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巧妙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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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秦曆險記!
    粱綱熙心如刀絞,不顧一切地衝進去,隻要將那些衙役全部打倒就可以把那兩位公主救出來了。
    可是,當他擠進人群準備闖入公堂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魯莽,非但救不了她們連自己也會喪命的。留得青柴在不怕沒山燒。
    鄭大人一拍驚堂木,叫粱綱熙注意素質,不要亂擠亂推的。
    粱綱熙趕緊撒腿就跑,趁當鋪老板的兒子和老婆在公堂上做筆錄的時候悄悄跑到當鋪搜集證據。
    他有一種直覺,那個當鋪老板看上去不但年紀一大把,而且病懨懨的,肯定不是被那兩個公主打死的,而是他自己病死的。
    不可否認,他很有做賊的天賦,論業務能力當不輸於盜帥楚留香。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就溜進了當鋪老板的書房。
    一番翻箱倒櫃之後,果然被他找到一封當鋪老板寫的遺書。內容是,他自知已經半截身體都裝進了棺材,這些年吃藥也沒有好轉,家產可以讓兩兄弟平均分配。
    但是呢,作為兒子也要幫父親做一點事,不能一點孝道都不盡,否則他死後不得安寧會變成厲鬼的。兒子們要做的事情是,他還有點私房錢,近些年包養了一個小妾,原配是不知道滴。等他死了之後就把那點私房錢交給小妾。
    桌麵上還有幾張藥單,就連藥鋪的地址和郎中的姓名都寫在上麵。
    粱綱熙喜不自勝,臉上也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這老家夥,死了都要連累別人。
    事不宜遲,粱綱熙連忙帶著遺書和藥單跑到衙門去。
    鄭大人非常敬業,還沒有下班,看了粱綱熙拿過來的遺書和藥單,立刻派人去把當鋪老板一家叫回來。
    當鋪老板的兩個兒子和妻子剛把死鬼當鋪老板抬進家門,誰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又得抬著屍體跑到衙門。
    粱綱熙請求仵作驗屍,結果果然如粱綱熙所說的那樣,並沒有擊打的傷痕。
    鄭大人把遺書和藥單拿給當鋪老板的兩個兒子看,問他們可否認得自己老爹的筆跡?
    當鋪老板的兒子對此倒是沒有異議,但是還是堅持認為,就算他們的父親不是被不男不女的那兩人打死的也是被氣死的,同樣是殺人凶手。
    粱綱熙說“很可惜呐,這個時代的律法還沒有氣死這一說法。否則每個人的死都可以說是被別人氣死的,那活著的人還要不要活。我明天自殺死了,就說是被你們氣到絕望而死的,你們服氣不?”
    當鋪老板的妻子嚎啕大哭,不是因為死了丈夫,而是因為自己的丈夫在外麵保養別的女人,“你這個死鬼,這麽風流,難怪不得好死。”
    當鋪老板的兒子立馬大叫不服氣,因為他們的老娘都說了,他們的老爹不是好死的,是被害死的。
    鄭大人叫當鋪老板的老婆不要隻顧著嚎啕大哭,公堂之上是要肅靜的。而且人死了那麽久現在才哭得那麽傷心,真不知道這老娘們是心疼人還是心疼錢。
    這老娘還是止不住地哭,鄭大人心裏煩躁,便叫衙役們把這老娘轟出去。世界一片清靜。
    粱綱熙建議鄭大人把郎中叫過來問一問,當鋪老板的死因就會水落石出的了。
    “草民參見大人。”郎中過來了。
    粱綱熙問郎中“當鋪老板是不是經常去你那裏拿藥吃啊?”
