東瞧瞧,西看看。
    笑話,祖老爺帶著的錢在糖葫蘆攤前就花的差不多了,口袋裏就剩十幾枚銅板留著吃晚飯。小廝的分成怕是要泡湯了。
    溜達了半個時辰,祖老爺有些乏了,本來今天是想去銀莊換些銀兩,但是在這兒卻耽誤了半天,啥也沒發現,祖玄修心裏痛斥了自己一番,準備下樓。
    “你們出老千!”一聲嬌喝傳來。
    祖玄修止住了身形,向著發出聲音的賭桌望了過去。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