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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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與誓之境!
“就是這樣了。”苦酒灌了口水,語氣有些低沉。
“原來奎明還有這樣的故事。”維羅目光閃動,心中對奎明的印象有了些改觀。
“好了,不說了。我先去休息,有危險記得叫我。”擺了擺手,找了個躺的舒服的地方,背著維羅入睡了。
維羅閑下無事,隻好看著洞外的夜色怔怔出神,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苦酒剛才的描述。
聽奎明生前說的話,像是他哥哥下的毒手。
奎明的哥哥……那人已經在漁港政事廳試政有些時日了,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
不過……也不算意外。
……
這一晚上並沒有發生什麽波折。
第二天,二人根據太陽的位置辨認了方位,向著北方走去。
出了褐南岩壁之後,可以明顯感覺荒獸的數量少了不少。
雖然荒獸們虎踞蝸行的細碎聲音依然填滿了維羅的四周,但已經可以明確的找到一條不怎麽需要麵對荒獸的道路了。
“前麵隻有一頭荒獸。”維羅皺起眉頭,“但它的味道我沒有聞過……但又有些熟悉,不知道為什麽。”
苦酒當即行動,身形衝入了風沙之中。當維羅追到她身邊的時候,苦酒已經解決了戰鬥。
但是看清荒獸的具體樣貌後,維羅卻陷入了沉默。
這赫然是一隻,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塊大塊的黑曜石的……人!
哪怕事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看到荒人那猙獰而又扭曲的麵容後,維羅還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惡寒!
這,曾經也是他們的同胞!
“這……就是荒人嗎?”
看著維羅眼中的不適,苦酒安慰道“他已經沒有作為人的意識了,而且這種程度的汙染已經不存在任何救治的可能。這樣的人在褐土上也存活不了多久,咱們也算是了結了他的痛苦了。”
“嗯。”維羅表情變換,最後還是沉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苦酒也沒有繼續規勸,而是說道“既然發現了荒人,這附近或許會有一個荒人部落,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有一點痕跡,我們要避開嗎?”維羅皺了皺眉頭。
“不,有可能的話,我們過去瞧瞧。”見維羅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苦酒解釋道
“雖然荒人是已經被汙染的人類,但是也不能直接飲用褐土中的暗河水,那樣隻會加重他們身上的汙染,最終變成像這樣沒有理智的存在。
“所以荒人的部落中一定存在著沒有被汙染侵蝕的‘深井’和暫時緩解荒人化的‘石絨草’。”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維羅點了點頭,“那跟我來吧。”
其實就算苦酒不提,維羅也會將苦酒向那處荒人部落引導的。
因為……狼伍德的味道也在那個地方。
而且狼伍德身上纏繞著濃鬱的血腥味,聞起來狀態並不好。
就算不是為了製衡苦酒,單從狼伍德曾經救過他的角度講,維羅也一定會去看一眼,有沒有幫助狼伍德的機會。
……
褐土深處
一群人行走在風沙彌漫的小路上。
他們衣衫襤褸,身形看上去並不壯實。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粗製衣物下的肌肉精煉而內斂,瘦而不弱。
略顯暗沉的皮膚上顯露出久經風沙的粗糙質感,即便如此,依舊掩蓋不住那深深鑲嵌在身體裏的奇形怪狀的黑曜石
他們,是一群荒人。
看樣子他們剛剛進行了一場狩獵,一些荒人身上傷痕累累,但看他們肩上扛著的荒石狼屍體,這次狩獵應該很成功。
其中一位荒人肩上扛著的卻不是荒獸,而是一位傭兵。
“狼伍德怎麽會在他們手上?”遠處的一處矮丘上,維羅探出腦袋,疑惑道“荒人還有吃人的習慣嗎?”
“那肯定沒有。”苦酒趴在維羅身邊小聲說道“但是他的狀態似乎不太妙……我們要救下他嗎?”
二人原本的計劃是找到荒人部落,趁夜晚補充一些水源,然後悄悄溜走。
雖然不知道狼伍德和荒人們是什麽關係,但是肯定不能算得上友好,原因很簡單,褐土中的深水井每一口都彌足珍貴,荒人們不可能讓這個消息有暴露的可能。
一旦暴露,那些傭兵一定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齒鯊一樣蜂擁而至,在這裏建立中轉的哨點。
至於荒人們怎麽辦?可別指望著那些傭兵可憐老弱病殘,更何況在很多傭兵眼中,這些身上長石頭的家夥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荒人們可不敢賭他們遇到的傭兵會發善心,所以為了防止暴露,落單的傭兵被荒人發現後直接殺人滅口都有可能。
看了一眼苦酒,維羅認真的說道“狼伍德曾經救過我,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救下他。”
從荒人手中救人並不算特別難,畢竟褐土中缺乏物資補充,荒人中很少有像樣的強者。況且現在敵明我暗,隻要肯觀察,就有無數可以救人的機會。
“意料之中的答案。”苦酒看著維羅,笑了,“你那是什麽眼神啊喂,你不會覺得我就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了吧?”
維羅摸了摸鼻頭,他剛才確實想著如果苦酒不想救人,就自己尋找解救狼伍德的機會。
“沒有……救人的事不急,他們明顯是荒人中的狩獵隊,戰鬥力未知,貿然交手風險太大,還容易傷到狼伍德。我們先跟著他們找到他們的營地,再做打算。”
“好。”苦酒點了點頭。
二人並沒有緊貼在他們的身後,而是借助維羅的聽感遠遠的跟在荒人們後麵,這樣基本不存在被發現的可能。
等到了快傍晚的時候,二人已經看到了荒人們的營地。
荒人的營地建在一座矮山的山腳,除了靠近矮山的一麵外,荒人們用堅硬的黑曜石壘成了近三米的矮牆。
營地的大門倒是氣派,竟然是由幾顆巨大的原木搭成,也不知道在褐土中是怎麽找到這麽多原木的。
或許是因為地勢很好,維羅能很明顯感覺到風沙在這裏消減了許多。
“可以聞到狼伍德所在的地方嗎?”苦酒觀察著這座有些原始的營地,荒人狩獵隊已經進入營地一段時間了,有矮牆擋著,她也看不清裏麵的情形。
“當然可以。”維羅鼻頭微動,“他好像被關到一個單獨的房間裏了,周圍沒有其他人的味道……跟我來。”
苦酒跟著維羅,小心翼翼的從一處圍牆探出頭來。
“竟然這麽靠近圍牆嗎?”苦酒小聲道。
“看來那棟建築就是這裏類似於監獄的地方了。”維羅的目光注意到了一處建築,透過石質建築的窗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狼伍德就在裏麵,躺在一堆矮草上,神誌不清。
“血被人止住了,狼伍德暫時應該沒有危險。”苦酒判斷道。
“小心!”
維羅拉住苦酒的後頸,二人迅速隱藏在矮牆後。
“那邊有哨崗……不過應該沒有發現我們。”維羅說道。
或許是害怕被發現,維羅湊得很近,說話很小聲,近到苦酒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維羅呼出的熱氣在耳邊流淌。
苦酒的臉微微發紅,她把兜帽拉的更低了,連忙說道“不著急,我看這個營地至少也有兩百多人。穩妥起見,我們等到晚上,趁大部分人都睡著了後再行動!”
“好。”