    郎中說“是啊,這幾十年來他都是我看的病,也是我開的藥。”
    “他的身體怎麽樣啊?”粱綱熙繼續問。
    郎中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意思是,當鋪老板的身體這兩年特別差,血壓高,心髒也不好,還縱欲過度,能熬到現在都算超乎一般的人了。按照他的估算,當鋪老板半年前就該駕鶴西去了。要不是他妙手回春,當鋪老板哪裏還能發春到如今。
    “鄭大人心如明鏡,相信也已經聽懂了郎中的話。那個當鋪老板縱欲過度早就該死了,就算我那兩位女扮男裝的朋友不出現,他也會死。所以說,我的兩位朋友是無辜的。”粱綱熙如此對鄭大人說。
    鄭大人非常讚同粱綱熙的說法,於是下令將那兩位不男不女的人無罪釋放。
    “大人要替我們伸冤啊。那兩個不男不女冤枉我們家父搶她們的鐲子,這筆冤情又該怎麽算?”當鋪的兩個兒子依然是死纏爛打。
    說的也是,那玉鐲子又沒有特殊的記號,落在了誰的手裏自然就是誰的了。
    事到如今,粱綱熙唯有公開她們的身份了,一個是趙國的趙敏公主,一個是楚國的羋然公主,她們都是這個世界的債主,又怎麽會為了區區一個玉鐲子而跟這些下三濫在這裏浪費表情。
    “你說她們是公主她們就是公主啊。那我們說我們是閻羅王難道我們就是閻羅王?怎麽證明她們的身份?她們的隨從又在哪裏?”當鋪的兩個兒子叫喳喳的。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她們的氣質與眾不同嗎?這裏的姑娘又有哪個比得上她們。你們的腦子沒有進水的話就聽我一句勸,此事到此為止,把玉鐲子還給她們,否則,得罪公主的下場你們承受得起嗎?不怕株連九族嗎?”粱綱熙咬牙切齒地對當鋪的兩個兒子說。
    哪知他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非要鬥到底,不貪汙到那個玉鐲子誓不罷休。他們就是吃定了粱綱熙拿不出可以證明公主的證據。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你們這兩頭蠢驢。”粱綱熙說完就跑回驛館,看看趙敏公主的令牌有沒有留在驛館,然而,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找不著。
    就這樣,粱綱熙呆呆地在驛館過了一夜。心裏無比擔心,那兩位公主嬌生慣養的,在牢裏又怎麽睡得著,肯定滿身都是虱子,光是撓癢癢都夠了。
    不管怎麽樣,反正殺人的嫌疑是解脫了,最多關個天也會放出來。嬌滴滴的公主們啊,要堅強哦。
    翌日,粱綱熙依然不太放心,就想到牢裏探望一下公主們。
    可是,鄭大人不敢放他進去。
    這是為何?且聽鄭大人慢慢跟他解釋。
    原來郭開大人作為欽差大人到這邊出差。好巧不巧的正好跟當鋪老板有些淵源,於是那兩個兒子就拿錢賄賂了見錢眼開的郭開大人。
    鄭大人是郭開大人的下屬,必須得聽郭開大人的,沒有郭開大人的命令他是不敢放人的,也不敢讓外人去接觸犯人。
    “是郭開大人就好辦啦。我跟郭開大人也頗有淵源。”粱綱熙哈哈大笑道。
    鄭大人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還是帶他去求見郭開大人。
    果不其然,郭開大人聽見是粱綱熙來了,開心得不得了,連忙叫他進來相見。
    “你這個大秦國的大官是不是有什麽好東西要送給我啊?”郭開大人錢咪咪地說。
    “沒有呢,來得匆忙什麽都沒帶。”粱綱熙雲淡風輕地說。
    “那就沒必要相見了,你做你的秦國人,我做我的趙國人。”郭開大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粱綱熙自顧自地坐下來喝郭開的茶吃郭開的點心,致使郭開大人那副小心肝無比心疼。
    鄭大人也膽戰心驚,猛地勸粱綱熙趕緊滾蛋吧,別反客為主連人家的雞蛋都要吃。
    粱綱熙不慌不忙地把趙敏公主的事情跟郭開大人說了一遍。
    果不其然,郭開大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趕緊給粱綱熙賠笑臉,又對鄭大人板著臉,喝令他馬上放人。
    鄭大人終於徹底相信,那兩個不男不女的家夥果真是公主。哪裏敢怠慢,就算褲子都跑掉也要趕緊跑回衙門放人。
    那兩位刁蠻公主一出來第一時間就是找當鋪老板一家算賬。這筆賬算得很明白,當鋪老板被當中鞭屍,那兩個兒子被遊街示眾,接受人民群眾的爛菜葉和臭雞蛋。
    粱綱熙幸災樂禍地對那兩個龜兒子說“你們看,這就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那兩個灰頭土臉的難兄難弟求粱綱熙替他們掃三災除八難。
    粱綱熙兩手一攤,“沒辦法,我的地位沒有公主高,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